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分手
* 本篇原為PTT大B板二月活動《分手》主題參賽文。
此版本已順稿修文。
* 本篇劇情與正文的時間軸並行,也可獨立閱讀。
刺眼的日光照進房,透過窗框在身上曬成了牢籠的影子。
姜尚鈺動動手腕,上頭被栓綁整夜的痕跡猶在,細密的繩痕宛若烙印,宣示他原是誰的玩物,曾被誰珍而重之地輕捧、又被誰視若敝屣地遺棄。
是的,他已被關進名為情愛的牢裡,而鑰匙就落在腳邊,說明了隨便他愛逃不逃,反正對方也不在意了。
不過是個已經破關的遊戲。
前天的燭光晚餐,昨晚的浪漫求婚都只是手段,他情迷意亂地和葉舒笙擁吻,倒入他們一起挑選的雙人床。
夜裡的桂花香氣異常逼人,他有點不適應,隨之滲入的茉莉花香更像毒品,他迷迷糊糊就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因為這是特別的日子。
葉舒笙綁了他,無套進入了他,還在他體內成結。
「今天不是發情期,你生殖腔沒開,不會懷孕,沒事的。」
姜尚鈺有過抗拒,可葉舒笙說這樣的你超級性感。葉舒笙的吻甜得快把他化掉。葉舒笙說,相信我,我愛你。決不會傷害你。
「相信我,我愛你。」
於是他被葉舒笙用著各種花樣玩了一夜。他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可他說不上來。
姜尚鈺以為葉舒笙這次會標記他的。至少會有暫時標記吧。
畢竟是在他們一波三折的求婚成功後,那麼激烈的情欲交融。可葉舒笙沒有。他都已經答應了呀。
啊啊,又射進來了。好燙,好多……
「不、不要了……」
很奇怪。明明應該是幸福喜悅的,但到底少了點什麼?
「唔、唔嗚嗚……」
在他被戴上項圈、扯住後頸、像犬類交配般被內射了以後,葉舒笙饜足地在他滿是精液和爪痕的嫩臀上用力拍出一聲脆響。
這聲音活像在賞他耳光似的。
「爽不爽,欠操的婊子,嗯?」
咦?
為什麼要這樣說話?
姜尚鈺頓時充滿了明顯的不適感。就算只是戀人間的調情,這台詞也實在太踩他的底線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葉舒笙笑了,斯文的草食臉上居然出現人渣似的邪氣:「還真以為自己鍍金?」
「你有沒有數過,今晚總共洩了幾次?」葉舒笙邊說邊笑,併起兩指又鑽入姜尚鈺濕淋淋的、灌滿濃精還被幹得紅腫的嫩穴裡,一通亂插、隨意翻攪:「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呃啊……」羞忿、受辱的情緒不斷纏繞鬱結,腿間卻仍傳來避無可避的快感。
「不,不嗯──」
葉舒笙實在太瞭解他的身體,全身已被他強勢的Alpha香氣浸潤、腐蝕,光是這樣用手操著,都能帶給他強烈的歡愉。
他已經是這個Alpha的形狀了。
「不要、不要……」
姜尚鈺無措地抖著、卻也享受著。他又要高潮了。
「呵呵,說什麼和台A只睡一次。林盃這不就睡了幾十次有。」
葉舒笙抽出了被姜尚鈺夾得濕黏的手指,強硬地塞入他的嘴裡:「嘖嘖嘖,都是你的騷味……」
「唔唔──」
「乖,舔乾淨,我還有東西要讓你看呢。」
姜尚鈺無法抵抗他的威壓,乖乖伸舌舔掉了自己的愛液。
指尖還有些殘留的香甜,葉舒笙隨意在床單上抹了兩把,又亮出手機上的影片:「放心,這不是什麼性愛影片,我還記得你是法律系的。我大好青年,絕不會留下什麼人生汙點。」
殘忍卻修長的手指按下播放,浪漫的情歌,精緻的盛裝,動聽的誓言。影片裡的葉舒笙帶了束簡單雅緻的捧花向姜尚鈺求婚,而姜尚鈺一口答應,笑得像糖摻了蜜。
「那個據說很挑的高鐵台O,姜尚鈺,不但早就自願讓我幹了幾十次,還答應和我結婚。」「你說啊,我算不算是台A之光了?」
姜尚鈺盈眶的淚珠不斷打轉,他身上還未著寸縷,葉舒笙輕薄的目光刺得他通體發寒。
我還以為你不一樣。
*
「放心,我不會公開的。」「當然也不會真的娶你。」
「剛求完婚就悔婚應該還構不成妨害名譽吧?再說你的破名聲也不差這條,」
「再會了寶貝。等我有空再來找你玩。」
房門關上的聲響震碎了姜尚鈺的表情,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心被掏空的感覺。那稱不上痛,就只是突然發現自己的信仰其實是斂財騙色的邪教。
可他不能求助,不能訴苦。
是他先背叛了台A皆垃圾的教條。是他自己判斷選擇並對錯誤的人付出了愛。
他有什麼資格……哭?
「嗚……」姜尚鈺吸了吸鼻子,四肢發軟地把衣服穿好。櫃子上的兩管抑制劑大概是葉舒笙最後的施捨,畢竟他目前還是被昨夜的Alpha費洛蒙誘導發情的狀態。
「讓你愛上是我的人生勝利。」
「姜尚鈺,我喜歡你,我只想幫你。」
回想從前的每字每句,原來皆是心機。
「你願意相信我這個喜歡研究O性主義的該死的台灣Alpha嗎?」
葉舒笙是個名符其實的書生,光閒聊時的引經據典就知道,他對O性主義的閱讀量遠遠超過自己。
呵,可那又怎樣,滿口O性主義的,未必就都是好人。
台A到底有多閒、又對自己多沒自信,為什麼肯花那麼多的時間不務正業,就只為解這種成就?
「我是不是該說,能讓你這樣的Alpha大費周章地獵捕,算是我這個Omega的榮幸?」
「呵呵,抱歉,我是輸了,但你也沒有贏。」姜尚鈺按下錄音,發出最後一條語音留言:「我不會因此碎裂,因為被愛不是我的人生嚮往……你也不再是了。」
愛上你之前,我是姜尚鈺。
愛著你之時我仍是。
即便不再被你所愛,我也不會失去我自己。
這就是他的答案。
在這場實驗性調教中得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