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也會想，
寫了這麼多，真的有人看嗎？
如果有，那他們又記得多少？
如果沒有，那我又是在對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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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 AI 普及之後，情況變得更奇妙。
現在不論是美食心得、半導體趨勢、地緣政治、投資觀察——
誰都能生成一篇看起來像樣的文章。

什麼都能說、什麼都懂、什麼也不用記太久。
我有時會懷疑：這個時代，還需要「經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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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也不是壞事。至少表面上不是。

知識的門檻變低了，不再需要學位，學問不必靠累積。

只要會下一串咒語——就能生成一段看起來還不錯的文字。
這個時代的「專家」，一個人身上就可以找到好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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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每個人都成了高效的文字工作者。
文筆俐落，涉獵廣泛，甚麼都能來一些。

我有時候早上寫了一篇，晚上就忘了自己寫過什麼。

上次遇到朋友，他提到我寫過某段文字，說「那句話講得真好」。
我愣了一下，笑著說謝謝，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是哪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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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翻到自己小時候的舊日記，某頁寫著：

「我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但早已不記得「那樣」是指什麼．
也不確定，後來有沒有真的「沒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