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安桀仍反覆在那些留下的零碎字母之間找尋。他們浮在紙上,浮在魚湯上,浮在大洋中心:尋找殺人魔威利、善於甜點的威利、把自己晾在五月無人沙灘上的安桀、懸在窒息船難夢中醒不來的安桀、還有一眨也不眨的死魚眼珠子;威利的一天一天要找著威利,安桀找到了安桀,安桀指認,用指頭,用眼神,用平衡感,用誰都無法解釋清楚的某些時刻。
還在漂流,隨浪點名了些細枝末節、被水流推擠得趔趄,等待著有誰來召喚……;前者在暗中微微照亮,後者不安徒舉著小盞燭火求救。
漫漫長洋。那是一個浮動又安然悄靜的夢境。在冷得呼吸要凍傷的空氣裡,過往時候都淡出散失,但仍早被銘寫下來及提供追想——在安桀厚重的懸疑小說之間、在充當睡枕的懸疑小說上頭的眠夢中、在永無盡頭的海波浪前面。
忍不住亂續寫了,讀這篇好享受。日常做夢只要醒來還留有印象的,常又在一天中的清醒時候與清醒地入睡時候,妄圖無限延續其敘事,和重複印記畫面。
如果能把這裡的海水、魚湯和紙卷也都帶進我的夢裡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