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詠 第十章 能言幼犬

更新於 2024/01/02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感知是非常有意思的東西,總是忠實地提醒莫寂夜不受歡迎的「訪客」正在靠近。對於這樣的感應,莫寂夜有種愛恨交加的複雜感覺,一方面讓他能做好應付麻煩的準備;一方面又被那些不定時的騷擾弄得胃痛。
可今日似乎不太一樣。
隨著感知能力越來越熟練,莫寂夜逐漸能分辨來找他的究竟是誰,反正這山中也就那幾個人,即使不願他依然熟悉了他們的氣息。但是現在外頭這一位的氣息完完全全是陌生的,感覺比較接近……幼童?
青年蹙起眉頭,暗暗祈禱是自己弄錯了。小孩子在這種地方不會發生好事,這裡能給他們的只有災難。
動作靈巧地躍出窗外,莫寂夜順著感知往房子左側的灌木叢走去,沒多久就看到了躲在牆邊樹叢中的小身影。
一隻黑色幼犬縮成一團,窩在牆壁與不知名小樹的間隙,睜著圓圓的綠色眼睛四處張望,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的緣故,好一會兒都沒發現他的存在。
英挺的眉皺得更緊,莫寂夜十分不解。動物與人在感知中所傳遞的波動截然不同,隨著物種及生物思維複雜度而有所變化,小孩思緒不會太複雜,但也不至於和狗混淆才是。
不過綠眼睛的黑狗?這可真是少見,一般來說貓更容易有這種瞳色。
正想著,那雙圓滾滾的綠眸直直對上了他。
莫寂夜不常接觸小動物,不敢說自己非常懂這些毛絨絨的小生物,但他發誓那隻黑色小狗臉上露出了類似「得救了」的欣喜表情。還來不及辨明是不是錯覺,小狗便踉蹌著腳步向他衝了過來——
「大哥哥……暗精靈的大哥哥!幫幫我!」
青年震驚地看著小狗用男孩的聲音嗚咽著跑到他跟前,用極其缺乏殺傷力的小爪子焦急地抓著他的褲腳。
狗在說話……
雖然被穆妮哈折磨了快大半個晚上……但他有這麼累嗎?!
「大哥哥!」見俊美的年輕男子只是錯愕地望著自己,小狗忍不住咬住剛才抓撓的地方用力拉扯,含糊道:「不要發呆啦!」
莫寂夜這才回過神來,一把抱起不斷撲騰的黑色小狗往屋內走,儘管不知道自己是否終於走到陷入瘋狂這一步,可有一件事是絕對肯定的,那就是任何異常都不能暴露到邪術士面前。
或許也知道這時候最好別引起太大動靜,小狗在被青年抱起來之後就一聲不吭,乖乖地縮在對方懷裡,只有在快滑出去的時候稍微用後腿蹬個一兩下——畢竟莫寂夜幾乎沒抱過什麼東西,說他動作生疏都還算客氣了。
順著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房間,莫寂夜將小狗放在自己床上,墨玉似的鷹目銳利地掃向榻上軟萌的小生物。
被青年冷肅的目光驚得瑟縮了一下,小狗立刻忘光原本想說的話,偏偏視線不經意掃到對方方才被自己的踢蹬弄亂的衣服,天真的疑問脫口而出:「大哥哥,你怎麼被咬了?這裡還有別的狗嗎?」
莫寂夜聞言下意識低頭,接著俊顏一黑。他的寢衣在抱著小狗的時候被弄得散亂,帶著牙印、吻痕的胸膛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看上去無比曖昧。冷著臉將衣服迅速整理好,青年的視線再度投向小狗。
有著黑亮毛皮的小狗歪著頭,圓潤的綠眸透著好奇。莫寂夜注意到那雙水潤眼睛相較於一般的鮮綠,更偏向藍色一些,彷彿某種珍稀的礦石。
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覺得像個傻瓜,但這種時候也沒別的選擇了。「你……你是怎麼到這個地方的?為什麼要我幫你?」莫寂夜發誓自己從小到大都沒幹過對著動物說話這一類的事情,他實在不懂對著不會回話的生物的意義何在,問題是他面前的小狗偏偏會說話,而且還能思考。「還有,你到底是……」
小狗搖了搖尾巴,看起來十分開心地吐了吐粉色的舌頭,在莫寂夜遲疑著「什麼東西」這四個字會不會太不禮貌時率先開口:「我是年年寶喔!」
看著小狗亮晶晶的眼神,青年不太確定此刻是該稱讚對方的名字很可愛,還是跟著自我介紹。
「……你好。」
也許是莫寂夜的眼神實在太過古怪,年年寶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該理所當然地將青年當作友方,「大哥哥,這是你的房間嗎?」軟綿綿的聲音多了一絲不安。
「是。」
黑毛幼犬的臉上非常清楚地浮現出驚恐,「你你你……你住在這裡?!」
「可以這麼說。」
淚水在年年寶眼眶裡打轉,即使缺乏和小孩互動的經驗,莫寂夜也知道這是要大哭的前兆,但是光知道也沒用,他根本不會哄人。
「你也是壞人嗎?」年年寶抖得更加厲害,像是已經準備好張嘴嚎啕大哭了。莫寂夜可不想大半夜鬧出動靜把那幾個瘋子引來,連忙搶在小狗淚水潰提之前開口:「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聞言,年年寶停止顫抖,清澈的綠眸帶著些許困惑,直直望向青年。
不知多久沒有接觸如此澄淨的視線,莫寂夜竟有一瞬生出了想避開的衝動,然而他終歸已經不是會輕易表露心緒的人了,所以也只是簡略地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以及被困在此地的原因。
當然,中間省略了非常多兒童不宜的內容。
年年寶呆呆地聽完莫寂夜的倒楣史,似乎被過於龐大的資訊量弄得腦袋消化不良,眼神看上去無比空洞。
莫寂夜自認已經描述得足夠簡單,但依年年寶的反應來看,他近幾年的經歷還是太曲折了些。青年不禁苦笑,也不曉得他將來還得體驗多少難以為外人道的事情?
不願在這一點上糾結,莫寂夜轉而詢問年年寶來到這裡的原因——雖然他心裡大致猜得出答案。
果不其然,小狗也是邪術士們的貨物之一,被長期合作的人販子帶來,還沒進屋以前從關牠的籠子硬鑽了出來,因為聞到疑似暗精靈的氣味才跑到附近,希望可以尋求幫助。莫寂夜暗暗替年年寶捏了一把冷汗,萬一小狗在跑來的路上被撞見……他不敢想像這孩子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所以,你在來這裡的路上就已經被動過手了?」青年沒有忽略小狗身上最大的異常——會說話,他不確定是薩提拉把人弄成了狗,還是在狗的腦袋裡植入人類的意識,但不管哪種都讓他反胃。莫寂夜想過問的委婉一些,不過這念頭才剛起,他就發現自己的詞庫裡完全找不到更柔和的表達方式,畢竟除了被迫回應邪術士們的冷嘲熱諷外,他實在太久沒有和別人交流了。
「沒有啊,我只有被關起來喔。」年年寶舔了舔烏黑水潤的鼻子,「大哥哥感覺不到嗎?我身上沒有血味,也沒有魔法的痕跡喔。」
這個莫寂夜倒是有發現,可他依然不明白年年寶為什麼這麼……不像狗。
「我是獸族裡面的犬族啊!還有誰能比我們更像狗?」年年寶很不服氣,感覺深受冒犯,眉頭和鼻間甚至皺出了怒紋。
「獸族?」
對呀!」年年寶的尾巴迅速地搖擺,一副那兩個字足以說明一切,現在莫寂夜應該什麼都懂了的興奮模樣。
「……」莫寂夜自然什麼也沒弄明白,對於非人種族的知識,他掌握的僅限暗精靈的些許資訊,其餘的全然陌生。年年寶顯然也從青年的沉默中察覺到他的「無知」,把腳爪放在他膝蓋上認真的解釋了一遍,偏偏小狗懂得的字彙也挺有限的,莫寂夜只能從幼稚的言詞中推敲牠想表達的東西。
獸族的體型看起來和比一般動物大,能言、具思考能力,且擁有比動物更嚴謹的社會規範和文明標準。一些人會把他們和獸形妖族搞混,但他們之間其實有不少差異,比如妖族能夠化作人形,而獸族則不能、或獸族的身體能力比妖族強悍,而妖族的魔法天賦遠超過獸族等等。一般來說,他們和其他非人一樣都待在伊迪琳斯卡,不過也有不少愛冒險的傢伙跑到別的大陸,像年年寶的爺爺就是跟著巡遊使者「維亞托藍」旅行的途中移居到耀日的,只是為了防止危險,他們家族向來避免和人類接觸。
聽到這裡,莫寂夜不禁懷疑自己以前在路邊見過的流浪狗或麻雀會不會也具備和他搭話的能力。年年寶則用後腳抓了抓脖子,表示不無可能,然而除了鸚鵡或八哥,基本上沒多少獸族會主動開口,畢竟誰也不想被放進籠子裡展覽。
莫寂夜輕笑著搖了搖頭。這估計是青年被賣到這裡之後頭一次露出如此放鬆的表情,一瞬間竟將圍繞著他、由痛楚反覆淬煉出的銳意淡化不少。年年寶不懂青年具體經歷過什麼,只覺得面前的大哥哥看起來忽然比較有符合他年紀的氣質了。
可下一秒,俊美的面龐彷彿覆上一層霜,眉宇間帶著幾分凌厲。莫寂夜抽出腰間長劍,另一手抱起小狗,迅速地放到床底藏好,並以手勢示意年年寶噤聲。
薩提拉過來了。
莫寂夜不知道年年寶會不會感知,不過看小狗鼻子抽動、滿臉不安的模樣,他似乎聞得出情況不妙,相當自覺地躲好了。
見年年寶知道要把自己藏好,莫寂夜稍微放心了一點,但沒有因此放鬆下來。青年神情冰冷地坐回床上,低頭拿起布料拭劍,看似若無其事,周圍的空氣卻彷彿凝結成塊,壓迫感十足,讓人喘不過氣來。
沉重的寂靜維持了一會兒,隨後,房門被推開了。

薩提拉不高興。
非常不高興。
一個月前,他構想出了一項新實驗,為了這場試驗,他特地讓人抓來特別的貨物,結果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實驗的主角居然半路跑了!這讓男人的不滿高漲到極點。
而他一旦不高興,就想看到別人比他更不高興。恰好,他們珍貴的出氣包先生剛被穆妮哈用完,那薩提拉有什麼理由放過他,讓卑微的混血種不能盡上用處呢?
眼中帶著殘忍的笑意,薩提拉沿著小路來到他們給青年的住所,愉快地推開莫寂夜的房門。
avatar-img
4會員
45內容數
喜歡小說、動畫還有漂亮的繪圖,希望有一天可以寫出觸動人心的作品。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流螢如星 的其他內容
直至今日,莫寂夜仍記得少年時期強壓在漠然外表下的無助。 什麼也不明白的情況下被扔給一群不曉得在想什麼的瘋子、每一日被換著花樣折磨……雖然不到致死的地步,也沒有造成可能殘疾的損傷,但每一次都保證令他永生難忘,徹底讓他了解心腸毒辣之人的「奇思妙想」有多駭人。 與之同時,他也變得凌厲、冰冷,不再無害。
阿庫提沉默地與穿著純白連身裙的維嘉莎對望,誰也沒有開口;誰也沒有走向對方,單單凝視著彼此。兩人神色如出一轍的平靜,在半空中相遇的目光卻專注地纏繞,彷彿受無形引力相吸的磁石。
莫寂夜被硬拽著前進,宛如被送往刑場的罪犯。薩提拉壓根不在乎他根不跟得上,像是拖著將要處死的傷病牲畜那樣自顧自地向前走。鮮血滴落在長廊的地毯上,瞬間被吸收,變成一個又個大小不一的暗色斑點。
維嘉莎從以前就不喜歡那些雕像。 她很清楚,那些雕塑並不是用來裝飾的擺設——正常人不會拿如此畸形的東西當作美化建築的工具,而她雖然不是正常人,審美能力卻沒出狀況。當然,這樣的想法只能藏在心裡,不能與任何人分享。 沉默是金,這是維嘉莎用自己和他人的血所學會的寶貴一課。
深藍的衣料上,有著銀綠色帶葉竹枝紋的部分從中間被撕開,染在上頭、已經乾涸的大片深色痕跡帶著一股鐵鏽味,很明顯的……是血。姜雲認得這件衣服,那是寂夜很喜歡的一件外袍,暗色的衣服向來很襯他的膚色……
杜妍兒微笑、將兒子抱到床邊、帶著他躺下,蓋好被子。 「睡吧,明日我們就回家。」她輕聲在楊正耳邊說道,帶著將卸下重擔的期待,高高興興地閉起眼睛,把自己的另一個骨肉拋至腦後。 明天,只要等到明天,那個小怪物會永遠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樹影透過窗子印在地上,彎曲的形狀就像一隻枯瘦的手,不知想抓住什麼。
直至今日,莫寂夜仍記得少年時期強壓在漠然外表下的無助。 什麼也不明白的情況下被扔給一群不曉得在想什麼的瘋子、每一日被換著花樣折磨……雖然不到致死的地步,也沒有造成可能殘疾的損傷,但每一次都保證令他永生難忘,徹底讓他了解心腸毒辣之人的「奇思妙想」有多駭人。 與之同時,他也變得凌厲、冰冷,不再無害。
阿庫提沉默地與穿著純白連身裙的維嘉莎對望,誰也沒有開口;誰也沒有走向對方,單單凝視著彼此。兩人神色如出一轍的平靜,在半空中相遇的目光卻專注地纏繞,彷彿受無形引力相吸的磁石。
莫寂夜被硬拽著前進,宛如被送往刑場的罪犯。薩提拉壓根不在乎他根不跟得上,像是拖著將要處死的傷病牲畜那樣自顧自地向前走。鮮血滴落在長廊的地毯上,瞬間被吸收,變成一個又個大小不一的暗色斑點。
維嘉莎從以前就不喜歡那些雕像。 她很清楚,那些雕塑並不是用來裝飾的擺設——正常人不會拿如此畸形的東西當作美化建築的工具,而她雖然不是正常人,審美能力卻沒出狀況。當然,這樣的想法只能藏在心裡,不能與任何人分享。 沉默是金,這是維嘉莎用自己和他人的血所學會的寶貴一課。
深藍的衣料上,有著銀綠色帶葉竹枝紋的部分從中間被撕開,染在上頭、已經乾涸的大片深色痕跡帶著一股鐵鏽味,很明顯的……是血。姜雲認得這件衣服,那是寂夜很喜歡的一件外袍,暗色的衣服向來很襯他的膚色……
杜妍兒微笑、將兒子抱到床邊、帶著他躺下,蓋好被子。 「睡吧,明日我們就回家。」她輕聲在楊正耳邊說道,帶著將卸下重擔的期待,高高興興地閉起眼睛,把自己的另一個骨肉拋至腦後。 明天,只要等到明天,那個小怪物會永遠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樹影透過窗子印在地上,彎曲的形狀就像一隻枯瘦的手,不知想抓住什麼。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Thumbnail
第三樂章 路西法本來可以趁機射殺已陷入迷亂的對方 但他並沒有這樣做 只是也垂下手臂 垂下手中教皇 凝望哭泣的對方 只因為他可以懂 他可以懂…… 一名背棄天堂,選擇流落凡間的墮落天使,揹著〝黑風〞SSG-3001,踏著沉重腳步行於骯髒地面,走於飽受戰火摧殘的廢城,搜尋他存於此地的意義。
Thumbnail
第二樂章 忽然一陣強風吹進室內 吹落一個原本會說話的機器娃娃 當壞掉的娃娃碰撞到地面 竟然重新開始說話 於是男人抬起頭 擦乾眼淚看著 聽它不斷唸 媽媽…… 媽媽…… 壞了? 壞了…… 他的心壞了……
Thumbnail
輕輕,狙擊手扣動板機…… 早在大腦神經感受後座力衝擊前,那致命子彈,就已穿越空間,朝向目標而去。 伴隨劇烈爆擊聲,終於,他感到後座力暴發的衝擊,並從因射擊而顫動的狙擊鏡中,看見目標頭顱向後噴灑暴開,雙腿無力軟癱在地。 那個顏色,就是那從頭顱噴灑出的深紅血霧,吸引他的注意,勾起他的熟悉感。
Thumbnail
上面的 歌謠一:天使輓歌 是寫於2000年的短篇小說比賽首獎作品 一舉擊敗3000多個參賽作品的冠軍作! 歌謠一:天使輓歌 之後,就是2003年寫出《我的妹妹雯雯》 再接下來,是作者個人我私下寫於2004年的月夜天使第二篇 歌謠二:死神安魂曲 寫第二篇的原因,覺得這本書還有故事可以表現
Thumbnail
歌謠一 : 天使輓歌 04 ※——※ ※——※ ※——※ ※——※ ※——※ ※——※ 「記者目前在道爾西大樓外,警方已將這裡封鎖起來,只知道早上曾發生槍戰,多人死傷。根據可靠消息透露,道爾西副總裁也喪命在這場槍戰中。而總裁史踹克至今依然沒有消息。據說這整件事是仇家……
Thumbnail
歌謠一:天使輓歌 03 ※——※ ※——※ ※——※ ※——※ ※——※ ※——※ 一閃一閃,偶而還有電流聲,天花板上主燈源,不穩定抗議著。 抗議什麼?抗議經過一段時日的沉睡,忽然被陌生入侵者無禮喚醒。 這名陌生人凝望那對他發威的主燈,按下開關,按下開關,又按下開關。
Thumbnail
歌謠一:天使輓歌 02 這名躺在病床上的人,實際上並沒有外表看來老邁。他無神望向窗外,柔和的陽光,一分一秒,聽著自己規率心跳聲,傳達在一旁的醫療監測器上,充滿安定感。 這真的是安定感嗎? 或者,躺在這裡的,只是一具毫無靈魂的軀體…… 忽然,房門被敲了幾下。他轉過頭,對門外出現的人,顯得充滿驚訝。
Thumbnail
本書《月夜天使 歌謠一:天使輓歌》大約寫作於2000年的12月之後至2001年3月之間,這個時間點 本書絕對是我的早期創作
Thumbnail
為了躲開白天火辣的太陽 去海邊的行程改在入夜後進行 打定主意要採集海浪聲傳給她 目標明確所以腳步也不那沒顯得旅途疲憊   台東的空氣乾淨到出現在不怎明亮的黑夜裡的雲 都可以知道是白的 也因此月亮特別皎潔 偶爾飄過的雲印襯出泛著鵝黃色的光暈 預告著明天的好天氣   也不管今天才十四 對著月亮亂槍打鳥式
Thumbnail
「媽媽,我要去看龍舟!」端午節當天,大天二不斷要求去看龍舟競賽。天媽原本想一早就帶大天二去看龍舟競賽,但無奈看着黑壓壓的烏雲,也只好嘆息。至四點鐘下了一場大雨後,天氣好像有點好轉,就馬上出發,即使看不到競賽,心想至少也要看到龍舟。當我們五點鐘到達安平運河時,才發現原來台南的龍舟競賽,才開始不久⋯
Thumbnail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Thumbnail
第三樂章 路西法本來可以趁機射殺已陷入迷亂的對方 但他並沒有這樣做 只是也垂下手臂 垂下手中教皇 凝望哭泣的對方 只因為他可以懂 他可以懂…… 一名背棄天堂,選擇流落凡間的墮落天使,揹著〝黑風〞SSG-3001,踏著沉重腳步行於骯髒地面,走於飽受戰火摧殘的廢城,搜尋他存於此地的意義。
Thumbnail
第二樂章 忽然一陣強風吹進室內 吹落一個原本會說話的機器娃娃 當壞掉的娃娃碰撞到地面 竟然重新開始說話 於是男人抬起頭 擦乾眼淚看著 聽它不斷唸 媽媽…… 媽媽…… 壞了? 壞了…… 他的心壞了……
Thumbnail
輕輕,狙擊手扣動板機…… 早在大腦神經感受後座力衝擊前,那致命子彈,就已穿越空間,朝向目標而去。 伴隨劇烈爆擊聲,終於,他感到後座力暴發的衝擊,並從因射擊而顫動的狙擊鏡中,看見目標頭顱向後噴灑暴開,雙腿無力軟癱在地。 那個顏色,就是那從頭顱噴灑出的深紅血霧,吸引他的注意,勾起他的熟悉感。
Thumbnail
上面的 歌謠一:天使輓歌 是寫於2000年的短篇小說比賽首獎作品 一舉擊敗3000多個參賽作品的冠軍作! 歌謠一:天使輓歌 之後,就是2003年寫出《我的妹妹雯雯》 再接下來,是作者個人我私下寫於2004年的月夜天使第二篇 歌謠二:死神安魂曲 寫第二篇的原因,覺得這本書還有故事可以表現
Thumbnail
歌謠一 : 天使輓歌 04 ※——※ ※——※ ※——※ ※——※ ※——※ ※——※ 「記者目前在道爾西大樓外,警方已將這裡封鎖起來,只知道早上曾發生槍戰,多人死傷。根據可靠消息透露,道爾西副總裁也喪命在這場槍戰中。而總裁史踹克至今依然沒有消息。據說這整件事是仇家……
Thumbnail
歌謠一:天使輓歌 03 ※——※ ※——※ ※——※ ※——※ ※——※ ※——※ 一閃一閃,偶而還有電流聲,天花板上主燈源,不穩定抗議著。 抗議什麼?抗議經過一段時日的沉睡,忽然被陌生入侵者無禮喚醒。 這名陌生人凝望那對他發威的主燈,按下開關,按下開關,又按下開關。
Thumbnail
歌謠一:天使輓歌 02 這名躺在病床上的人,實際上並沒有外表看來老邁。他無神望向窗外,柔和的陽光,一分一秒,聽著自己規率心跳聲,傳達在一旁的醫療監測器上,充滿安定感。 這真的是安定感嗎? 或者,躺在這裡的,只是一具毫無靈魂的軀體…… 忽然,房門被敲了幾下。他轉過頭,對門外出現的人,顯得充滿驚訝。
Thumbnail
本書《月夜天使 歌謠一:天使輓歌》大約寫作於2000年的12月之後至2001年3月之間,這個時間點 本書絕對是我的早期創作
Thumbnail
為了躲開白天火辣的太陽 去海邊的行程改在入夜後進行 打定主意要採集海浪聲傳給她 目標明確所以腳步也不那沒顯得旅途疲憊   台東的空氣乾淨到出現在不怎明亮的黑夜裡的雲 都可以知道是白的 也因此月亮特別皎潔 偶爾飄過的雲印襯出泛著鵝黃色的光暈 預告著明天的好天氣   也不管今天才十四 對著月亮亂槍打鳥式
Thumbnail
「媽媽,我要去看龍舟!」端午節當天,大天二不斷要求去看龍舟競賽。天媽原本想一早就帶大天二去看龍舟競賽,但無奈看着黑壓壓的烏雲,也只好嘆息。至四點鐘下了一場大雨後,天氣好像有點好轉,就馬上出發,即使看不到競賽,心想至少也要看到龍舟。當我們五點鐘到達安平運河時,才發現原來台南的龍舟競賽,才開始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