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與嚴肅對視一眼,她皺了皺眉,嚴肅點點頭,默契十足溝通無礙。
胡黎將晨浣、赫林、肖堯拉近身側,使出精神力製造一個安全結界,嚴肅全身裹上火焰,就這麼留在外頭,打算單挑上千喪屍鼠。
他猶如行走火炬那般,手裡甩著白熾火鞭,幾十隻喪屍鼠化成了灰,室內傢俱也無法倖免,全都燒得焦黑脆化,待在胡黎身側的三人,卻連頭髮也沒掉一根,火鞭抽打喪屍鼠時,餘威朝著他們甩過來,硬生生被格擋在外。
四人待在結界內,看著嚴肅如焰魔那般,支身迎戰大批喪屍鼠,將撲到身上的尖齒雜碎們,燒得面目皆非,就連零散逃竄的那些,也被一一殲滅,僅留下滿地的動物喪核與灰燼,胡黎這才收掉結界,還給他們自由。
赫林一臉震驚的看著胡黎與嚴肅,張著嘴眨了眨眼,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胡黎面帶微笑,輕聲解釋:「我們五級了,所以能力進化變異」看完嚴肅霸道的戰鬥方式與駭人能量值,她真心覺得嚴肅可能離六級不遠。
「臥槽~五級這般神威,這…這超出正常範圍,簡直是超人了!」胡黎化出的精神力空間,任喪屍鼠如何衝撞,都沒擅動半分,尖銳鼠牙少說十厘米,一群面目可憎的,擠在週圍啃了半天,怎麼也沒咬穿個洞來。
嚴肅更不用講,他每一次出招,最少有五十只喪屍鼠被秒掉。
一道火鞭甩過去,跟狗崽子差不多大的喪屍鼠,立馬被拍成了灰,那溫度該有多高?如果活人被火鞭甩到,豈不是直接前往西方極樂?難怪胡黎要用結界保護他們,細思極恐呀~
「呵呵~加油!你們升上五級,會比我們更厲害,你們的異能強悍,進化後無人能及」胡黎自信不已,拍了拍三個傢伙的肩膀,心裡滿是期待。
赫林的隱身異能獨一無二,她寄於厚望,有腦、有戰技的晨浣,終將成為木系異能者之首,至於肖堯小朋友,他是天生的變異水系,這叫贏在起跑點了。
「啊!我要衝上五級~」赫林、晨浣、肖堯三人,受到了極大刺激,一心一意想著衝上五級,成為以一擋千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唉~先等等看,雨會不會停吧!不停…得想法子脫困了」胡黎聳聳肩,這雨得下到啥時,她心裡沒個準呀!輕輕拉了嚴肅衣袖,他意會神領地揮了揮手,胡黎趁機將物資拿出來,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胡黎舖好防水的加大野餐墊,心無旁鶩的安靜打坐,其實是悄悄將她的精神力,放進種植空間裡忙活,藥草長了一堆,樹園結果纍纍,稻子晒好了,六畜又熟成了不少,該收進儲物空間,唉~忙忙忙!她是忙得腳跟不沾地的農家女。
赫林、晨浣、肖堯你看我、我看你,始終沒有嚴肅的應對淡定,瞧他大方坐在胡黎身旁,跟著打坐凝神調息,三個傢伙不曉得該幹麻,抓頭撓肩的乾站了一會兒,晨浣想起背包裡有書,自顧自地窩在角落讀著。
赫林跟肖堯,一個靜不下來,一個沒了主張,兩人勾肩搭背的說了會兒悄悄話,展開他們在這一層樓搜索,不到十分鐘,赫林順利找到廁所,肖堯從冒險犯難的小夥伴,變成守廁所的小門童,只能傻傻地杵著。
肖堯心想,下次絕對不相信赫林的話了,這分明是叫他把風…什麼鬼探險。
雨下了好半天才停,路面湧著黃泥水,他們還是走不了,胡黎釋放精神力,瞬間化為千絲萬縷,漂浮在空氣之中,先將窗戶打開,然後將鼠屍灰燼、燒焦家具、半毀書冊全扔出去,現場總算乾淨不少。
五人分為A組與B組,A組為所有男性,他們負責現地清掃,找尋可用物資,搭建出一個可供過夜的環境,B組含所有女性,負責料理晚餐,餵飽A組與B組成員。
胡黎張羅適合冬日滋補的藥膳料理,見三大一小忙得混身冒汗,不禁悶聲偷笑:「嘿嘿~」她悠哉地坐著椅子,慢條斯理的備料做菜,殊不知基地裡的倖存者們,已經人仰馬翻。
準軍小隊的人馬,忙著搶救日用品、家俱,心裡感嘆胡黎真是料事如神,幸虧有她的提醒,他們早把大部份物資堆上貨卡,這會兒只需要將車開至高地,便算撤退完成!可憐二區、三區、四區的其餘住戶,所有家當全都泡水了。
整整一天一夜,週圍的積水勉強消退,留下的是滿地濕軟爛泥,無法辨識的雜物擋路,嚴肅開著加上鐵鍊止滑的休旅車,由胡黎使著精神力甩開雜物,硬是清出一條小道僅供車鑽過,五人勉強回了基地。
五人回到基地附近,打量圍牆的駭人泥印,這才知道,基地裡的水勢,淹了將近一層樓高,在這場可怕的洪流中,躲避不及的溺斃民眾超過百名。
屍體堆在基地外的荒原,由士兵們集中焚燒處理,燒著、燒著還會詐屍!忽地喪屍化的罹難者,從火堆裡骨碌碌的爬起來,嚇得士兵們連忙開槍掃射,看得在一旁等著進入基地的活人,心裡頗不是滋味。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狐狸小隊,決定不管任務了,就失敗吧!他們確是什麼也沒找到,冷清的任務大廳裡,活人寥寥可數,辦事員們忙著清掃,臉上滿是疲憊與無奈,不曉得這該死的末日,還會再怎麼整治餘下的倖存者。
「走了,還得回去收拾」胡黎望向基地圍牆外,朝著天際直竄的濃密黑煙,默默將遮臉圍巾攏緊,其它成員見狀,紛紛將口鼻包裏得更嚴實些,深怕自己吸進了屍灰或莫名病毒。
看著室內滿是泥垢與髒汙,自入了末世以來,她的心情還沒有這般低落過。
自有空間又如何,衣食無缺又怎樣?胡黎單憑一己之力,鬥得過老天嗎?接下來的日子裡,還有地震、洪水、大旱、暴雪、龍捲風…等等劇烈的異常氣象,陸續接踵而來。
胡黎對於小說劇情牢記於心,她知道…在她有生之年,是不可能回復至原樣了。
「怎麼了?」嚴肅看著胡黎坐在後車廂的置物區,一臉低落。
胡黎雙肩垂落,相當沮喪:「我們是不是…真的得這樣,一直掙扎的活著?」二區地勢較低,他們暫居的三合院,自然沒有倖免於難,眼看所有傢具、衣飾、電器全毀,就算抹洗乾淨,胡黎也不肯再用了。
嚴肅用眼神指使其它三人,去檢查各自房間與損失,接著落坐於她身邊,探手環肩:「莞莞…別擔心,我在」
「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是不是我們再怎麼努力,都是徒勞無功?」胡黎低頭看著手指,她好懷念24HR超商,百貨、賣場,電影院、夜市、小說店、餐廳…等等,她從來沒想過,想吃一杯燒仙草,竟是如此困難。
嚴肅柔聲安慰:「莞莞,時光不倒流的…」
胡黎扯扯嘴角:「我們沒有逛過夜市、吃路邊攤,為了無聊小事,吵嘴嘔氣什麼的…」她也想跟別人一樣,牽著男友壓馬路,騎著小車兜風,放假時一同出遊,草地晒太陽踏青,或是窩家裡耍廢,並肩相倚滑手機。
嚴肅嘴角微掀:「我不會跟妳吵,因為妳是對的」雖然他倆只趁著末日來之前,約過一次會,但是嚴肅已經非常滿足了。
胡黎扁著嘴,眼帶遺憾地望著身旁的男人:「大樹,你有假設過,如果現在是太平盛世,末日沒有來的話,我們會是怎樣的嗎?」
「沒有」嚴肅眼眸晶亮,語調肯定。
「一次也沒想過?」
嚴肅沒什麼空閒時間,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遇見妳很開心,不想別的…莞莞,妳不開心嗎?」
纏上這位黑衣小哥,是胡黎這輩子作得最對的選擇:「遇上你很開心,真的…只是偶爾我也會假設,如果沒有末日…」一想到末日生涯的艱辛,必須面對食人喪屍、變異動物、猛烈天災,她不自覺感到前路茫茫。
嚴肅望著胡黎,闡明心跡:「莞莞,因為末日,我才能擁有妳,我懂的…」
「不會的!哪怕末日沒有來,我也會喜歡你,然後跟你在一起」不過兩人要跑路到國外就是了,畢竟她正大光明的洗劫了不少地方,肯定變成通緝要犯。
嚴肅心如明鏡:「若非因為末日,妳不會找我」在他們相知相惜之前,擺著這麼一個大前題,華夏這麼廣闊,茫茫人海之中,他們可能…一輩子也不會遇上。
她探手攔緊嚴肅的腰際:「大樹…」胡黎無法反駁嚴肅,她就是因為知曉末日快來了,需要一個出色的教官,加緊訓練自己的戰技。
嚴肅探手輕拍胡黎的纖背:「莞莞…將來難測,我們隨機應變」這是瑜珈的功勞嗎?為毛他親親準老婆,無論戰鬥力多麼駭人,看來就是嬌弱的萌妹子,摸著軟軟嫩嫩,聞著馨香沁鼻。
是呀~她黎淑芬就是正義感過激,管了一場意外,然後穿進生前最後看的一本小說裡,變成了書中頭號女炮灰,現在才能窩在這個好男人懷裡。
咦?這麼說起來,她算賺了!因為這裡的將來對她來說,並不是那麼難測。
胡黎水靈眼眸璀璨,重新燃起鬥志:「過去肯定回不去,不如向前看,過得有滋有味,才是王道!」從這一刻起,她再也不妄想那些虛無的事,免得庸人自擾之,還不如動動腦筋,讓未來的日子舒適些。
嚴肅來回輕撫她的手臂:「我知道,妳能想通的…」在嚴肅的思想裡,沒有什麼也許或如果,唯有努力讓自己,過著每個不悔的今日,浪費時間幻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吃飽睡好。
「大樹,跟你聊一聊之後,我的心情好多了~」胡黎窩在嚴肅的結實臂彎裡,甜聲撒嬌。
「隨時歡迎,要記得…我在」嚴肅在胡黎額前落下一吻,他的溫暖懷抱,永遠只為了這個女人敞開。
「沒了…全沒了…」赫林一邊搖頭,一邊朝著小倆口走來,眉頭皺得緊緊的。
「這…真洗得乾淨嗎?」晨浣方才巡視過自己房間了,淹得真夠徹底。
「我的作業…」肖堯小盆友心心念念的字帖,不曉得流到哪裡去了,泡爛書籍堆滿地。
「不過是身外之物,全扔了吧!泡過污水也不能要了,會得病的」胡黎看著這群愁面苦臉的小伙伴,還好她謹記隨時跑路一事,三合院裡只放日常用品,各自的冬衣、高級家俱、古董鋼琴…等等,全收在空間裡。
胡黎指揮三大一小男丁,將屋內物件全搬出來,集中成一堆焚燒,屋宇四側牆壁則是提水沖洗,這般寒風刺骨的天氣,虧得他們身強體壯,一個個捲起褲管、衣袖,手裡抓著地刷,這麼直截粗暴的硬幹了!
五人忙到天色漸黑,總算告一段落,他們沒啥餘力去好奇,準軍小隊的人馬,到底是撤退到哪邊躲災,胡黎先是緊鎖門窗,點上大量椰碳燃燒除濕,張貼紙條在門上,留給準軍小隊,便領著小伙伴們,瀟灑投宿飯店去了。
胡黎姐姐不差積分,就是辣麼任性!一晚五百積分?卡拿去,住三天,儘管扣。
一行人各自洗了熱水澡,躺在柔軟乾淨的大床上,好好睡一覺飽的,隔天早上醒來,又是精神抖擻的漢子一條,雖然伙食差強人意,但胡黎暗示過了,飯店裡頭眼線多,委屈肚子幾天。
胡黎帶著自己的伙伴們,回到租借的三合院,她杵在一旁交待生活細節,嚴肅則是索利的拿出新家具、電器:「從現在開始,不管是幹麻的水,徹底煮沸後才準使用,懂?」
「是!」晨浣、赫林、肖堯三個人站著一排,看著許多生活常備品,無中生有。
胡黎住飯店那幾天,差點吃吐了:「之前是迫於無奈,自現在起,禁吃外食,懂?」媽蛋~原來外頭的食物,竟是如此難以下嚥,她果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想起飯店裡味如嚼蠟的料理,三名小伙伴用力點頭。
胡黎昨晚便已整理、分配妥當,弄成幾只箱子,交給嚴肅:「所有物件重新發放,別擔心」他們的衣物也挺破舊的,該是時候換新了。
「是!」除了肖堯小盆友,其它人隱隱竊喜,他姐就是大方,該給的一件不少。
胡黎雙手背於身後,巡視眼前三人:「保持機動性,洪水肯定對基地造成影響了,懂?」
「是!」
「不落單,保持聯繫,懂?」胡黎再次做好”隨時落跑”的打算。
「是!」除了生活常備品,每人都有一只緊急背包,萬一發生什麼事,至少能暫時自理。
胡黎低聲嘟囊:「得想辦法弄輛大車…」不住不曉得,飯店裡滿是針孔攝影機,噁心死人了!嚇得她不敢進空間,只能安安份份的,讓嚴肅摟著睡了幾晚,幸好他們不那麼變態,浴廁間裡沒安裝鏡頭。
原本胡黎就有搞輛露營車的打算,畢竟由此至C省的西部基地,是段不短的距離,沒那麼好運,總能找到遮風避雨的房屋過夜。
嚴肅輕聲叫喚:「莞莞…」
「恩?」胡黎從自己的思維想法中脫離。
「我讓他們散了」十幾盆碳連續燒了幾天,室內肯定乾燥無誤,但一地細灰燼難免,三個認命的小伙伴,紛紛打掃自己房間去了。
「恩…哦!」胡黎看著偌大的客廳,僅剩自己與嚴肅。
嚴肅牽住胡黎的手,溫柔詢問:「怎麼了?想大車的事?」
「你怎麼知道的?我又碎碎念了哦?」
「呵呵~」嚴肅揉揉胡黎的頭,輕笑出聲。
胡黎握緊小拳頭,眼中滿是懊惱:「雪特!我惡習難改耶!」
胡黎氣音般的嘀咕聲,唯有嚴肅這麼留意她的人,才能懂得:「沒關系,只有我聽見…」
胡黎徵詢嚴肅的意見:「那你覺得呢?搞一輛頂級露營車,以後不用擔心餐風露宿了」
「太顯眼…」先別說露營車幾乎是由鐵皮、木板組成,這麼一輛功能完善的移動房屋,在亂世中太引人垂涎。
「也是啦~可是睡路邊好危險耶!喪屍啊、變異植物、下雨什麼的…」睡帳蓬這是末日初期才行,現在還野營?連植物都能趁著倖存者熟睡,摸黑將人拆吃入腹。
嚴肅坐在椅上,將人拉進懷裡抱穩:「有車就成,臨時住所…不是有貨櫃?」
「啊~對吼!我怎麼忘了,啊~我是當局者迷呀!」開著露營車在路上跑,這不擺明著叫人來搶嗎?給自己找事嘛~SUV相對低調多了,晚上想睡得舒適,拿空貨櫃改裝不就得了,睡醒收進空間裡,誰也不曉得。
胡黎雙臂勾上嚴肅的頸子:「啊~我最近怎麼蠢成這樣,是病了還是吃錯藥」
「莞莞,別給自己壓力…平常心」嚴肅欣然接受胡黎的撒嬌與依賴。
胡黎覺得心思定不下來,不曉得哪裡出了錯:「啊~好難哦…我為什麼愈來愈不睿智了」
「空氣中…漂浮著什麼」嚴肅看向門外,神色凝重。
「咦?」如夢初醒的胡黎,跟著他視線轉頭,定晴望向室外。
兩人五感靈敏,察覺旁者無法看見的極微之物:「以為是浮塵,細看…不是」
胡黎的視線,隨著風吹來的方向而去:「從那邊來的…不曉得是啥」
「看看?」嚴肅向懷中的甜美人兒提議。
胡黎點點頭,將圍在脖上的紗巾繞好:「好呀!」
兩人外出走走,順著不明來物的方向,漫步至基地中相對地勢高的區域,雙雙登高眺望。
「泥水混著屍灰,絕佳肥料…」基地附近的那一片樹林,隨著風勢緩緩吹來許多花粉。
「噁~」胡黎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花粉症,但等等要拿幾台空氣清新機出來用。
藏匿在山坡林間的準軍小隊,一發現有生人出沒,偷偷摸摸的靠近打量,一發現是熟識的胡黎,立刻現身:「胡隊、嚴大哥!你們沒事?實在太好了」
「易隊,你們怎麼在這?」胡黎看著準軍小隊的漢子、軍嫂、孩子們,竟然紮營在山坡地生活,這區的變異植物肯定非常少,或者還不成氣候。
當過兵的漢子就是機智,除了買軍貨卡,連迷彩偽裝網都買了:「不就是那一場大雨?悉哩呼嚕的把基地全淹了!特他娘的恐怖,還好我們跑得快,不然全副家當攪黃泥了」架起偽裝網掩人耳目,準軍小隊的人馬,在這裡低調住了好幾日。
易然搔搔後腦,滿是羞愧:「胡隊長,抱歉呀…來不及搶救你們的東西」
胡黎擺擺手,不甚在意:「哪兒的話,當時的情況,你們肯定手忙腳亂了」
「何止手忙腳亂呀!段斯的妞都…」賀岩坐在貨車的車頭上,冷不防的插嘴。
「讓你多嘴!」段斯肘擊了他肚子一把,接著用眼角的地方暼人。
「段斯…怎麼了?」胡黎歪歪腦袋,好奇於賀岩的八卦消息。
向來大剌剌的段斯,這會兒笑得羞澀,耳尖隱隱發紅:「說起來可惜,我前陣子處了個對象,本來談得好好的,誰曉得下了這麼一場大雨,她急忙忙的跑走了,到現在…還沒聯絡上呢!」
「叫什麼名字呀?我們注意一下」胡黎有精神力,幫忙找人可方便了。
「她姓蘇,叫茵茵!」段斯雙手插口袋,提起最近認識的女孩,心情頗優。
胡黎眨眨明亮眼眸,仔細描述道:「是不是頭髮長長的,臉蛋白又漂亮,個子滿高的,大概一米七,是木系異能者,二十二、二十三歲?」
易然身為資深單身狗,一點也不眼紅隊友有對象:「胡隊長妳認識她呀?那真是太好了」
胡黎瞅著段斯,直接發問:「她是喬陽傭兵團的,你知道嗎?」
段斯皺眉,臉上浮現一絲疑惑:「可是她告訴我,她是隸屬於軍方的異能者,平時在溫室裡工作…」兩人在市集上認識的,蘇茵茵想賣菜籽,段斯正好想買一些,兩人就這麼熟識起來。
「段斯,你想聽我說真話,還是客套話?」胡黎牽著嚴肅的手,神情自若。
「真話!我想聽真話,胡隊妳說吧!我扛得住的」段斯一臉等候宣判的模樣,直勾勾看著胡黎。
胡黎實話直說:「那女人不是什麼好蛋,你們有見過她什麼朋友嗎?」
郝森想起大水前,她帶著家裡人來過一次:「有呀!見過她表哥呢!叫…叫…」
「辛歡?」嚴肅不作他想,立刻想起這個傢伙。
「對!就叫這個名兒」何普像是被點亮了那般,興奮答腔道。
胡黎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你們家裡,有沒有丟了什麼,卻怎麼也找不到?」
易然想起無端失蹤的東西:「咦?胡隊怎麼知曉的?妳真是料事如神呀!」
胡黎翻了翻白眼,那貨真是不入流的表率:「辛歡不是她表哥,他是空間異能者,其它的…不需我解說了吧!」自從他有了空間異能,胡黎不停逮到他在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看來這陣子以來,他沒少小偷小摸。
賀岩想起他心愛的大衣,晒在院子裡,竟然不翼而飛:「媽的…難怪呢!原來引狼入室了」
段斯對茵茵雖有好感,還不到非卿莫娶的境界:「媽的,敢耍老子,我現在去嘣了他倆!」
胡黎善意提醒:「段斯,辛歡有一個發小叫喬陽,他可是世家少爺,父親在中部基地有點能耐」
易然黑著臉,攔下衝動的段斯:「算了!經一事長一智吧!誰讓你看見姑娘漂亮,迷得暈頭轉向…」他私下喟嘆,貌美的女人不可信呀!金庸爺爺誠不欺我。
段斯又氣又急,一把怒火熊熊燃起:「對不起…你們丟了什麼,我負責賠!」他私底下買了不少食糧、衣服送給蘇妹子,怎料到她竟是居心叵測。
幾個好兄弟,紛紛出聲罵道:「發神經呀!我們的交情,就值那些糧食、衣物?東西丟了就丟了…還能怎麼?找出兇手就好了」
「真他媽的!都怪我,沒帶腦子出門」段斯用力拍了自己大腿,著實氣得不輕。
胡黎想起那個女人,心裡起了警戒:「段斯,你仔細想想,這些時日以來,她跟你聊過什麼,有沒有被套了話?」
「糟了…」段斯臉色一陣青白,心中暗叫不妙。
「什麼?段斯你講清楚,老子心裡七上八下!」郭兵吼了幾句,臉紅脖子粗的。
「我提醒過她,基地接下來可能會有暴動,讓她多加小心!」
胡黎點點頭:「這倒無妨,有點腦筋的,都能推敲出基地的小九九,還有呢?」
段斯一臉茫然,望向何普的方向:「我告訴她,何普是治療系的,若是她有個什麼病痛,可以來找我們幫忙…」
「還有呢?你仔細想想!」易然察覺此事非同小可,心裡徬徨不已。
「我說了準軍小隊裡,每個人的異能…」段斯單了這麼久,想說他總算能討個漂亮媳婦兒,卯足誠意與蘇茵茵交往,沒想到居然會…他愈說愈小聲,雙拳漸漸緊握。
賀岩這下子急了:「媽蛋!你處對象不談情說愛,說異能的事幹麻?」
「我…我…她一問,我、我就…」段斯撓著自己後腦,當時並未加以深思。
胡黎相信那個女人,不會這麼簡單而已:「問過關於狐狸小隊的事嗎?」
「問過!」段斯點點頭。
脾氣衝動的郭兵,一把就想揪住段斯:「媽的,老子使勁兒捶你幾拳出氣先!」
「喂喂喂~我半個字也沒洩漏呀!」段斯連忙後退幾步,真被郭兵出勁捶幾拳,他還能活嗎?這貨可是力量變異的空手道教練。
「怎麼說?」嚴肅皺著眉頭,連忙追問清楚。
「問準軍的事兒,我想她以後會成為咱們一員,便照實說了,問狐狸小隊的事,我當時心裡覺得怪,東拉西扯的含糊帶過,絕沒說漏嘴什麼,我發誓!」蘇茵茵對段斯情意綿綿,言語間帶著恨嫁暗示,將段斯的心魂,緊緊攢在指間,簡直是個愛情的騙子。
郝森推了推鏡架,咬牙罵道:「那位姑娘看來挺清純,原來心機這麼深沉!」
「蘇茵茵是基地養的異能者,心肯定是向著軍方,只怕她此時已向上級報告,你們隊裡有一個珍貴的治療系了」胡黎立刻做出最壞打算,這不僅是段斯誤信歹人的問題了。
「現在怎麼辦?」何普瞪大雙眼,心裡頓時失了主張。
「我看…只能一死了之囉!」胡黎看著何普一家子,他可愛女兒待在媽媽懷裡,正是一臉迷糊,不明白大人的世界,竟是如此爾虞我詐。
「死?」進退兩難的易然望向胡黎,不明白她的意思。
胡黎大膽獻計:「這場大雨死了這麼多人,就不許折一個異能者嗎?」看來這一場洪水,無形中助了準軍小隊一把。
「兄弟,這次真的對不起了!都是我害了你」段斯滿面愧色,雙手扶著何普的肩,鄭重道歉。
何普萬般無奈,捶了段斯一拳出氣:「以後眼睛睜大點兒!別看見漂亮小妞,什麼都告訴人家」段斯平時雖然痞,卻不是個沒腦子的,想來這個蘇茵茵的手段,肯定不簡單,今天就算不是段斯,也會有別的隊友著了道。
「老婆,這陣子要辛苦妳了,小蕙就交給妳了」他解下脖子的識別證,放進太太的手裡,緊緊握住她的雙肘,幸好當初資料建檔的時候,多留了配偶的指紋。
「老公,你要好好的…」何普的老婆雖然紅著眼眶,依然保持鎮定,難怪人家說為母則強。
何普打算先在這裡待幾天,避避風頭再說:「恩,我會的!」
「兄弟,你躲幾天,我想想辦法,再搞張證來」趁著基地裡還亂成一片,易然想再搞張識別證,讓何普以後出入基地使用。
「我懂的,你們自己也要小心,別受傷了!」何普看著宛若親人的隊友們,拍拍他們的肩膀,面上滿是不捨的感慨。
胡黎看他們離情依依,禁不住出言提醒:「我看這陣子,大家都窩基地裡,也別出任務了」
「胡隊,為什麼這麼說呀?」郝森瞅著胡黎,滿是不解。
胡黎聳肩攤手:「喪屍讓水沖走了是挺方便,但物資也都泡湯了呀!撿不到什麼好處」半徑三百里內的物資,早就被搜空的差不多,更別提大水沖爛了道路,基地外可說是寸步難行。
郝森非常同意胡黎的說法:「反正咱們不差積分,不如…蹲一陣子?」
「是呀!觀望幾天,我多怕出趟任務回來,家裡丟了誰呢!」郭兵可沒忘記,他老婆是水系異能者,經過這場水淹基地,淨水情況堪慮。
「唉~也只能這樣了」易然咬咬牙,當下做出決斷。
胡黎好意提醒,準軍小隊的所有人:「這陣子你們多加小心,別病了」
「不但淹水,還天寒地凍的!這日子真他媽的難受」賀岩想起這一場大雨,諸多髒話想罵,來得又急又突然!所有人都是毫無防備,還好院子裡,便停著一輛大貨卡。
兩隊人馬熱切的聊了幾句話,交換基地內外的消息,胡黎便牽著自家男人晃下山了,沒打算讓任何人知曉,稍早在山坡地一帶,巧遇準軍小隊的事情。
「姐!」赫林與晨浣站在門口,正等著他們回來,肖堯小盆友重寫字帖ing。
「怎麼啦?」兩人親暱地手牽著手,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晨浣壓低音量,處於警戒當中:「剛才軍隊又來了…」
「又來?」胡黎挑眉,捕捉到言詞中的重點,事情可能比她想像的糟。
赫林連忙湊上前報告:「我打聽過了,這幾天,他們早中晚都來巡準軍的住所」
胡黎早就查覺,這附近有幾道異常熱切的視線:「哦?是嗎?軍方想幹麻?」
赫林擁有自來熟的技能,身上總帶著幾包煙,讓他探聽消息用:「不曉得!神神秘秘的,我塞了兩包煙,都沒打聽出來」
「閒事少管,不干我們的事!走走走~外頭冷死了,我們兜了市集一圈,都沒啥食糧好買的」胡黎使了使眼色,示意隔牆有耳,招呼所有人進屋子裡,刻意不看附近的鬼祟傢伙。
一行人進了屋裡,圍著簡陋桌椅坐成一圈,胡黎張開結界隔音,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告知赫林與晨浣,肖堯小盆友沒見過那群豬舊識,旁聽後依稀懂得,準軍小隊有一個叔叔,因為自己大嘴巴,害到他的隊友。
赫林恨得牙癢癢,挽高了衣袖,恨不得挨個揍飛:「他媽的,那幾個傢伙,就是欠教訓!小爺憤怒的鐵拳,都快按不下了呀!」
晨浣瞪著赫林,他何嘗不想將蘇茵茵吊在樑上,就這麼風乾算了:「他們一伙全是軍隊養的,你去找人家麻煩,不等於向軍方挑釁?」
「就這麼任他們囂張?」赫林按著桌面,真想隱身去異能者的軍方宿舍,仔細探一趟。
胡黎雙手環胸,媽的~差點兒被那個蘇茵茵坑了!這筆帳她記下了:「大家小心,不行的話,咱們立馬撒了!不等到開春」
「恩!」晨浣用力點頭,贊同胡黎的指示。
「有人摸營」負責把風的嚴肅一邊聽,一邊注意外頭動靜。
胡黎立刻撒了結界,從背包裡拿出一袋雜糧米餅,裝模作樣的分著:「先吃吧…待會兒,我們再去基地商店,買點米回來熬稀飯,再貴也得買了…唉~日子難過呀!」糧食的價值只漲不跌,現在一斤白米都賣一百積分了。
「恩…」神色苦惱的晨浣接過米餅,默默點頭。
赫林愁眉不展,手裡抓著餅:「唉~日子要怎麼過…下了這場大雨,沒能拿點兒東西回來」
「還能怎麼辦?挨過一天算一天」胡黎皺著她清秀柳眉,跟著長吁短嘆的。
腦筋靈活的晨浣,明白這是在作戲:「姐,不如我們投靠軍方?」
胡黎忿忿不平的拍桌罵道:「不可能!還想遇上喬陽他們呀?被害得不夠?我寧願啃樹皮,也不要再遇上那堆極品」就說了她家小美男是有腦的,她起了個頭,晨浣就知道該怎麼配合了。
赫林望向晨浣,一臉像是吃了大便:「我也是!我見他們一次,就想揍一次,沒辦法共事!你就不怕他們暗地裡使絆子?我信不過他們」
胡黎拍拍晨浣的肩膀,示意他這個話題,進行的差不多了:「忍忍吧!等準軍小隊的人回來了,我們再去跟他們借點吃的…唉~希望他們也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