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一點自己的事。
當年去社會學系面試時,有一道題目是:「舉出生活中遭遇過哪些性別困境的時刻」。並不是逐字如此,但大意相似。
儘管當時自認已經有足夠的體察,然而問題擺在眼前時,我還是只能說出一些很蠢的、像在應付作文考試一樣的回答。畢竟我一向最擅長情意題──想當然爾地沒有上。備取備得超級後面。
反正也不打算真的讀社會系,當時我想。隨便啦。
代價是後來用了整個接續的求學期、畢業後至今的時間,去讀懂時刻發生在自己身上/身邊/遙遠,卻仍舊不斷迫近的那些父權,其實每天打開手機就能看見。
我只是還沒有親身抵達邊陲。
社群上所謂的烏煙瘴氣,漸漸壟罩成一席朦朧的使女紅裙。還沒有罩在我身上,但就快了──如果我有一天不再反抗那些意圖掌控定義的手。
我得記住憤怒,記住文字,記住我不僅僅是一只誰用以圓夢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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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一段作者在謝詞中的陳述:
「關於《使女的故事》,有個問題反覆浮現:基列是怎麼衰亡的?而《證詞》就是為了回答這個提問所寫。極權政府可能會從內部崩解,因為它們並未信守掌權初始所許下的承諾;或者可能會遭到外來的攻擊;或者兩者兼有。沒有萬無一失的公式,因為歷史上鮮少事情是避無可避的。」
獻給需要這段文字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