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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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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梁了月,一位中醫師,也是一個熱愛書寫靈魂故事的人。我寫小說,也寫關於夢、靜心、修行與人生轉化的散文。如果你對夢境、命運、內在探索有共鳴,希望這裡的文字能陪你走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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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融合小說創作、靈魂觀察與心靈修行的文字沙龍。你將在這裡閱讀到奇幻與現實交錯的原創小說、蘊含心靈智慧的散文、關於命運與人性的深刻書寫。故事不只是虛構,更是靈魂的回聲,獻給願意在文字中覺醒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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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新到舊
崑崙的雪,在他夢中早已化開。 近來他已許久未夢,或者說——那些夢,即使來,也沒有光。 取而代之的,是早上擠電梯的氣味,開會時鍵盤敲打聲,以及劉經理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咆哮。還有,每月月底總是吃緊的戶頭餘額。 若問他最近唯一能稱得上「喜樂」的事,大概就是和芷珊在週五下班後,一起去吃一家巷子裡的麻辣滷
日子漸漸平了。 觀玄開始習慣每天七點起床、九點打卡、十二點擠電梯、六點加班、八點掃完廁所後去附近超商買一罐啤酒。 他不再打坐。 也不再進入夢中修行。 原本舊衣櫃裡摺得整整齊齊的灰布僧袍,早已塞到最下層,被便服、牛仔褲與菸盒壓在下面。 — 他開始抽菸。最初是為了模仿別人。他發現自己站在陽台
觀玄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人追。 他每天上下班騎著二手單車,穿著同一件泛白襯衫,不抽煙、不喝酒、不社交。午休時別人打牌、滑手機,他一個人坐在頂樓邊緣,靜靜地看雲,什麼都不說。 但她注意到他了。 — 林芷珊,是同部門的文書助理,來公司兩年,做事俐落,說話總帶點笑意。她第一次找觀玄說話,是因為幫他擋住
觀玄原以為下山是為修行,不是為求生。 但當現實一次次逼近,生存這件事,就像冬夜的呼吸,無論你多會靜坐,也無法不喘。 — 他在公司上班三週後,開始接到一些「額外的交代」。 第一次,是主管劉經理在下班時拍了拍他的肩:「觀玄啊,我家廁所最近有點髒,你身體健朗,來幫忙打掃一下?」 觀玄一愣,但還是
觀玄下山的第二天,便餓了。 他站在鬧區街口,看著一排排便利店與連鎖餐廳,手中只有一張寺門外的沙彌給他的紙條:「可至此地投宿」。這是上師說要交給你的。 他睡的地方是個狹窄雅房,廁所在走廊底,熱水要提早十五分鐘預約。房東姓王,見他行李只有一個小布包,斜眼看了他好幾秒才放行。 — 夜裡他照常打坐,
那天是初春,崑崙山的雪剛融一半。 第二天一早,觀玄踏出藏經閣的門時,天光微冷,空氣中帶著山林剛醒的潮氣。 他一身素袍,背上只揹著一只舊皮包,包裡有他自己手抄的經書、幾件替換衣物,與幾本夢術草稿。 山門口寂靜無聲。 這一次,沒有人來送他。 覺光上師只是靜靜地站在觀空閣前,語氣如同山風:「既已
崑崙夜寒,松影如鐵。 觀玄剛返回靜室,便收到小沙彌傳話:「上師請你,今夜子時,至寮房一敘。」 他微愣,未問緣由,只點頭回應。 — 夜色正沉,覺光上師房內燈光昏黃,一盞青燈燃著酥油,微光搖曳,彷彿連呼吸都會吹滅。 觀玄走入室內,見上師獨坐蒲團,背影似松影投落。 「師父。」 「來,坐。」覺
葉無塵入壇時,氣場沒有觀玄那樣吸睛,行禮也不快不慢,只是每個動作都極為標準,像是在對一場禮儀負責。 他坐下,雙手結印,唇間默誦。 覺光上師再次抬起右手,夢境投影緩緩展開。光幕中,無塵的夢出現在眾人眼前。 — 夢境裡,是一間倒塌的藏書閣。屋頂碎裂,木樑橫斜,滿地是被雪水浸濕的經卷與手抄本。
這是崑崙山一年一度的夢修大會,覺光上師會於此時挑出幾位弟子,為眾人「示夢」,展現夢修進境與心性軌跡。 而今年,被選中的兩位弟子,正是觀玄與無塵。 觀玄於壇中入坐,閉目靜息,道場一片靜寂。 覺光上師這時緩緩舉起右手,指尖微點虛空,輕聲誦出一串古老咒語,聲音如泉水滲入石縫,聽來毫不清晰,卻自帶震動
黃昏時分,雲低壓雪,萬物無聲。 觀玄走進覺光上師的寮房,低頭行禮,坐於蒲團上,眼神平靜,卻藏著某種難以忽視的光。 「師父,弟子有一事相求。」 覺光放下手中的抄經筆,未抬頭,只是淡淡道:「說來聽聽。」 觀玄稍作停頓,語氣依舊沉靜,但言詞已不再如往常謹慎: 「弟子夢修已有三年,如今能於夢中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