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這裡(大熊鎮),你多多少少可以預料會發生什麼事。」
在第二章一掠而過,看似輕描淡寫的文句,讀來卻教人心驚。作者在第一章最後提到「接下來要說的,就是在此之前的故事發展」,代表大熊鎮居民早預料事件即將發生,抑或毫不知情 ?
我猜是後者。
第一章強調事件發生在「深夜」,第二章開頭點出時間為「清晨」,間歇性的「砰砰」聲響來自曲棍球射門訓練。明明距離事件發生還有一段時間,偏偏讀著讀著經常不小心把第二章的聲響當作第一章畫面的補充,這時突然覺得,單憑某個無聲畫面就斷定到底發生什麼事,是很荒謬的;硬把某個聲響和無聲畫面聯想在一起,似乎也很荒謬。
也許我或多或少受「契訶夫的槍」情節鋪陳理論影響,剛好作者在第一章寫了把「雙管獵槍」,又剛好寫了「扣下扳機」這動作,便自行臆想子彈已經射出。子彈有沒有射出,必須等後面事件發生之前的故事說完,才能確認,要當事後諸葛,只讀頭幾章是當不了的。
「每一年都有更多的工作消失,隨之消失的是人口。每一季,森林又多吞併一或兩棟被棄置的房子。」,讀到此處,想及作者鉅細靡遺地描寫瑪亞、阿麥、安娜、里歐、班吉、力法、查克的喜好和日常起居,倘若事件沒發生,他們是否就會如大熊鎮居民所預料的,平凡無奇地長大,然後成為下一批從大熊鎮消失的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