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還在棉堡玩耍時接到好友M的抱怨電話。 好友忿忿不平的說:『我知道妳還在土耳其,但我愈想愈生氣,我不管,妳必須聽我說!』 呃,好吧,寶貝,妳說吧,土耳其現在是半夜三點,不過呢,幸好明天要拉車到庫薩達西,有近四個小時的車程,我可以在車上補個眠。 『我愈想愈生氣,為什麼他要這個樣子?!這根本是佔我便宜啊,說好聽是送我去醫院看我嫂嫂,其實只是想要我幫他付油錢罷了!』 呃,好吧,寶貝,這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不過呢,幸好我腦子還夠力,否則妳突然來上這一句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即時反應呢。 故事是這樣的,好友M幾年前交了個男朋友,男朋友住新竹,她住台北,兩個人一個月大約可以見個三或四次面。 那一次是好友M的嫂嫂住院開刀,她計劃下班後直接搭計程車前往探訪,當時還沒有便利的捷運系統哦,就知道是真的好幾年前的故事了。好友上班的地點在敦化南路,她的男朋友是竹科某某上市科技公司的業務副理,上班時間很彈性,知道小女友(差八歲)要到榮總探病時,義不容辭要由新竹北上接她下班再送她去榮總。 新竹到台北的距離,真是有情有義的男人呢,是愛情的力量沒錯。 但故事後結尾就有些草率了,男朋友的確由新竹北上接好友M下班,也送她去榮總探視嫂嫂,因男方還是有家室的人(妳沒看錯哦!)所以不能在台北停留太久,小三好友M也是有家室的人(是的,沒錯哦!),當然不會纏著男朋友要求陪她之類的事,兩個都是有家室的男女怎會談起感情來呢?這裏暫緩不談。 在送好友M回家的路上,經過一個加油站,男朋友卻在這時候說了一番讓好友M氣了不知多少年的話── 『我送妳來醫院看妳嫂嫂,那妳要不要贊助我一些油錢呢?』 根據幾年前好友M的描述,當下她的反應不是生氣,而是覺得莫名其妙,覺得傻了,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當時她的確刷卡付了油錢,只覺得矇矇的,不是生氣,對男朋友的說法感覺怪怪的…… 啊,我想通了!就是當時那把火點太慢,燒了好幾年才滅不了啊! 首先,這件事不是好友M要求的,車子在跑油在耗,如果男朋友真的這麼計較,這種戀愛成本難道他不懂立馬算好?還是看準好友M的矇矇的(蠢!)? 再者,身為某某上市科技公司的業務副理都有肥膽談小戀愛了,怎可能連千元上下的油錢都拿不出手?是正妻管錢嚴?還是看準好友M蠢?! 這真的讓當年聽轉述的我也感覺莫名其妙還很生氣,當下也替好友M覺得不值,但感情是你情我願的事,外人再怎樣生氣咬小耳朵說對方壞話,也不及他們之間那股神奇的愛情力量吧! 『真的是莫名其妙的人,早知道要我付油錢他就不用上台北!我自己搭計程車都比較便宜!』 這是好友M怒氣沖沖的結論。 幾番安撫後,我們結束這一輪的通話。 然後我就失眠了…… 靠。 是怎樣的一個心態會讓多年前的事一直舊事重提呢? 幾年前,好友M終於找到家庭關係的相處方式,自然和那位小三男友漸行漸遠最終沒再聯絡。他們的確是因為逃避自身婚姻的紊亂才找到彼此,談個不帶後果的小戀愛,在隱密的空間裏彼此施展對家裏另一半做不到的熱情,同時也向自己證明『我還有熱情!』。 這是好友M選擇的出口,她用這個方式渡過和家裏那一位的婚姻黑暗期,因為這樣的背叛,反而讓她會去釋放對另一半的種種不滿。 直到日子一天天過了,任性的好友M成長了,毅然決然揮手關閉那個隱密的小空間,滿足地為自己束上該有的婚姻束縛。 因為她並沒有真正愛上那位人士,自然離的灑脫。 可卻沒有灑脫到忘記那位小三男友做過的事、佔過的便宜? 『因為他也不愛妳啊!』 這是我對好友M的說辭,一刀見血,不拖泥帶水。 因為都沒有愛的成份,自然會有這些計算和計較。 也因為都沒有感受到對方愛的熱度,自然沒有陷入愛情,自然離得灑脫。 好像繞口令。 好友M因我的說辭而沉默不語,或許在她心底還是保持著那份對愛情的任性,她可以沒愛上他,但希望自己能被深深愛著。 所以每隔幾年我還是會被好友M的舊事怒火燒上一回,她還是會臭罵個幾句,然後滿足的結束通話。 我不會要求好友M不再去想這些鳥事,我的好友M已找到她的目標絕對不會再回頭,我反而樂於她一次再一次地燒上這把火,就當是替那段小出軌留下一個不美麗的痕跡,這也是人生的記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