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耶…主人都這麼叫我”薩摩耶乖乖跟在胡黎身邊,潔白毛尾捲在臀部,悠哉地輕搖動著,與先前的兇惡判若兩樣。
「姐…牠?」赫林與晨浣指著熊一般的大狗,這一餐得吃多少東西?只有嚴肅深不可測的儲貨力,才有辦法供養得起呀!欽敬~欽敬~
「他是小耶,是我們的新伙伴,大家要善待牠哦!」心滿意足的胡黎,探手順著薩摩耶的毛髮,養頭巨犬就是爽呀!看起來天真可愛,摸起來柔軟溫暖,好好教導一番,能抵上一個異能者的戰鬥力呢!
肖堯小盆友扁著嘴,心裡藍瘦香菇,為毛一隻狗,都能比他早得到”成員身份”,自己還是”學員狀態”?唉~誰讓自己一時行差踏錯,有了黑歷史呢?只好更努力得到其它人的認可了。
胡黎笑容可掬地提醒所有人:「別想欺負小耶,牠能咬死幾百斤的野豬哦!」
現場數人暗罵一聲坑爹,這大狗的戰鬥力…杠杠的呀!別以為牠單挑輸給萌妹子,就以為牠好欺負!那是萌妹子殺傷力逆天來著。
薩摩耶面露微笑,後爪搔搔耳朵,一臉天真無邪的萌樣,卻令人心驚肉跳。
小耶跑在車隊前面,帶領他們來到一處隱閉的山洞,一夥人全驚呆了,洞高五米,寬足有二十幾米,深…不可測!正好可讓他們暫且避冬,實在是太方便了。
小耶蹭了蹭胡黎,一人一犬交流中,胡黎順了順小耶的毛,轉頭對大家解釋:「小耶讓我告訴你們別怕,說這裡的喪屍蝙蝠牠全殺掉了!你們不用擔心」她內心暗自叫好,可以撿漏了!喪屍蝙蝠的屍體,尚在洞穴深處堆成山呢!
媽蛋~一條狗幹光了一窩喪屍蝙蝠,他們該怕狗,還是怕喪屍蝙蝠?「真是謝謝小耶了…呵…呵…」準軍的人忙著整理行李,臉上露出苦笑,他們下定決心,就在洞口附近活動,絕不往深處進入。
一夥人暫且在此定居,嚴肅使喚肖堯,施放異能封住了洞口,僅留出入口與通風處,五座貨櫃屋平穩地放在裡側,角落、中央燃上幾盆熱炭爐,整個空間暖和起來,可居性不輸給人造建築。
嚴肅壓榨肖堯的異能不遺餘力,拎著氣喘不已的他,便往外頭建冰屋去了。
一冰一火的兩人,弄出幾個深坑,幾道堅硬的冰磚牆,分分鐘的事!悉心安排一下細節,解決生理問題的廁所便有了,免得為了想解個手,還要光屁股蹲在刺骨寒風中,能凍得人失去意識呀!待到四間廁所男女各二都建好,肖堯小盆友累得就剩口氣了。
平日生活裡,除了胡黎沒人可以使喚小耶,小耶不愧曾是家犬,生活規矩特別好,不亂叫、不亂咬東西、不搗蛋惡搞,便溺什麼的,自己跑去洞外的隱密處,吃東西會乖乖坐好,耐心咬著盆等,十分可愛。
每天能吃三、四十斤食糧的小耶,除了打獵時勇猛敏捷,平時都是一副懶洋洋的呆樣,窩在胡黎的貨櫃屋旁,吃飽了睡,睡飽等吃,一雙圓呼呼的可愛眼睛,總是看著所有人,一臉饒富趣味,似乎在觀察他們的生活方式。
一次嚴肅想叫小耶讓路,牠剛好睡在貨櫃屋門口,小耶擺爛不予理會,嚴肅眉頭一皺,釋放出異能威壓,差點把小耶當場弄死!識時務的小耶,自動將嚴肅排名為這群人第二,貼上標籤:不可招惹。
對於胡黎收養小耶一事,嚴肅沒有發表意見,但心裡頗為愉悅,多了一頭變異巨獸,日夜跟在親親準老婆附近,膽敢靠近的登徒子,那是自尋死路呀!很好~很好~他表示滿意。
大略安頓之後,狐狸小隊又開始按表操課了。
四點半起床晨跑,什麼?在下雪?極地禦寒裝備穿上…照跑!跑在積雪裡,腳都動彈不得啦?全新雪地鞋穿上!啥種尺碼、樣式應有盡有,使勁兒跑、拚命的跑、撇岔了跑!穿壞了…胡黎還有十幾貨櫃的存量,等著替換。
狐狸小隊的成員,晨跑、對練、打獵、練異能,雷打不動的行程,風雪不改日復一日,準軍小隊的漢子們呢?一個個正在咬牙努力,拼了命想追上肖堯的跑步速度。
嚴肅的提議仍然有效,但是高了海拔、凍了坡地,身體裡的含氧量拉不上來呀~跑沒五百米,一個個喘得跟狗似的,心臟都快停了…摔!好不容易能勉強跟上,現在又要重新再追了。
糙漢子們的努力,胡黎、嚴肅都看在眼裡,每天早上那鍋補湯裡,不但加了蔘鬚,還有少許洗髓液,相信過完這個冬季,準軍的人馬都能提上三級。
赫林好不容易宰了變異蛇,在這之前宰了變異山豬、變異野羊:「姐!不太對勁呀…怎麼這一帶的變異動物,打死了又冒出來,沒完沒了的」他甩了甩雙刀,刀刃上的血污立刻乾淨。
「的確不太正常…變異動物應該很稀罕才是」胡黎瞟了嚴肅一眼,他默默收掉地上的變異獸肉,老婆大人有交待,所有的變異獸屍骸,她全要留著實驗。
小耶今天不用幫忙,坐在一旁望風:”這邊聞起來香,所以變異動物們都愛來”
胡黎望向小耶,不甚明白:「你說什麼,給我解釋解釋…」
小耶望向樹林深處,黑松露一般的濕潤鼻子,嗅了兩下:”那邊好香!聞一聞會有精神,身體也不累不疼了!我有時候會去,但是其它變異動物太兇,得偷偷的”這群人剽悍得牠不敢想像,天天宰掉那麼多變異動物,所以這陣子牠滿常去。
晨浣看胡黎與小耶對望,明白胡黎又在秀她的獨門絕技:「姐?小耶…牠說啥呀?」能與變異動植物交談,他只見胡黎辦得到,不曉得是他孤陋寡聞,還是他姐辣麼受歡迎,動植物緣好得嫑嫑的!
晨浣曾經問過郝森,變異動物說話是怎樣的?郝森撓著耳後坦承,他每次想跟變異動植物說話,總是惹得牠們大開殺戒,追著郝森直想除之而後快!郝森飽受驚嚇,再也不敢試著跟牠們搭訕。
胡黎聽著小耶的說詞,陷入沉思:「小耶說,這一帶很香,聞著讓身體都變強壯了…」她並不覺得這一區有什麼特別,他們單純是追著變異動物的蹤跡,這一帶變異動物多,所以他們經常來。
「很香?我聞聞」赫林這二貨,馬上用力吸了好幾口!除了空氣清新之外,沒啥特別感受。
「沒有呀…」肖堯小盆友見赫林吸了沒事,他也偷偷吸幾下。
嚴肅皺著眉頭,覺得事有蹊蹺:「不太正常」
「你們有什麼特殊感覺嗎?」胡黎柳眉微蹙,暗地思慮浮動,說不出個所以然。
「沒啊…」三名純純的小伙伴,啥咪也沒有感覺到。
胡黎釋放出精神力向前搜索,在前方六里左右,瞧見了一個莫約十五米大的巨坑,她的精神力如蜘絲,輕輕漂浮在空氣中,緩緩向下搜索,竟然是一顆通體墨綠的天外隕石!足有一顆橄欖球大小,寂靜被霜雪緩緩掩埋,無人得知它從何而來。
胡黎閉上眼睛,使精神力嘗試碰觸隕石,一股強大至她無法想像的力量,順著精神力回流進身體裡,頓時讓胡黎覺得混身是勁,令她忍不住貪婪,一股腦地只想汲取更多,這股陌生的能量源,讓她彷彿昇華了那般,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安詳。
「小黎…」嚴肅驚覺事情有異,探手輕觸她的肩膀。
「別吵我,滾開!」胡黎閉著眼,使著精神力一把將嚴肅彈飛,直至撞樹才堪堪停下。
「姐…」三名小伙伴當場傻眼,一片愕然!這是對著嚴肅,連說句重話也捨不得的胡黎嗎?真沒開玩笑,他們不曾見兩人紅過臉。
嚴肅瞬間抓回注意力,撞樹那刻不算是毫無防備,所以沒傷到:「小黎…怎麼了?」他站起身子,大步流星地朝著胡黎走近,她非常不對勁,當中必定有什麼緣故。
「我…我不知道…對不起,我…」聽見砰然撞樹聲,胡黎驀然驚醒!她在幹麻?她睜開雙眸,眼神迷茫地看著雙手,她竟然會出招傷害嚴肅。
「姐,妳還好嗎?」晨浣小心翼翼地嘗試靠近胡黎,赫林像是擁有野生動物的直覺那般,一把拉住了晨浣,對著他搖搖頭,示意他不得再前進,否則恐有性命危險。
肖堯雖然害怕,也是鼓起勇氣:「黎姐,妳怎麼了?」赫林一把拉過肖堯,順勢將兩人護在身後,沉著以靜制動。
嚴肅站在胡黎面前,輕聲詢問:「妳怎麼了?」她行跡如此怪異,跟她使精神力搜索一事,肯定有關連。
胡黎轉頭看向藏有隕石的方位:「我…我…」想起那股令人迷醉的強大能量,腳步不自覺輕浮,一步步朝著有它的區域走過去。
嚴肅探手阻止她的轉身離去:「好了!我們先回去」
胡黎眸光一瞬,對著嚴肅就是一記直拳:「別攔著我!」
嚴肅握住她的拳頭,一把擋住:「妳冷靜下來」
胡黎像是鬼迷了心竅,毫不留情對嚴肅展開攻勢,精神力化刃不停射出,搭配她俐落迅速的拳腳,嚴肅除了拚命閃躲,暫時沒別的辦法:「小黎,冷靜!」他擋住胡黎的一記飛踢,怎麼也不敢施展異能,怕燒傷了心愛的人。
「姐、姐夫…有話慢慢說!」兩大高手捉對廝殺,這一區幾乎被胡黎夷為平地,精神力化成的利刃,一招招似刀飛旋而出,赫林拖著晨浣、肖堯,疾步逃離戰區,深怕再晚一步,就要被削成薄肉片啦!
小耶敏銳感受到胡黎的殺意,牠見苗頭不對,跟著其它人撤退。
嚴肅與胡黎纏戰了數分鐘,怎麼也無法喚回她心智,只得狠下心來,一把敲暈了人,四人一犬夾護著她,火速離開此地。
半夢半醒之間,胡黎意識不甚清楚:「大樹…」
「我在…」守護於側的嚴肅,立刻坐在床畔,將人拉進懷裡,輕聲關切著。
「大樹!」胡黎倏忽睜開雙眸,眼中是一片惶恐。
嚴肅露出一個安慰性質的淺笑:「我在,別怕…」
「他們…他們三個呢?!沒事吧?」胡黎回想起那一幕,她下足了狠勁兒攻擊,全然不顧不管。
嚴肅讓他們在房裡打坐,不許過來打擾她休息:「沒事,他們都好」
胡黎腦海中不斷回憶著當時,千頭萬緒的她,失了言語:「我好可怕…我…」
嚴肅摟緊懷中的人兒,溫言安撫:「別急,慢慢說…我在」
胡黎深吸了一口氣,對嚴肅坦承:「我…我發現隕石了…」
「隕石?」嚴肅想了想,默默將造成末世的原因重溫了一遍。
「絕大部份的隕石,應該都被大氣層,給燒成碎灰粉塵了,不過有極少數碩果僅存,掉落在世界各地,我剛剛發現了一個」原著中曾經提及,全世界的科學家,都在搜索形態完整的隕石,用以研究造成末日的原因,希望能逆轉這一切,重返太平盛世。
胡黎在山裡找到的這一顆,是整個末世中,數一數二體積龐大的。
胡黎發現的這一顆隕石,對於目前倖存的活人在說,是恐怖夢魘亦是甜美果實,因為它能用來製造異能者,還可用於提升異能,只是每一個貪功急進,持續使用隕石相關製品的人,最後都成了恐怖的智能喪屍。
它就像毒品一樣,侵蝕宿主的意志、身軀,最後令人淪為只懂沉溺的奴隸。
「難怪…」其它變異動物只是嗅嗅,便能精神百倍,胡黎用精神力去碰呢!這不跟吃了大量興奮劑一樣?幸好胡黎是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要制服她不算困難。
胡黎揪緊嚴肅衣擺,將臉埋在他的溫熱胸膛:「大樹,對不起…我不曉得我當時在幹什麼…」
嚴肅順著胡黎秀髮,不忍苛責:「萬事小心,不是妳常說的?怎麼犯迷糊了…」
「對不起…原諒我!」胡黎拼命搖頭,不敢想像自己,差點殺了她所有伙伴。
嚴肅唇角微掀:「我怎會怪妳?」他不旦不氣,還覺得格外欣慰,胡黎真是一個好徒弟,將他的本事學了八成,相信假以時日,哪怕是與他昔日戰友對上,可能絲毫不遜色。
胡黎手一翻,掌心出現一只精致小巧的靈物:「這個!這個給你」
「這是?」
「你收著,如果我又發瘋還是失控了,一把塞進我嘴裡」
「為什麼?」
「我作過實驗了,這只玉蟬一旦塞進嘴裡,能令活物呈現假死狀態」這只玉蟬是她在古玩店淘來的寶物,活物含著會深度昏迷,放在死物嘴裡,能保屍身不腐不壞。
嚴肅一口拒絕:「不要!太危險了」
「拿著嘛!求求你了」深怕重蹈覆轍的胡黎,望向嚴肅淚光閃閃。
嚴肅看著胡黎掌心的玉蟬,提出質疑:「吞下去怎辦?」
「吞…吞下的話…要手術…」胡黎掌心握著玉蟬,心虛地愈說愈小聲,她當初是使著精神力,從豬崽子胃袋裡掏回來,雖然牠事後活蹦亂跳,但自此怕死胡黎了,有多遠閃多遠。
嚴肅挑挑眉,他們這一群人,只有胡黎與郝森是精神力者,若是胡黎不小心吞了玉蟬,他不敢想像屆時,現場該有多麼混亂瘋狂:「我有辦法,這個妳收著」
「大樹!我…」胡黎還想接著說服嚴肅,但他沒有給機會。
不給她任何說話的空檔,嚴肅低頭深情吻住了胡黎,直至將人親得都快沒氣兒,這才鬆口:「莞莞,妳比較需要它…我制得住妳」說句實話,失心瘋以後,沒人阻止得了的…是自己。
胡黎手裡握著玉蟬,望向扔在角落那套破衣物,突然淚崩:「大樹,對不起…」一件外套能開十幾道口子,如果不是嚴肅有這般好身手,可能早就枉死林間了!而她傻傻摟著那顆該死的隕石,享受醉生夢死的快感。
「別哭,我心疼的…」胡黎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眼睛、鼻尖都紅了,看得嚴肅心底一抽一抽的,不停泛出酸楚與難捨。
愁緒萬千的胡黎,舉臂勾住嚴肅的頸子:「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怎會這麼如此大意?今天如果不是嚴肅,她是不是殺了所有攔路的傢伙,然後逕自窩在那坑裡,直到變成一名喪屍?她真是該死。
嚴肅來回輕撫著她的背:「我沒事,他們也沒事…」三名小伙伴都有些受驚,晚上可能會很難睡,嚴肅不予理會,充當砥礪心志。
嚴肅一陣琢磨後,打定主意:「明早,把那石頭收了」
「你覺得我應該把它收起來嗎?」胡黎雖然覺得可惜,但那一塊墨綠隕石,簡直像是異能者磁石,她再不敢輕易碰觸,她本打算讓它隨著四季變換,就此塵封於地下。
「遲早被發現,不如束之高閣!」這世上,嚴肅只相信自己與胡黎。
「恩!」胡黎點頭贊同,這隕石若是被人濫用,後果不敢想像。
嚴肅愛憐地抹去她的淚滴,手指輕點她紅通通的鼻尖:「除非我陪著,不許擅動,同意?」
胡黎舉起她的手,鄭重承諾:「恩!我保證」
嚴肅像是想起什麼,突然轉換話題:「莞莞,我…」
胡黎看嚴肅神色有異,小手在他身上游移:「怎麼了?我剛才傷了你對不對?」
嚴肅裝摸作樣地捂著胸口:「啊…傷呀…傷心…」
胡黎聞言,立刻紅了眼眶:「對不起!你…你打我吧!還是想怎麼處罰都行」
「我怎捨得?不如…」嚴肅露出一抹賊笑,眸中帶著心機幾許。
「嗯?」胡黎水靈雙眸,凝望著她心愛的男人。
「燉個藥膳豬心,補補我的心?」胡黎很久沒燉補了,嚴肅真有點嘴饞。
破涕為笑的胡黎,撓癢癢似地晲了他一眼,嬌嗔:「呆子,你是說你的心跟豬心一樣?」
「中醫說的,以形補形」嚴肅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坦蕩蕩。
胡黎如數家珍般,一道道的美味料理,在她腦海中成形:「好~那我燉個藥膳豬心湯,搭配孜然烤雞心,然後來個滷鴨心,最後是韭黃炒鵝心,這樣夠不夠補你的心呢?」
「恩~太好了,我的小甜心」嚴肅噘著嘴,親了胡黎好幾下,這樁意外沒讓小倆口產生嫌隙,反而讓大家飽食一頓心心相印餐,除了用飯過程,胡黎甜蜜的餵食舉動,讓幾個單身狗,意外遭受到十萬點攻擊,其它人都非常開心。
這件胡黎突然發飆的意外,在嚴肅一句”女人心情不好,還要理由?”的搪塞下,三名小伙伴無言以對了!唉~這裡頭肯定暗藏玄機,但他們目前等級不夠,所以還不能點擊接任。
╮(╯_╰)╭ 唉~除了攤手一嘆,自己圖樣圖森破,還能咋?認真衝等吧!
隔天早上,趁著小伙伴們爬坡晨跑的時候,兩人單獨前往。
胡黎拿出一捲保鮮膜,使著精神力將隕石包裹得密不透風,再放進100%氣密的置物盒中,這才敢收進她的儲物空間裡,許多翻山越嶺而來的變異動物,忽然如夢初醒那般,朝著自己來的方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好了?」嚴肅護在胡黎身旁,全神貫注。
「恩!」胡黎不敢靠得太近,兩人站在三百米外開,遠距操作以測安全。
嚴肅點點頭,暗自鬆了口氣:「恩…那走吧!」
胡黎溜了溜靈活眼珠,撇撇嘴角:「以後變異動物可難找了…」她這陣子收集了幾千斤的變異獸肉,正用著向肖堯要來的冰塊,在空間裡作著淨化實驗呢!若是讓她成功了,要衝十級更加容易,食用變異獸的肉,能優化身體素質。
嚴肅笑了笑,不甚在意:「沒關系,就當磨練腳程」
「哈啾!」三名等級不夠的小伙伴,不約而同地打了噴嚏,奇怪…他們不冷呀!
沒有隕石魅力的引誘,附近的變異動物驟減,經常繞了一整個下午,連只變異蜘蛛都沒有遇上,正當三名純純的小伙伴,以為這樣能夠趁機偷懶的時候,嚴肅心血來潮,想了一個新方式來鍛鍊。
小時候爬過樹嗎?沒有…哦~那太可惜了,沒關系!現在一口氣補回來。
限時一個鐘頭,每人各拿紅、黃、藍、綠的彩帶一把,不限使用體術或異能,爬至樹的頂端綁好彩帶,看誰手腳靈活綁得最多!墊底的那一個,負責清理廁所。(傳說中的挖屎坑…)
沒繫在頂端不算數,彩帶顏色衝撞了、重覆了也不算數,沒爬好掉下來,讓裁判胡黎使念動力救援,則要倒扣五條。
別急,有獎勵的!若是有人能超越嚴肅的數量,嚴肅放他三天假,不必出操。
三名小伙伴想起洞穴附近的廁所,想起三日的悠哉時光,恨不得自己搖身一變,成了猴子!胡黎計時的哨音一響,紛紛手腳並用狂攀樹枝,聰明的晨浣施展異能,像搭電梯一樣扶搖直上,直接抵達高度,輕鬆綁在旁邊的樹上!分分鐘搞定。
本來一切順利,直至晨浣不小心失足墜落,讓胡黎出手搭救他一把,硬是扣了五條,氣得他握緊拳頭,差點一把打斷樹幹!前功盡棄的他不敢再偷雞,老老實實攀爬,偶用異能幫忙催生鄰近橫枝,讓他安穩而上。
肖堯小盆友使著冰異能,一根根冰梢橫刺進樹幹,替自己搭了條樓梯,動作不輸給成年人!穩紮穩打地累積數量,雖然肖堯的年紀最小,但不代表他會墊底。
令人驚喜卻不怎麼意外,大概就屬赫林,這貨爬起樹來熟門熟路,一招異能也沒用,動作又快又迅速,一邊爬樹一邊怪笑,彷彿重返故鄉溫暖懷抱似的!可惜他再怎麼厲害,也快不過嚴肅。
爬樹訓練斷斷續續,進行了半個月左右,沒人勝過嚴肅,三名小伙伴都曾經墊底,唯有赫林勉強與嚴肅打成平手,卻因為玩得太嗨掉下來,硬生生倒扣了五條,沒能打破嚴肅的不敗記錄。
三名小伙伴用衛生紙塞住鼻孔,手持鐵鍬清理屎坑時,都曾不約而同的腹誹道,他姐夫上輩子,肯定是花果山十三太保,而且是老大。
胡黎眺望著遠方,若有所思道:「春天快來了…」
「恩?」嚴肅雙手還胸,姿態從容不迫。
「我能夠感覺到,氣溫緩緩上升了」他們在山裡待了三個月,洞穴附近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偶爾還能看見樹梢上、荒地裡,嫩綠的新芽冒出來。
「妳的意思?」
胡黎看著與變異蜥蜴纏鬥的兩人:「閉關數日吧!赫林與晨浣必須升上五級」
「恩…似乎快了」嚴肅點點頭,覺得時機成熟。
胡黎也能感覺得出來:「我看他們就差一點兒」
「好,依妳說的」對於胡黎的安排,嚴肅鮮少有異議。
胡黎留下足夠的碳量,告訴準軍的人馬,為了進行更嚴苛的訓練,他們打算在深山裡紮營,什麼時候回來不一定,估計需要七~十天。
準軍的糙漢子們,嚇得筷子都掉了,內心嚎著:你們這種練法還不夠嚴苛?這幾十天來,他們確是身體精實了,跑速也提上來,但是肖堯也跑得更快了呀!
摔!真沒法兒一起快樂的玩耍了,一群大男人,怎麼也追不上一個孩子。
隔天早上,胡黎身旁跟著小耶,嚴肅與三名小伙伴,頭也不回的走進山林深處。
沒有想像中的可怕,鑽木取火、活逮蛇蠍、茹毛飲血神馬的,他們通通不需要做,胡黎與嚴肅只是找了個隱蔽山谷紮營,空氣清新依山傍水,風景真是不賴。
正當三名純純的小伙伴,雙手插腰乾杵在溪側,欣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際,胡黎使著念動力,將赫林、晨浣捂住嘴巴,悄然拖進帳蓬裡。
魂飛天外的晨浣掩著胸口,差點尖叫反抗了!「姐!嚇死人了」
「噓!」胡黎瞪了他們一眼,要求倆人壓低音量。
赫林搓搓手偷著樂,這貨就喜歡搞神秘:「秘密會議呀?聊啥呢?姐夫不來?」
胡黎順手拉上帳篷拉鍊,慎防窺視:「他有別的事忙著,你們安靜聽我說」
「嘿~是是是!」赫林眼中閃著晶晶亮光芒,整個人格外興奮。
胡黎從背包裡拿了一只抽繩袋出來,拉開束口:「這些讓你們衝上五級」
「哇~姐!這數量太驚人了」晨浣探頭看了一眼,媽蛋!最少上千顆淨化晶核。
胡黎唇角微掀,不懷好意地巡視兩人:「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專心吸收晶核,不升上五級,別想離開這呀…」
「是是是!」喜形於色的赫林,頭點的腦袋都快掉了!他心心念念著升上五級。
「小聲點…」晨浣用力巴了赫林一下,惱怒於這貨又犯二。
晨浣明白胡黎將兩人拉進來,是不讓肖堯知情:「姐,妳覺得…他…」
胡黎眨了眨眼,說出她的顧慮:「不是不好,是他還小…」
「哦…」晨浣微微點頭,不置可否。
胡黎被勾起了好奇心:「怎麼…你們有意見想表達?」
心思如髮的晨浣,說出觀察得來的結果:「肖堯有陣子滿低落,因為小耶比他更早被妳承認了」
胡黎大感意外:「啊?小耶是寵物,咋會被拿來比較了?」
晨浣被胡黎的答覆噎了一下,還是據實以答:「那天是妳親口說,從現在起,小耶是我們的”新伙伴”」媽蛋~他姐將兇猛變異犬當成寵物,一天能吃一只火雞的狗,除了她也沒人敢養了吧!
「嗯…是我失慮了…」胡黎想起自己隨口說過的話,沒想到肖堯竟然上心了。
晨浣將他的勤勉在看眼底,忍不住美言幾句:「肖堯很努力想得到認可,就像姐說的,他還小…卻比大人更努力,很不容易的」訓練再苦再累,肖堯咬牙忍耐不敢抱怨一句,腳上水泡破了又長,長了又破,沒聽他哭過鼻子。
赫林不懂這些細枝末節的事,單純將肖堯視為戰友:「我不曉得肖堯算好還壞,但是我知道,肖堯是講義氣的!姐看他年紀小,給了好多次豁免的機會,他一次也沒用,不是嗎?因為他擔心我跟晨浣,怕我們被變異獸給啃了」
胡黎靜心思考了一番:「恩…我懂了,我會跟他談談」晨浣與赫林點點頭,各抓了一把淨化晶核,直截席地沉著打坐,以每分鐘吸收三個的速度,飛快消耗著存量。
走出帳外一看,嚴肅拿了十幾個大鐵桶,正讓肖堯拚命製冰,雖然早已唇色發白,肖堯仍然不說一句,拼命施展異能,試圖填滿眼前的桶子。
胡黎看著攢緊拳頭的肖堯,腦中迴響晨浣、赫林說過的話:「好了…休息一會兒!他也該累了」
「黎姐,我還行的!」肖堯又填滿了一只兩百公升的鐵桶,對著她露出微笑。
「這些填完就好」嚴肅是在替胡黎收集,每天總要他填上二、三十個空桶。
力求表現的肖堯,轉頭向嚴肅爭取:「嚴教官,我真的還可以,相信我!」
「沒桶了」嚴肅就事論事,哪怕肖堯累得暈厥過去,他也不會覺得心疼。
「哦…」肖堯眸光暗了暗,表情有些失望。
胡黎對著他招招手:「小堯你跟我來,有話跟你說」
兩人走到距離營地十米外的礫石岸邊,她望著乾涸的溪底:「跟我們生活的這幾個月,心裡有什麼想法嗎?」
肖堯露出燦爛微笑:「很累!很辛苦!但是很開心」
「這麼累你還開心?」嚴肅對他要求嚴厲,真把肖堯當特種兵來操,準軍的糙漢子們私下評論,胡黎不是不知道,他們常說肖堯的訓練程度,比起他們服役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大人都不一定受得住。
肖堯搔搔後腦杓,笑得有些靦腆:「我真的很開心」
胡黎輕聲喟嘆,探手揉揉肖堯的肩膀,這孩子都長到一米七了:「嗯…肖堯,黎姐知道你努力,但是黎姐不希望你這麼努力,是為了迎合我們的要求,你明白嗎?」
「我…」肖堯心底一驚,默默斂了笑容。
胡黎不希望肖堯只會聽話,又不希望肖堯不聽話!唉~作人真難:「這事挺深奧的,一時半刻說不清,但黎姐想表達的是,你不要過份壓抑,導致於失了本性,畢竟你還是你自己」
「我…」肖堯眉頭深鎖,內心百感交集。
「一輩子戴著好孩子面具很累,想成為狐狸小隊的一員,不需要是好人,不一定得當壞人,但肯定要是真性情的人,懂嗎?」胡黎始終覺得,刻意偽裝的情緒,矯揉造作的舉止,是一種無形壓迫,等到反彈的那一天,每個人都會很難堪。
肖堯期期艾艾地懇求:「黎姐!我會聽話的,我會乖…妳…妳不要趕我走」
胡黎溫柔笑了笑,探手握著肖堯的後頸:「我沒要趕你走,傻孩子!」
「黎姐…我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嗯?好呀!」
肖堯觀察著胡黎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試探:「就是…那個小耶一來,就…」
胡黎不假思索,坦蕩回應:「因為牠先是小耶,然後才是狐狸小隊的一員」
「我…」
「肖堯,黎姐知道你很聰明,思索一下,會懂的」
肖堯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胡黎打斷了他:「這幾天晨浣與赫林要靜心打坐,沒有我吩咐,不許打擾他們倆個,明白?」
「恩…」肖堯落寞地點點頭,隱約明白了什麼。
胡黎稍早已經探索過:「先這樣!附近有些變異蟲子,交給你了!辦得到嗎?」
「是,黎姐!」肖堯滿心期待,一口承應這個任務。
「不行的話,喊一聲!嚴教官與我,都在附近」趁著晨浣與赫林衝等時,她與嚴肅也有自己的事情想處理。
「恩!好的」肖堯刻意掩埋情緒,操起掛在腰際的棍刀,專注殺蟲子去了。
「唉~養孩子真不容易,希望他有自己的個性,又怕他太有個性」老話一句,作人真是難。
嚴肅悄然走近胡黎身後,一把摟住:「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