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ネガグラプロジェク/KADOKAWA/「ネガポジアングラー」製作委員会
原創 監督:上村泰 系構:鈴木智尋 製作:N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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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字:香菜傳教士 是,是BL(好其實不是) 這是釣魚用具
藍色棉T被洗出了荷葉邊、總是為了安心背著的黑色30升包、在眼眶下繡著的黑眼圈,那是他的生活,另一個更不光鮮亮麗的擅長逃跑的殿下。
第三集的追逐戲,使他放下手中的釣竿,放下一百萬的橫財,他跑過大半個城市,跨過他人的時區。漫無目的地跑著,總以為只要不停地跑就能夠躲開所有的追擊,只要跳入水中就能輕輕觸底,不著任何水紋。
也難怪,那個「阿宏」不喜歡釣魚
人生中初次觸碰釣竿的經驗,緣於一個住在東港的親戚。從小就看著他將一隻上興勾上鯖魚餌,再沿著一個「鸚鵡螺外殼」拋出-這是他之前費盡心思想教一個待「南部」不久的死都市小孩的譬喻,說出口後再以一個期待我理解的欣然眼神看著我,想當然爾,當時的我怎麼會知道什麼叫鸚鵡螺,什麼是假餌,要如何磯釣,要如何處理上岸的獵物。
不管怎樣,我喜歡看聽拋出魚竿後,假餌撞進水中、濺起微小水花的聲音。但不知為何,當接過桿子,魚群就會自動避開似的,甚至還會在遠處的海面上躍起,對於一個小孩,這分明就是最高級的挑釁,對此卻無可奈何。
躲開危機的總不是人,輕輕落下的也不是人,只有魚才能依賴流線型的身體鑽過逆流的縫隙,只有魚才能以尾巴的爆發力躍出,並優雅的射入水面。面對大海,人類能做的僅有待在岸邊,用自己的身體反覆試探著祂的底線。有人前傾靠在臨海的欄杆上,以自己的五官迎接靠岸的海風;有人用手掌前方翹起的手指,隨拋物線墜入水中,隨後水花接天。
懸空的一步,在片刻安寧後朝受擾動的月光墜去,失重感從尾傳到頭,引起一震酥麻,混著一點點的恐懼與舒坦。順著未完成的拋物線,撞入水面,僅限半晌的疼痛,就被海浪沖盡,順著湧潮,成為一束黑髮似的海草,擺動,順著波紋閃過礁石,順著水流穿過橋墩,順著一道道強勁環流的劃過海床,引燃某個海中煙火。一海鰱啊,無聲無息。
嘴裡被掛了個勾,拒絕著光明的絲線,透亮的尼龍有著岸上陽光的斑斕,游進長滿藤壺的孔縫,再被古怪的引力給硬拽出來,直到最後,再跳出水面。
終於,人生的第一條大魚,被他拉出了水。
回到便利商店的人們與常宏相識的場景,那起跳再落回的場景,恰恰與他們手中的路亞相謀和,只憑一條絲線,遊走在形體的斷崖上,獨自承受四倍的大氣,任由捲線器將其收回再不留情面地放出。
一個隨波逐流的假餌遇上一群不知失敗為何物的釣手,是再有趣不過的了。
但是一條條脫勾的魚,一個個逝去的人和一個個迭代的戰友,失敗才不是何物。
眼歪沒有抓到的尼龍繩、落在欄杆上的散餌、因為一個購物的衝動而消失的薪水、一個失神忘記訂購的熱銷貨,和一個個澆散眾人興致的滂沱大雨,失敗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過常見了,不順著安排時的路走才是常態,但是他們總能將這些小小的烏光導向另數天意的路。既然外頭颳風下雨,那就在屋內吃著用囤貨煮成的鍋菜吧,一道沒有壽喜燒的佳節氣氛卻傳達相同意義的食物,用力慶祝活著的當下。即便有多少人來來去去,他們總是能夠說出
「就是這個時候才需要釣魚」
說實在的,在最一開始,看到主角拿著自己罹癌的診斷書,我也同樣無措,不知這個隨時都能結束的故事到底會不會辜負我的期待。膽顫心驚地跟了幾集,幸好,我在享受這個故事時,徹底忘記了這個設定,如果一直掛念這事,這部動畫就僅是一個人在終將躍下的橋面上的緊張踱步了,頻頻望向無月無星的夜空,嘆口氣,再折返。
幸好,那場出海兩天的鯛魚之旅,讓我看向了月明星輝的夜。所有的魚被繪得光彩奪目,從岸上透過水層的阻攔仍能看見背鰭上的反光,肚面的鱗好像衣服上鈴鐺型、穿孔的亮片,只會閃出一種朦朧的紅與藍。
釣魚的人就像一條條的魚,以漁作痴狂的旗魚;以漁作撫慰的鉤吻鮭;以漁作面具的鰈;以漁作傳承的海馬;以漁作消磨的小丑魚,以及以漁作生命的海鱸,順著他們自己拋出的繩線,感知手中釣竿微微顫動,他們偶有隨引力沉入水中的時候,但每次,它們都堅信手中的魚竿能夠將他們拉起。以海平面為界,空中為正,海面下為負,這群化名Angler的迷茫的魚,正在負與正之間找尋一個答案,在悲與喜中找尋一個平衡。
不用真真切切,也不必苟且偷安,只要能夠揮動那根釣竿,就證明___仍有能力活著
而現在,另一隻魚被釣起了
20250302 With "Finned Anci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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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很胡鬧的一篇,快看動畫
還能不寫十大多久(大聲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