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太少女學院 那座島上的「sweet heart」 223. 伊利亞的過去

【系列首章】【前一章】

　　伊利亞接著也滑下由冰所做成的溜滑梯，滑到了中庭，大中的正前方。

　　兩人在噴水池旁，互相對視著，彼此都不說話。

　　「欸，學長。」伊利亞此刻像喝醉一樣地說：「你說些什麼嘛？」

　　「哈？」大中皺眉。

　　「看到學妹的得意作品，有沒有什麼感想之類的。」

　　「……」

　　──這果然是你搞出來的是吧。

　　大中也大概猜到現在中庭會變成這副樣子，一定是乙太少女幹的好事。

　　眼前的初中部學妹正是水元素乙太少女。

　　雖然大中對此並不知情，但可以猜想的到她使用的能力屬性不是冰就是水。

　　加上大中在伊利亞寢室突然被襲擊，就是被許多冰塊差點砸中的，這些線索使大中此時認定伊利亞就是將中庭變成冰天雪地模樣的人。

　　不然不太可能是別人，畢竟這裡除了我以外也沒其他的人啊──大中這麼想。

　　「學妹。」大中本來是低下頭閉眼沉思的，現在睜開眼開口說道：「妳為什麼要這樣做？」

　　「伊利亞。」

　　「欸？」

　　「叫我伊利亞，大中學長，就跟你在寢室的時候一樣。」伊利亞對大中微笑這麼說道。

　　「……伊利亞。」

　　大中深呼吸一口氣，握緊雙拳，說：

　　「這樣不好吧，把學校變成這個樣子，雖然很漂亮沒錯。」

　　「對吧對吧。」伊利亞興奮地說，她瞇起眼，眼睛弧度就好像天空上的月亮一樣。

　　「不，這個不是重點，我是說啊──」

　　「對吧對吧，學長也承認這些很漂亮吧！」

　　「妳有在聽人說話嗎？」

　　「嘻嘻嘻。」

　　伊利亞笑完後，在噴水池旁邊轉了好幾圈，然後坐在噴水池旁的座位上。

　　她因為身高稍矮的關係，兩腳因為坐著所以懸空著。

　　她兩隻腳伸直，前後踢著，好像在打水一樣。

　　大中看到此幕，轉身面向伊利亞，說：

　　「我說啊，伊利亞。」

　　「那個，大中學長……」

　　「嗯？」大中歪頭。

　　之所以他沒有說教下去，是因為伊利亞目前的語氣，跟方才的不太一樣。

　　比較低沉，也聽起來比較冷淡。

　　重要的是，大中在伊利亞的嗓音中聽到的，是自己以前在街頭流浪時對人說過的語氣。

　　寂寞。

　　「跟你說我小時候的故事吧。」伊利亞說。

　　「……」

　　大中只是站在原地，面向伊利亞保持沉默。

　　月光此刻不知為何顯得特別皎潔，灑在身上的亮度好像媲美銀色的亮粉，加上噴水池裡的水的反射，讓大中不禁眨了好幾下眼。

　　伊利亞接著說：

　　「以前，已經過世的媽媽跟我這麼說的。十三年前，爸媽跟不到一歲的我都在街頭上，過著能過一天是一天的生活，居無定所的，因為被房東趕出來了，但都一起撿垃圾維生，很多人都叫我們流浪家庭。」

　　大中聞後，倒抽一口氣。

　　流浪家庭──這四個字，以前自己在街頭上時曾經有聽過。

　　那是一家人都在當街頭遊民的時候，遊民之間所給的開玩笑稱呼。

　　「好幾次爸爸去應徵洗碗工，應徵上了，我媽就超開心的，但應徵不上，就得挨他的打，加上爸爸又喜歡喝酒，媽媽為了保護我經常被打傷。」

　　「伊利亞……」

　　「……啊，沒事的，大中學長。」伊利亞忽然抬起頭，對著大中說：「現在這些傷口都癒合了，有穿制服所以看不太到啦，沒差沒差。」

　　「……」

　　「不過爸爸隔天起來酒醒之後，都會安慰媽媽，就是這點讓我沒罷法討厭他呢，我很活該吧，學長。」

　　「沒這回事！」大中喊聲。

　　因為音量有些大，所以令伊利亞嚇了一跳，身體抖動一下。

　　這點大中看在眼哩，因此撇開視線，說：「對不起。」

　　然後，伊利亞露出笑容。

　　「學長人真的很好呢。」她這樣說。

　　大中沒有說話，兩人沉默了幾秒。

　　在伊利亞準備開口的那一刻，大中先問了：

　　「然後呢？」

　　「欸？」伊利亞似乎沒料到自己會被打斷。

　　「然後你的家人怎麼樣了？」大中追問。

　　「喔、喔，那個，」伊利亞玩弄自己髮尾，看向大中又撇開視線，反覆數次，說：「就維持那樣好幾個月，爸爸有應徵到工作就好棒沒有就……那樣。」

　　「原來如此。」

　　──所以妳告訴我這些是為什麼呢？

　　大中本來想說這句的，但被伊利亞所中斷。

　　伊利亞繼續說：

　　「不過有一次，爸爸告訴我和媽媽，說他應徵到一份非常非常好的工作了，是到一所學校去幫忙做實驗。」

　　「實驗？」

　　「聽說報酬很不錯，爸爸是這樣說的。啊，這些都是聽我媽轉述的，至於爸爸真的有這樣說還是沒有，我也不太清楚。」

　　是在山上的學校，尤莉聯合乙太少女學院，他們的人在街上與爸爸直接談這件事的。

　　伊利亞說道。

　　大中吞了口口水，然後想起了在校門口與無形態乙太魔物對決之前，眼前所見到的畫面。

　　那是前校長助理，艾咪，她的記憶。

　　在她的記憶中，就有十二、三年前，在乙太少女學院中的實驗情況。

　　那個時候，一隻乙太魔物生成了，於實驗室中。

　　「可是我爸就這樣一去不回。」伊利亞的聲音，使大中的意識回到此時此刻。

　　她接著說：「雖然學校方面有安排我們去大陸的一支軍隊底下接受保護，可能是他們跟爸爸談好的條件吧，但，在那之後媽媽每天都很不開心，終於有一天，媽媽在房間裡咬舌自盡了。」

　　「……真是傷心的過去呢。」大中輕聲地說，低下頭來。

　　伊利亞從噴水池上的座位跳下來，緩步來到大中正前方。

　　她停下腳步，些許彎腰，抬起頭面對大中說：

　　「然後啊，學妹我就逃出那個軍隊，在野外要被乙太魔物吃掉的時候，被另一支軍隊所收容，讓他們養大我、扶植我，甚至給了我姓氏讓我有姐姐、有家人可以依靠，最後在我十三歲的時候送我回到這裡，尤莉島，我的家鄉。」

　　「欸，另一支軍隊呀。」大中一手放下巴上。「所以大陸有兩支軍隊多囉，為什麼？是因為乙太魔物有很多的關係嗎？」

　　「在解釋這些之前，學長，我想跟你說──」

　　此刻，伊利亞走到大中的左側，輕輕踮腳，然後往大中的身上貼了過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