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剛接觸文學理論,看什麼東西都變得很痛苦。能指所指解構、後殖民、女性主義像是電影院裡面的逃生燈,只要注意到那一抹綠,眼角餘光始終會有那抹綠。
布迪厄、拉康、佛洛依德、像歌德詩中不斷和父子說話的魔王,是蜘蛛人裡不斷和諾曼·奧斯朋說話的綠惡魔。他們不時冒出頭,指著長鏡頭說這是凸顯時間的身體感;指著倒下的雕像說這是威權的崩解;指著來回切換的畫面說這是蒙太奇;指著蘋果說這是慾望;指著幾條線、窗外的麻雀、從樹葉洩漏的陽光,一個一個接著說這是物化、剝削、情動力。
最終被海德格的屋宇、胡塞爾的現象、列維納斯的他者壓碎,彷若閱讀的快樂是開在他者傷痕上的玫瑰,但沒有狐狸也沒有小王子,聞到葛奴乙香味的每刻都有罪。
現在不是,現在管他索緒爾還是索爾,海德格還是海格,I don't care我就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