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不是沒說，是留在心裡。

孩子站上舞台的那一刻，我也站進了好多記憶裡。

那些曾經一起守著他長大的日子，還在我心裡靜靜閃著光。

謝謝妳曾經在那裡。也謝謝我，還能陪他走到這裡。

明天，他就不再是幼兒園的孩子了。

今天，是他人生的第一場畢業典禮。

我穿著西裝站在台下，看著他和同學們跳著《Hand Clap》，唱著《我們一起長大》。

那首歌在他耳邊唱著「我們一起長大」，卻在我心裡輕輕翻動著好多畫面。

我想起我們一起經歷的那些夜晚—

發燒的夜裡、半夜醒來要人抱的夜裡、說著「爸爸我還不想睡」的夜裡。

今天一早，他問我：「媽媽會來嗎？」

我說：「不知道耶，也許會喔。」

後來，在教室裡等待典禮開始的時候，她靜靜地走進來，來到他身後。

他一轉頭看見她，眼睛一亮，整個人都開心了起來。

而我，就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望著她，然後，也看見了我。

典禮結束後，我們三個人站在走廊盡頭，一前一後。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揮手，就這麼靜靜地站在我們身後。

那一刻，我心裡其實很想轉過去問她一句：「妳最近，好嗎？」

但我沒說出口。

我只是牽著他離開，回家的路上，他說今天很開心。

我點點頭，也說：「我也是，你畢業了。」

他沒發現我一路上都在忍著好多情緒。

那些關於不捨、關於感謝、也關於我們終於穩穩地，把他送到了下一個階段。

他還會經歷很多畢業，而我會繼續練習—

練習在他需要的地方出現，也練習在他不需要我靠太近的時候，安靜陪著。

今晚，讓我再記得一下他站在舞台上、認真跳舞的樣子。

那個孩子，是我陪著長大的孩子。

而我，也正在學著放下、學著祝福。

今天的你，很棒。

今晚，請好好對自己說聲晚安，畢業生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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