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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寫於2014年10月14日)
一個好的電影(故事),像是個有機體,有自成一套的哲學,其內部的推理與邏輯,也都能自然循環,互為相長,愈是推敲,愈是有理,愈是往內探索,愈是感動不已。這樣的好故事,裡頭的象徵與符號,宛如一葉一花,與故事大樹,枝葉相連,相輔相成,於是,見者便能,見花知樹,見樹知花。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一看到有些劇照畫面,馬上就知道是哪部電影,哪個角色,哪裡的劇情。因為,故事本身的一體性,已經讓整個故事,形成一個小宇宙,成為一個有機整體的世界。那個世界,彷彿若真一般,故事裡的角色,彷彿是我們熟悉的身邊人物一樣,而故事裡的劇情,也始終百聽不厭、百看不煩。就算HBO一直重播,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願意一直傻傻的重看。
猜猜看,他們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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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猜不到吧(如果猜得到第三張來自哪部電影,應該就是有點年紀了^^)。因為這些角色,已經深植人心,而這些故事,也是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的經典。
為什麼在看完《德古拉,永咒傳奇》會莫名其妙地,寫下這些看似不相干廢話呢。原因是:
《德古拉》真是一部,讓人 很難 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的 平版 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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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古拉》這個故事,想要以德古拉伯爵的吸血鬼故事,帶出新的傳奇神話。故事想要以新的角度,詮釋德古拉伯爵,描述他之所以會變成一個可怕的吸血鬼,乃起因於一個不得已的悲劇。
這種想要「重新詮釋反派人物」的故事,今年(2014)五月也有一部,就是《黑魔女》。這些電影都是希望藉由,觀眾原本對於角色單一形象的認定,重新塑造新的故事,顛覆原本我們對於角色的認識。
「誤解」,是這些故事設計的基礎:反派壞人,都有個不得已的苦衷,都來自一個不為人知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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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女》的重新詮釋,相當令人刮目相看。原本以為,這只是單純地想把「睡美人」裡的巫婆,強辭奪理地,由黑說成白的硬掰故事。殊不知,這個重新詮釋,卻是一個非常成功的作品,因為整體故事,不只自成一體,有機互生,還加入了許多當代的哲學思維,讓觀眾在看完電影之後,還能不自覺地省思,當代女性角色,或是當前人類生存環境等等的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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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德古拉永咒傳奇》之所以讓人無法驚艷,難以令人感動,甚至有點失落,是因為,這個故事有個遠大的計畫,起了很大的頭,卻小里小器的結了一個尾。這個故事,好像打算為 Bram Stoker 的小說 Dracula 設定一個翻案的前傳故事,卻遠遠不及 Dracula 這個小說的一角,而顯得自曝其短。
十九世紀末 Bram Stoker 的小說,Dracula,是吸血鬼小說的經典。它之所以會成為吸血鬼小說的最佳代表,因為 Stoker 是第一位,將吸血鬼描繪成一個文質彬彬又高貴知性的貴族,因此,也將吸血鬼軼聞,提升到經典文學的層次,成為小說裡獨特的一種副文類(sub genre)。
二十世紀,由 Stoker 的 Dracula 重新編劇的電影,最為成功的一部,應該就屬1992年的《吸血鬼:真愛不死》(Dracula)。Gary Oldman 所飾演的 Count Dracula 真是又紳士,又多情,令人不知該愛還是該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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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部令人難忘的經典吸血鬼電影,則是由 Tom Cruise and Brad Pitt 一起主演的《夜訪吸血鬼》(Interview with the Vampire, 1994),改編自 Anne Rice 的同名小說。這個故事裡的吸血鬼,也有著悲劇性的過去,與永生詛咒的苦痛。上面三個小圖的最後面一張,就是當時的兩位當紅型男,一起主演吸血鬼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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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飾演 Claudia 的小女生,是 Kirsten Dunst,也就是後來在《蜘蛛人》裡面的 Mary。Dunst 在飾演小吸血鬼的當頭,還只是個小孩子,卻能傳神地飾演出,深藏嬌柔女人又深愛 Louise(Brad Pitt)的「童身」吸血鬼,真是了不起。
要如何能讓一個小孩子,懂得成人間的情愛,甚且還能透過身體與表情,傳達出那樣的情感。小孩演大人,怎麼說,都有經驗上的盲點,不過 小Dunst 卻成功地呈現了這個角色的複雜與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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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麼多成功的吸血鬼故事與電影在前頭,《德古拉:永咒傳奇》其實有著很難超越的困境。2004年的《凡赫辛》(Van Helsing),也曾經嘗試著重新詮釋,吸血鬼故事裡的驅魔者,凡赫辛。這部電影,不再以吸血鬼為主角,反而是由正義的代表,凡赫辛,作為故事的主述者,以全然不同的角度,描述這位醫生與吸血怪物間的爭戰。不過這個重新詮釋,似乎也沒有很成功。
這次,換成是《德古拉》,想再來個重新詮釋,不過,好像還是有點障礙。問題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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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的設定(德古拉伯爵)太過平面,而劇情的演變,也不夠合情合理。也就是說,無論是在角色或者劇情上,都有缺乏了「有機而自成一體」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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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黑魔女》如何「重新詮釋反派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