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琴

蔡琴這位殿堂級歌后，相信香港和台灣人都很熟悉。《無間道》裏陳永仁的經典對白：高音甜、中音準、低音勁，完美地形容了她的聲線歌喉。這句只適合她，沒有別人。

我最近看到她演唱的影片，很想寫一篇關於她的文章。因為我從小時候便聽她唱歌。

我爸以前很常播放她的歌曲。我當時只覺得很難聽，接下來的數分鐘一定會很難受。

她的聲線很低沉，一點都不像鄧麗君甜美動人。我當時覺得很像牛在唱歌…感覺和調子也很幽怨悲哀，聽著先是耳朵不好受，心情也會跟著低落。

再看她的照片，當年的造型與審美眼光跟現在大相逕庭，科技又不發達。我覺得她穿得很老土，戴個眼鏡大得遮著半張臉—哪來的大嬸？

我很不明白怎麼我爸會喜歡聽。

沒辦法，當時我是小朋友嘛，根本不懂得欣賞，還是喜歡聽那些無腦、感覺可愛好玩的流行兒歌。

我會形容蔡琴是「苦瓜」。小孩子哪會喜歡吃苦瓜？到人大了，生活的閱歷和感受豐富了，才懂得欣賞和品味。

而且是人越大，才越懂得細味。

生活不再是那麼無憂無慮和多姿多采，拿個魔法杖唸句咒語壞人便消失，問題也迎刃而解；很多時候都會受傷，做來做去也事與願違，卻不會有王子出來解救，甚至連句安慰的話也沒有。

其實生活是會苦的。

也不會也不能無時無刻都開心地唱歌跳舞，總要有靜下來的時候，也許是想放空自己，也許是想思考一下。

也許是想有個人陪自己哭。

或者有人能唱出自己心底那份無奈，為自己歎口氣。

如果懂得蔡琴的歌聲，那一定是成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