《制度之花》5~6 生活小品

制度之花5

小房間裡，
迴盪著油渣子的呼吸急促。

空氣中，凝固一股被拷問的氣氛，
妃妃被這種沒人說話的安靜，起的渾身不自在，看過去油渣子跟著發問。

「老公，你就說吧，你到底偷拿了人家甚麼東西？」
妃妃試著溫柔勸問，實際上，其實只是擔心自己會不會跟著被受牽連。

油渣子只有慌張，
奇醜無比的大臉，著急想說出甚麼卻無從解釋。

「我…我，我…我根本甚麼都沒偷啊！」
油渣子瞬間大吼，情緒瞬間崩潰的他，已經分不清楚他臉上的到底是淚水還是汗？

頓時間，房間裡又回到不舒服的安靜，
只有油渣子緊張的呼吸聲，及牆上時鐘的分針走動。

晴習慣性的咬住大拇指指甲，
看上去兩人，總感覺好像在看笑話。

但，一直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眼前這沒用又只會哭的癡肥男子，根本甚麼都不會解決。

晴抽菸，嘆氣嘲笑：「你老公真沒用。」
妃妃也跟著搖頭，她本來就知道自己老公是這副德性。

要不是早幾年前，晴事先幫她算過了10年內的劫數，
只要嫁給這死胖子，暗中讓晴幫忙作法吸取天運，自己將必能躲劫又致富。
要不然誰要嫁給他？

妃妃的心想著，
不對…雖然眼前的胖子有沒有死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可是如果他一旦真的出事，
那之前犧牲自己跟這死胖子上床的日子，還折騰一堆的作法儀式，不就全部都白費了？

妃妃湊到晴身旁，小聲地說：「欸…妳幫幫我啊…」
兩人眼神又撇回油渣子身上：「現在到底怎麼辦啊？」

晴當然知道妃妃怕死，
嘆了口氣，可是連聲音也不作掩飾的大聲就說。

「沒辦法～我幫不了。」
晴冷冷的說，對著菸灰缸捻掉菸蒂。

晴突然嚴肅，
雙手合十擱在翹腿的膝蓋上。

「妳老公被人下了降頭。」
本來就冷冽的晴，望著油渣子的眼神更加犀利。

降頭，
是一種神學上的祕境巫術，在東南亞一帶被人作來是一種超自然力量。

「哈哈哈～沒用的，大羅神仙來都一樣。」
晴一副不關自己的事，從口袋裡拿了包菸又點上一支。

「降頭…？」
妃妃語氣顫抖，搖晃的瞳孔，不敢置信地盯著油渣子看。

「晴！我拜託妳我拜託妳求求妳！」
妃妃急了，瞬間給晴跪下。

吱吱嗚嗚，
根本不知道該開口甚麼？

晴嚴肅的目光，俯視妃妃，
她很清楚，眼前的女人，不過只是心疼自己當初為了油渣子砸下的一疊疊作法鈔票。

「狐仙呢！！！狐仙大人一定有辦法！對吧！」
妃妃猛然一站，死勁的搖晃晴雙肩。

怒！
晴無情的往妃妃臉上，瞬間甩上巴掌。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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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之花6

無情巴掌，
妃妃跌坐在地，低下頭，一言不語。

油渣子眼睜睜看著老婆被人打，
頓時激動。

「老婆！」
油渣子急跳，不顧自己吐得半死，
連滾帶爬衝到妃妃身旁。

他激動的扶助妃妃，
強忍自己湧上的嘔吐，硬吃下肚，為的只是怕把心愛的老婆吐髒。

妃妃沒有反應，
有氣無力的眼神，凝視丈夫。

「幹麻打人啊！」
油渣子暴怒站起，硬吞自己不斷溢出的反胃，滿嘴噁心都快聽不懂發音。

他護在妃妃面前，
但是又不敵喉嚨難受，才半秒之間，油渣子立刻跪下，緊緊抓住自己頸脖。

晴冷著眼，看著眼前無助的他們，無奈嘆道。
「唉…妃妃，妳先把妳老公扶到床上吧。要不等妳老公吐死了，就真的沒救了。」

妃妃含淚，聽見晴終於給出了指示，
趕緊就把丈夫扶回床上。

妃妃看回了晴，
小房間內，到處瀰漫著晴抽的菸。

終於，晴慢慢解釋。
自己不是不幫她們，
而是…
降頭，是一種不能介入的巫術。

任一一種降頭都一樣，
只要想破解，就一定會遭到反嗜。

「降頭術千百萬種，每種解法根本就不一樣。甚至更邪門的…根本就沒有解術。」晴解釋。

再者，就算知道降頭術到底是施哪一種法又怎樣？
不可能會讓中圖插手的解法人，全身而退。

「在你們來之前，狐母大人就先提示我了。」
晴望著兩人。

「狐仙大人！？」
妃妃激動：「祂說甚麼！！？」

晴冷靜，
犀利的眼神，盯住妃妃。

「沒救。」

此時，
妃妃聽見自己的唯一希望，狐仙大人說出了沒救，瞬間像洩了氣般的皮囊。

油渣子躺著床，
兩人的對話，從頭到尾聽在耳裡。

他裝輕鬆：「呵…呵呵老婆，沒事，沒事的老婆，我沒事的。」
「甚麼降頭嘛？世上哪有這種東西？哈哈哈。」
「老婆，妳別聽她瞎說了，這臭婆娘說的話別隨便信了，哈哈哈。」

油渣子扯著怪聲怪調，
「這女的看起來就不正經，哪有人房間搞得又紅又黑的…真是，又不是在做娼，跟妓女一樣。」

油渣子口無遮攔，
癡肥的訕笑，一點禮貌都不懂。

一時間，
房內裡空無一聲。

而晴對剛才油渣子的無禮也毫不在乎，
咬著大拇指像看好戲一樣，對著油渣子冷冷竊笑。

「你閉嘴…」
妃妃突然出聲。

油渣子聽見老婆說話，
原本故意裝輕鬆傻笑的他，轉頭望去。

猛然，
妃妃爆起！

滿臉哭著大花臉，
衝著眼前的死胖子，吼出自己多年來，所有厭惡油渣子的各種爆罵！！！

暴怒突然，
看著自己老婆失控，眼前所有的摔東西、髒字言語，
在此刻的油渣子眼中，就像無聲世界。

3分鐘，
長年以來自認為的委屈，妃妃終於一吐為快。

妃妃蹲下，
抱著自己雙腿開始大哭，就像受多年欺負。

油渣子呆若木雞，
如果是3分鐘以前，他早就衝上前安慰妃妃。

但是現在…

油渣子僵住的笑，
卻只能聽見他心碎的聲。

突然，
一直待在旁邊看戲的晴，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