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稿—風鈴(上)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一、

喀拉喀拉,死神踏出的沉重腳步聲,迴盪在大廳裡,沿著房門底下的門縫爬上床邊,竄入夜寐未熟的夢裡。

下意識地往右翻身,迅速地從床上躍起,信手拿床邊手電筒,抽起腹部的蝴蝶刀,用大拇指熟練的翻起刀,顫抖著將刀面向外,今夜依舊不得入眠。

鋒面毫無缺口,依舊冷冰冰,刀面潔白無瑕,映出臉上焦慮恐懼的神情。窗邊風鈴被微風輕輕的吹拂,擺盪著熟悉的幅度,叮叮叮叮,銀鈴般的笑聲,如今聽來卻格外令人驚悚,雞皮疙瘩爬滿全身,我拱起身子,輕輕推開門扉。

「嗨,妳來了。」我將門推開,只見陽光溜進來,充滿整間房間,但與妳臉上的微笑相比,陽光都顯得黯淡,掩著嘴,嘴角的笑容掩不住。

妳脫下鞋,踏進玄關,一切動作是那麼優雅,大廳一切的擾動彷彿就此定格,只為妳而靜止,讓妳的優雅、妳的笑容、妳的氣質能夠不被擾動。

「喏,這是你的禮物。」低著頭,紅暈自妳的臉上暈染開來,一只牛皮紙袋滑過我驚訝的神情。

「打開它啦。」妳害羞的囁嚅著。

「喔,好好好。」還驚魂未定的我打開牛皮紙袋,拎出裡面用包裝紙精心包裝的禮物盒,紙毫無空隙的貼合著禮物盒,當時的我不知道這就是我們的愛情,「毫無空隙」。

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紙,生怕一不小心使得紙受到一絲一毫的破損,拆開最後一層包裝,銀白色的風鈴映入眼簾,突然耳邊響起銀鈴般的笑聲,那麼清脆那麼天真那麼惹人憐愛,妳笑著問我喜不喜歡。

「風鈴只要有風吹就會叮叮叮叮的響,我名字第二的字就是風,所以只要我在你身旁,風鈴就會讓你知道我一直陪伴著你,很棒吧!」

我不可置信的驚呼,將妳環抱起,順時針的旋轉,妳的髮絲因為旋轉而揚起,身上的香水輕撫著我的身體,輕聲地尖叫,悅耳的笑聲飄盪在我的耳邊,那麼的幸福那麼的單純那麼的快樂。

妳輕輕地轉過身,槌打著我的胸膛,「你不許離開我喔」隨著搥打的節奏,這將一段文字一字一句敲進我的心裡,搥打聲是如此清脆,如此令人舒服。

妳走後,我將風鈴掛在臥室的窗邊,輕輕地敲了敲風鈴,叮叮叮叮,如此令人悅耳動聽,讓我可以隨時隨地想起妳的溫柔、貼心、專情。

後來每次只要風鈴聲響起,便是我想起妳的時候,每次的約會結束,每次的晚安聲落下,每次的臥室門扉輕掩,風鈴的清脆聲響就是我們戀情的伴奏,沒有任何雜音存在。

直到我發現妳在每個一三五打工完後都會有一個小時不回簡訊、不回來電,即使那段時間妳已經下班,而我認為那是因為妳累了,想休息。

直到我發現妳在每個一三五打工完後都會再沖泡一壺咖啡跟坐在窗邊的帥哥聊天、挑眉、傳情,但我認為那只是因為他是常客,妳需要抓住客源。

直到我發現妳在每個一三五跟帥哥聊天完後會走出咖啡廳再左轉進去巷子口,消失在巷子對面的旅館門口,這次我不再認為,因為所有的我認為僅僅是認為,不會推翻眼前赤裸裸的真相。

直到那次妳負氣拽門離去,邊大聲嚷嚷著我侵犯妳的隱私和工作自由,使得風鈴擺盪著與平常不同的幅度,低鳴,輝映著天邊低吼的雷聲,打亂了原本清脆的伴奏,打亂我們原本幸福的戀情,也譜出截然不同的背景音樂。


二、

捋起衣袖,我開始整理起房間裡的東西,有關於妳的全部裝到淡紫色箱子裡。

「欸,妳最喜歡什麼顏色阿?」我輕輕將妳擁在懷裡,撫弄著妳柔順的髮絲,淡淡地問。

「白色!我最喜歡白色了,一抹潔白,雖然所有顏色都可以輕易覆蓋它,但它卻始終活在各個顏色裡,沒有白,就沒有其他顏色。」

妳雀躍著輕輕旋轉妳的手指,疊合交錯,再緊緊握住我的手。

「那妳討厭什麼顏色?」我輕輕地鬆開妳的手,用指尖再妳手掌心游移著。

「紫色!它根本就是不應該存在的顏色,很怪異,很詭異,彷彿會將人吸進漩渦裡面,我最討厭淡紫色了,因為白色竟然跟它攪和在一起!」妳嚷嚷的抗議著,掙脫我的懷抱,然後一躍而起,像去法院按鈴控告般的忿忿不平。

我靜靜地起身,從背後慢慢抱住妳,嘴裡哼著妳最喜歡的旋律,左右搖擺,安撫著妳。

「好,那我們之後住的地方就全部用白色的吧!」

輕輕的頷首,妳慢慢地平靜下來,平順的呼吸聲,叮叮叮的風鈴聲彷若感受到妳入眠,道了個晚安便停止擺動。

「淡紫色,淡紫色,淡紫色。」我嘴裡像是陷入漩渦般無限循環著呢喃。

最後貼上白色紙膠帶封箱,將它擱置在臥室最角落的一角,這樣妳就不會想碰它了,我想。

這箱子代表我們最後一次爭吵後的結尾,如同輓歌最後一拍的重音,闔上箱子,重音剛好落下,扯出膠帶的嘶嘶聲急促的結束了我們的戀習曲。

突然喀拉喀拉,有聲響從大門傳來,像是貓咪用爪子抓著門,我輕敲著門,想要趕走它,一陣騷動從門外傳來,便悄然無聲,剩下風鈴聲為這寂寥的夜晚加一點綴飾,伴著我輕寐的微弱呼吸聲。

陰雨霏霏,雨滴敲打著玻璃,叮叮叮,風鈴驚擾我的夢,轉身翻開了手機,數通未接來電,數封未讀簡訊,皆來自同一個號碼,熟悉又希望能夠陌生的號碼,按下刪除鍵,像每天早上按掉鬧鐘般習慣。

但是門鈴卻硬是將我從夢裡拉起,套了件外套,我打開門,半開的將半身湊出門外,只見她全身溼透,臉上的淡妝花了一半,兩條由藍色眼影和腮紅融合而成的淡紫色痕跡清晰可見,不知是淚痕還是雨痕。

我下意識的關上門,卻被妳用手給擋住。

「可以讓我進去嗎?我全身溼透了,忘了帶傘。」妳怯弱的從口中顫抖地講出片段的字語。

「唔,好,洗完澡後拿把傘,我幫妳叫計程車回家。」我瞥向窗邊,看雨在窗上留下的條條淚痕,避免跟妳四目交接。

在妳關上臥室裡的浴室門後,我卸下警備,泡了壺咖啡,啜了一口,卻被狠狠地被燙了。

 咋了咋舌,完全清醒過來,看了看角落的淡紫色箱子,生了灰,今天下雨又不能拿去巷子口的回收桶回收了,我暗忖著,不知道是第幾個不想丟掉的藉口。

嘩啦嘩啦,水聲開始淹沒我的思緒,海馬迴裡的回憶瞬間沖滿,浮至眼前,我趕快再喝一口咖啡,用灼傷般的痛覺抹消眼前漸漸清晰的回憶。

走出門外,我翻開茶几邊的書,戴上耳機,隔絕一切,讓書上的字句填滿腦海。


後記:一直以來都有將自己寫過的東西儲存起來,想著哪天可以繼續修改或是延伸下去,但都會發現其實無需要再修改,放在那裏,偶爾點開看看,修一些贅字或是錯字好像浮在當時的天花板,看著當時的自己帶著怎麼樣的心情跟故事在寫著這些東西。也突然才發現自己好像喪失了很多創作的動力,明明刺激更多、接觸更多人事物,卻漸漸麻痺,沒辦法在像以前那樣一個故事溜進腦門後就激盪出很多很多文字,逼著自己寫下才能夠舒緩一點。

希望透過舊稿系列讓我更用心地去體會生活中發生的一點一滴,回復一些創作動力,找回當初有寫作夢的自己,不求大紅大紫,只願自己能夠將感官打開,更用心去體會自己的人生以及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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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書中所思所想,希望能夠帶給讀者不同角度的看書視角,書作為一個載體不應該是在閱覽後乘載著灰塵,更應該可以作為串連起讀者傳遞共鳴感的故事,期許能夠一起成長一起思考將所思所感落實在生活中,培養閱讀心態也打磨處事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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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言,靜下來深思內化資訊並不簡單。我常常在這個過程中感受到一種浪費時間的自我譴責,因為我會認為花費時間在沒有明確輸入或產出的情況下似乎不值得。在這些時刻,我通常會選擇寫下當下的感受,或者整理資訊,甚至拿起一本文學類書籍,尤其當我已經資訊頻寬滿載到沒辦法輸入一些成長或是商管類書籍時。
這是王先生死後的第十天,也是他(它)變成殭屍的第十天 這是一個人在死後會變成殭屍的世界,但不像傳統電影中的那些具有攻擊性的殭屍,他們會再重複著死時那天的生活,相反,這些殭屍只會重複著他們死亡前最後一天的生活,無法與活人溝通。
「這麼多專業的人憑什麼聽你的」 我想這是最近我最有感觸的話,也是費曼十二道難題中我第一個問自己的 哦,應該是第二個,第一個是什麼時候我才會承認自己不是OO的料 不想面對自己的缺失應該是好勝心作祟 不想面對自己的不夠格應該是自卑心作祟 不想面對自己的擁有的一切應該是忌妒心作祟
現代人總是承載的過多的情緒也將過多的情緒由他人來乘載
當半夜三點鐘突然因為惡夢醒來時你會嘗試的去勾勒那個讓你驚醒的場景輪廓; 卻無法在眼睛睜開時在小夜燈光暈下想起來,只能在閉上眼睛時眼周浮現綠色波紋時才能夠描繪。 我想這就是為什麼鬼片中的鬼都是綠色的。
沒有結論的人 我是一個容易講話沒有結論的人,常常會在講話中發現某個內容的線頭,於是會拉拉扯扯的就把整個話題給打出了一個毛球,這還不打緊,而是在這個毛球成形後就連我都找不到線頭了,對方呢?聽者藐藐,他們往往也跟著線頭繞阿繞的,跟我一起發現線頭突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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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參與的主題策展
時間是2123年,那是一個下著雨的夜晚,冷風一波接著一波颳起,碩大的雨滴一滴滴地落在金屬上。多拉格睜開了雙眼,眼前是一扇窗戶,窗外一片黑暗,他發現自己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裡,那是一個冷凍艙……
不再證明了/不再為了那些不証自明的事情/焚燒,或凋萎/房間逼仄但內心昶亮/虔恭迎接每個早上/晨光穿窗而來
前言 宇希333年 現在是第14號地球世界的火曆2309年。 病毒「無」專門吞噬「感情」、「感覺」、「愛」、「希望」,大部份被感染的人都無法呈現臉部表情,人類也越來越冷漠。 幸虧第14號地球的科技相當發達,腦細胞可以連線面具讓人可以戴著精緻的面具過活,戴面具的人只要用想的就可以呈現臉部的表情。
以為擁有的 / 其實尚未 / 以為失去的 / 或許換成了另一種獲得
拓荒者,你好: 當你從冷凍艙甦醒後,應該就會看到這封信。我原本奉命,負責引導你了解周遭環境和上層賦予你的任務,但很不巧地,上層臨時指派我其他重要工作,我不得不將引導的任務交付這座觀測站的中央人工智慧,並留下這封信給你。 我今天時間有限,只能引導你到此。期待有機會再相逢。祝你好運,拓荒者。
聖泉,那是最好的東西,也是最壞的東西。 它能讓任何人實現任何願望,所以人們說它是最好的東西。 但傳說尋找聖泉的路上,人們往往會失去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即使如此,天下人仍紛紛爭先恐後搶奪,踩著彼此的屍體尋找那未知的存在。即便是未知,眾人仍是願意為了那美麗虛幻的存在以身犯險,寧可溺斃於聖泉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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