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艾登與傑瓦爾吃下會讓人昏迷的漿果後,嘎鑼在月色下現出真身,本來阻擋在其前方的魔狼意識到實力的差距,紛紛讓出道路,白髮紅膚的鬼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林間本跑。另一方,在『伊爾鎮』聚集的三名頂級冒險者,包含工會會長戴德,商量著五天後的剿滅計畫。在嘎鑼掛在樹幹上,同族的屍塊後,決定懲罰這群可憎的應試者。
趁著敵人拉回重心,基納夫打完流暢精湛的武技,裝備上的鉤刺佈滿嘎鑼身軀後,像後一躍,無數的隱線帶著流水現出,基納夫擺手操縱,隱線如同渦漩順時針匯集,隨著雙手向後順勢撇去,富有強勁拉力的鉤刺拉扯著嘎鑼的身軀,她稍稍被拉向前。
「呵呵...」嘎鑼冷笑。
基納夫左手拉著束縛敵人行動的渦流,右手拔出藏在腰間的苦無,聚集全身的魔力,巨大的球狀水團出現,基納夫握緊苦無,隨著水團的壓縮,從掌心發出來的藍光越是耀眼,雖然水在一般認知中都是溫和柔軟的,但只要將其進行無限次的壓縮和限制,並在瞬間放出,就能在短期間內成為最鋒利的刀刃,劈開所有阻擋在眼前的困難。
「(在掌握左手渦流的同時,也要保持專注在右手好不容易壓縮的水刃...)」
「(只要一有疏忽,其中一邊就會崩解...)」旺盛的藍光漸漸轉變成白光。
「(雖然很對不起師傅...但也只能...)」基納夫冒出冷汗。
「托奇,我攻擊之後,就趕快帶吉爾和賽加逃跑。」基納夫大喊。
基納夫減弱左手渦流的力量,嘎鑼抓緊間隙左手掐住水流,不顧被鉤刺拉扯的血肉,往身後一扯,利用自身的怪力將眼前的應試者給拖了過來,基納夫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右手手中聚集的水刃,虐殺過眾多冒險者的嘎鑼當然也有注意到對方的意圖。
「(放棄自身安全來確保攻擊的成功是嘛...)」
基納夫被力道拉至半空,嘎鑼已經將利爪給準備好,等待合適的距離發出攻擊。
「劈開眼前的阻礙吧,鎏水刃!」
基納夫大喊,苦無上的壓縮的水流被釋放,劃出一到帶有水花飛濺的狹長刀光。
「嘿...」嘎鑼露出尖牙。
大手一揮,利爪掃過基納夫的腰身,基納夫視線半片黑暗,雖被攔腰截斷,卻執意要揮出這最後一擊,嘎鑼側身向前,正面被劈開一道狹長的傷痕,不過並不礙事,接下攻擊後,用左手掐住基納夫的握有苦無的右手,大力一捏,輕鬆捏斷了肱骨。
「(能夠對我造成這麼多傷害,這傢伙看來早有黑金的實力了...)」
基納夫身體軟爛的被抓在空中,腹中的肉塊不敵地心引力,落在被截斷的下半身上,嘎鑼張開血盆大口,基納夫納漸漸失去光澤的眼睛裡撇到其他同伴離去的身影。
「(希望...你們能逃過一劫...)」
此時基納夫想起了過去的種種,不管是在瀑布旁艱苦修行的日子,還是擅自到森林測試自己的實力,而被師傅訓斥的苦日子,現在是多麼的令人懷念,喘著最後一口氣。
嘎鑼腦海裡一瞬間閃過艾登說出的話語,讓他稍微出神了一下。
他眼裡的光芒再次返照,轉動苦無,將尖端朝著嘎鑼的手腕,最後一喊...
「鎏水刃.改!通透!」
基納夫的掌心再次爆出一股水流充滿四周,在一瞬間之中,迅速將其限制至苦無的最尖端,用盡剩下的力氣,從一點釋放出被無限壓縮的強勁激流,一道超越音速的魔力水柱,將嘎鑼一部分的手腕及腳板貫穿。
「可惡,死前還...」嘎鑼後悔自己的出神。
嘎鑼稍微停下動作,集中精神在再被貫穿的窟窿處,令流出的鮮血快速停止,甩頭朝向前大口一唌,吞下了眼前頑強人類的首級,確認在也沒有任何動作之後,把破敗的軀體給扔向一旁,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新鮮的恐懼的氣味,再次追了上去。
「還有三個...」
死寂的森林默默的看著眼前無謂的廝殺,劇烈的情感起伏慢慢消退,一直以來理所當然的獵殺著魔物,現在立場倒反,逃跑的幾人這才感覺到一股令人渾身發軟的,所謂『被追殺』的恐懼,是那麼的絕望且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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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到底是甚麼東西阿,我可沒聽說過有這麼強大的魔物阿...」
「別在提了,賽加,現在要儘可能的離營地越遠越好。」托奇跑再在最前頭。
「逃?是要逃到哪裡去,你也看到那個速度了吧...」
「...」吉爾夾在兩人中間,有些絕望。
「不想慘死在那個大傢伙手下的話就別再抱怨了,我也不想遇到阿。」
安靜的吉爾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幾人的後方的樹叢逐漸逼近的聲音。
「真是夠了...我要退出考試...有的吧,工作人員,快點出來救我們...」
賽加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發了瘋的向無人的林子裡大喊。
「一個。」
嘎鑼飛奔,將身子給騰空,右手碰到了賽加的後腦勺。
「不要阿阿阿阿阿...」
賽加哭喊著,視線越來越接近地面。
(碰!)
一聲黏答答的聲響發出,賽加的頭因被強行按至地面而爆裂,四肢仍時不時發出一些抽搐,魔狼聚集到周圍,等著將佳餚下肚,嘎鑼在次往空氣嗅了嗅,繼續往前奔跑。
「吉爾...雖然這樣說很抱歉...」托奇張起了弓。
「請妳為了我犧牲一下吧,我保證會好好懷念你的...」
托奇的臉部不受控制的發抖,露出噁心的微笑,一支箭射進了吉爾的左腿,吉爾停下了腳步,托奇越至樹梢上,確定吉爾放棄逃跑之後,變朝著其他的方向繼續逃跑。
「...」吉爾注意到一旁伺機而動的魔狼正在靠近自己。
「這樣就能在爭取一些時間了,哈哈哈,我可不要死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
嘎鑼的腳程總歸還是比托奇還要快,托奇在樹梢上操控四周的微風,讓自己的身影隱藏在夜色中,暫時停留在原地,在嘎鑼經過自己底下之際,伸手抓住了差點落下的冷汗,確認嘎鑼遠離之後解除了隱蔽,癱軟的坐在樹上,此時因倖存產生的喜悅壓過背叛他人的罪惡感,托奇雖然覺得一點也不好笑,但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笑了出來。
「阿...噗阿哈哈哈哈...這樣一來...」
一顆巨石從視線的死角,穿過層層樹梢,逕直朝著托奇的腦門飛了過來。
(噗.啪啪......)
隨著清脆的聲響,一股鮮血潑灑至樹幹上,巨石半邊帶血,和身體一同掉落至地面,嘎鑼走回原處,踏過屍首,用腳上的利爪輕輕一劃,將其分成數塊。
「兩個...」
「最後一個應該被魔狼給啃食乾淨了吧...」
嘎鑼將鬼身給還原,變回了人類女孩的樣子,慢慢走到河邊,將身子給沉入其中,在明亮的月色下把身上殘留的血腥味給洗淨,剛才被基納夫在胸前留下的刀痕已經將近痊癒,不過手腕及腳底的窟窿還仍是原樣,嘎鑼在水底透過手腕上的窟窿看向月亮。
「什麼阿...真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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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嘎鑼回到山洞底下,將其中一隻腳給鬼化,輕輕鬆鬆就越上崖邊,晨曦的淡藍微光正試圖喚醒整座大地,嘎鑼隱藏身體窺向山洞內,確認兩人的狀況後將落在洞口的衣服給穿上,並將手腕及腳板上的窟窿藏好,鳥鳴此起彼落開始出現在森林的各個角落,宣告新的一天,嘎鑼看著熟睡中的艾登,表情有些呆滯,似乎在回想什麼的樣子,晨間的溼氣藉由地面傳至艾登身上,漸漸明亮的洞窟裡仍充滿夜裡的清幽。
「嗯...」艾登挪動身子,感覺有些沉重。
「嗯?嘎鑼妳已經起來啦...早安。」艾登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看向嘎囉。
「...嗯..嗯?喔,早安阿,艾登。」嘎鑼回神。
「已經早上了嗎?可惡,身體好沉重。」另一邊傳來傑瓦爾的聲音。
「等太陽出來之後稍微曬一下應該就會恢復了。」
嘎鑼蹲在艾登身旁,雙手捧著小巧精緻的臉頰,隨興地說,並提議。
「早上魔物比較不會出沒,要不要趁現在去河裡抓點魚,只吃漿果有些膩了吧。」
同意嘎鑼的想法後,傑瓦爾帶上一桿槍,艾登則背上十字弩,將重劍立在山洞裡的一處,傑瓦爾拿出腰間的水袋,閉上眼睛,開始使用魔力,淡藍的光芒從手中發出,水分子原先的三角形狀被解構,重新組構出六角的蜂巢形,流動的性質被停止,取而代之被賦予的是硬質及立體,原先的帶有熱量在這個過程中被盡數揮發,向底下流動的水漸漸被編織成階梯狀的冰晶,一直延伸到地面才停止。
「艾登,為甚麼傑瓦爾總是要使用水袋而不是用自身魔力來製造出冰呢?」
「他是說這是節省魔力就是了,其實我也沒看過傑瓦爾徒手...」艾登小聲說。
「後面的我聽到瞜,不滿的話就請你自己跳下去。」
比起冰晶階梯,爬梯狀的階梯在下降也比較讓人放心,嘎鑼熟識的帶領著兩人來到先前洗淨身體的地方,傑瓦爾不時注意著周圍的動靜,那怕是小鳥跳上空準備起飛。
「嘎鑼妳怎麼知道這邊有河呢?」艾登隨口一問。
「痾...這個...我不是說會一些強化術嗎,鼻子也適用啦...」
「所以可以大概從氣味來便是哪邊比較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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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河邊,傑瓦爾把手伸進河水,運用相同的原理,解構水原先的特性,再組構成冰晶,不過這次編織的是樹突狀的尖刺,由中心的冰刺扎針向河底,再由周圍衍伸出的旁支來捕捉不走運游經陷阱的魚,艾登捲起衣褲,準備撲向一條自己觀察已久的魚。
「到手啦!」艾登飛撲。
(嘩啦嘩啦...)
大量水花被濺起,艾登抓到了一條魚,雖然渾身濕透,還是開心的看向傑瓦爾。
「傑瓦爾,你看。」魚在艾登手中死命扭動。
正在清洗身體的傑瓦爾被揚起的水花濺濕,眼神死死的回看艾登,魚趁機對艾登噴了一口水,艾登下意識的鬆開雙手,跌進河中,岸上的嘎鑼靠在石邊靜靜看著兩人。
「哇阿阿阿...」艾登向後倒。
「(現在可是被性命受到威脅的狀況,這傢伙是出來玩的嗎?)」嘎鑼撐著下巴。
一段時間過後,傑瓦爾的冰刺陷阱捉到了六條魚,艾登則毫無收穫,升起營火,烤好的三兩下就只剩下骨頭,嘎鑼吃了三條、傑瓦爾兩條、艾登一條。
「沒想到你還挺能吃的嘛,看在妳帶路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傑瓦爾感到興趣。
「...(好,下一個就是你了。)」嘎鑼感覺被人嘲弄。
「嗚嗚嗚...為什麼我只有一條...」艾登抱怨。
「誰叫你什麼都抓不到。」傑瓦爾毫不留情。
「(驚!)甚麼...魔狼!」嘎鑼轉頭。
一旁的草叢發出了些窸窣聲,烤魚的味道加上艾登的行為讓嘎鑼放鬆警惕,傑瓦爾把槍上手,準備面對從中竄出來的不速之客,艾登舉著十字弩,吞了一口口水。
「救...救命...」
一位身上沾有惡臭鮮血的少女,奮力爬出樹叢後繼暈了過去。
嘎鑼對她腿上插著的弓箭似乎有一絲印象。
「...甚麼...難道她...」嘎鑼沉下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