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有志者事竟成

68.有志者事竟成

學校很多年輕人都想離開教師行列，可是校方就是死死不放。因為教師屬於政府部門事業單位編制，除非你辭職放棄鐵飯碗，否則生殺大權全然掌控在教育局人事科手中。

因為喜歡畫畫，回上海工作後，夜晚去職工業餘學校自費進修。當時閘北區文化局屬下的圖書館需要一個美工，於是我申請工作調動，想跳離該死的教育系統。誰知教育局就是死死不放。

我決定「走後門」——請舅父幫我說項。

80年代舅父任上海鐵路局副局長，兼上海新客站建設工程指揮部總指揮。鐵路新客站位於閘北區上海東站地段，在民宅拆遷安置過程中免不了同地方政府打交道，所以鐵路局和區政府之間有不少互動往來。

誰都知道指揮部擁有大批房源。當舅父派人去教育局商量我的工作調動時，管人事的官員「獅子大開口」：「該人調離學校可以，但新客站指揮部要提供三套住房給教育局作為補償。」乖乖，把我當成人質「以貨易貨」了。

舅父是一個講原則的人，自然不會認同這種交易，於是我的調離成為泡影。

跳槽不成，唯有死死氣留下來。常言道「東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既然你不給我生路，我就自找活路——想方設法外出「扒分」、「揹豬玀」，以此改善生活。

那些年，一有空就坐下畫畫，而且專攻水墨。我憋著一口氣，決心一定要畫出一點名堂。即使成不了藝術家，做一名小畫師總可以吧，最主要的，是增加收入，給「赤膊工資」加件「外套」。

後來，我給民間辦的「兒童繪畫班」授課，一週一堂課可得10元，一個月有40元的「外快」，幾乎和「赤膊工資」45元平起平坐。

古人云「有志者，事竟成」。

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