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敬拜神祇我們燒灼艾草
白馬奔過眼前整片草原枯黃
咖啡濺在桌布上然後你的童年走遠
那是所有明天將要發生的歡宴
我站在鏡子前面預感毀滅
背著整座城的陰影降臨
雨水淋著斑斕的長裙
淋著凋枯的捧花
輕輕牽起她的手這是一九六八
辮子落在泥裡所有夢想決堤
有人索討鋸子有人需要一只鼓
音箱紛紛炸裂芒草靜靜搖曳
等到一切都像鳥屍那樣沈默
「記得救贖嗎」
你將抽著菸這麼說：
「像虐殺自己那樣悲壯
最好把眼睛蒙起來」
然後燒毀字典絞乾彩虹忘卻陰溝裡的屍骨
七分四十七秒之後歷史就要結束
再怎麼吟誦咒文我們也不可能死去
日晷倒塌（生命本來就是可以切塊的）
唱吧唱吧（記得疤痕的顏色記得乾涸的唇嗎）
你父祖的幽魂也在靜靜對視
火焰裡那些亮晶晶的眼睛
翻開手掌你遇見自己的臉
命運已經終結
你經過一扇一扇虛掩的門
穿越陋巷和長廊
幽冥懵晦之處臉孔升起又復沈落
你渴望溺斃在月光盈照的池塘
胃囊沈墜 鐵鏽滋長蔓延
此刻我們祇能預感睡眠
一場昏然如詩的睡眠
1996.3.27邊聽VU & Nico邊打字
1996.4.5大修
1997.8.25又刪掉一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