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勞方代表去旅行（二）｜德國

『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

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

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莊子．齊物論

2013年五月，參加公司第二次的參訪旅遊來到了德國。

孤陋寡聞如我，在這之前對德國的認識只停留在引發二次世界大戰的希特勒以及建於1961年，象徵民主國家與共產世界的壁壘分明，拆於1989年蘇聯解體代表冷戰結束的柏林圍牆。

來到德國，歐洲第一大工業國家、全球三大經濟體，空氣依然清新舒服、天空依然明亮清晰。對比於台灣，只要走進工業區所在的鄉鎮周圍，天空常是白茫茫，視線總是霧茫茫，不自覺的鼻頭一陣癢就打起噴嚏。

飛機落地於法蘭克福機場已是當地接近中午，雖有陽光氣候微涼，上了高速公路後隨著太陽緩慢的西下氣溫也逐漸降溫。終於開始下雨，中途經過休息站短暫停留，體感更顯寒冷。到休息站除了下車走走舒活久坐的筋骨外，當然也要小解疏通一番，但在德國使用廁所是要付費的，雖這樣使用者付費的概念不是這個國家獨有，但在這個國家的施行，更顯示其事事嚴謹要求的民族性。除此之外，領隊也介紹德國人除非特殊原因，否則都是喝常溫水，即便天氣再怎麼寒冷也沒有燒熱開水的生活習慣。

這次同行沒有CEO大老闆，我的直屬主管(A君)以及子公司總經理(C君)可列入是「大人」行列。子公司總經理雖名掛總經理掌管一家公司，而我的直屬主管雖掌管一個部門，但因為隸屬母公司，且因年資及長期受大老闆所信寵，所以子公司總經理(C君)對我的直屬主管還是敬讓三分。旅途中某次餐席，席間談到關於子公司代理母公司的某些產品的行銷策略，C君還時不時地說:左邊是我的產品的負責人，右邊事我的主管(A君)，我要先請示一下兩位老闆的意見。

但事隔多年豬羊變色，C君接掌母公司財務總長，稽核隸屬於財務單位下，一度稽核稽查業務頻繁，單位內每個主管都是聞「稽」變色，無意間在廁所樓梯間聽到C君對A君的對話內容:「關於........還請您就高抬貴手了.........」。

世事無常，凡是沒有絕對。沒想到曾意氣風發了二十年的C君主管，堪稱二人之下萬人之上；在風雲還沒變色前，海面上看則寧靜、海面下卻已經是波濤洶湧，也不得不向時局低頭。

到了柏林到處都可看見代表柏林城市的「柏林熊」，街上的人看起來的步調感覺不似台北那樣快。商店週一至週五的營業時間為早上7點至晚上6點半，週六至下午兩點，週日不開門。很難想像世界第三大的經濟體，竟然可以有這樣的步調，而在台灣的我，卻是每天朝九晚十九後下班的步調(當時還沒有實行一例一休，無薪加班是家常便飯)。此時突然想到自稱為勞方代表的CEO曾說的:「台灣沒有天然資源可出口，只能依賴製造業賺取外匯，所以努力工作是台灣人的宿命」。對比眼前看到的景象，也不知是否是有直接呼應的關聯。

行程來到了位於德國東部的德勒斯登，這個令我印象更深於柏林的城市，是個具有豐富人文與藝術的地方。城外碼頭停靠的渡輪，夕陽西落、栩栩晚風，帶著優閒之美；城內巴洛克建築的聖母教堂，擁有文藝之美，夜晚在燈光點照之下，更顯光耀壯碩。

前陣子聽聞前同事提及此同遊的一名同事團員，一度曾有段時間，他就似孔雀般的會聚集周遭的而來的目光而散發光彩。但好景不常，每況愈下，最近似乎也遭遇到低潮而光彩黯淡。

對比A君與C君的關係互異及這位面臨低潮的同事，現在的失意不表示未來不會有好事，現在的得意不代表永遠都能維持人生高峰。萬物齊一，應彼此尊重或體會彼此的存在，沒有特別的位階高低，不論身處何位身奉何事，究竟是如夢似真還是現實如夢，最重要還是踏實認真的活在當下過好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