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世天氣晴　第七十五章　所有一切

　　最後滿是彈孔的尖錐車在荒蕪的荒漠中緩緩停下，坐在駕駛座的胡犬只感覺渾身上下的精力都被抽乾，雖然全身無力但手依舊緊握住方向盤，繃緊的肌肉還處在戰鬥狀態。

「胡犬，已經結束了，你做的很好。」鬣狗輕拍著自己的弟弟誇讚，說真的他已經做好自我犧牲準備且完全沒想到胡犬會來救自己，這讓他驚訝之餘也非常欣慰。

「啊…..嗯……」胡犬還沒回過神呆呆地回應，他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還在顫抖的手似乎也驚訝自己的舉動，他救了鬣狗嗎？自己真的戰勝那些可怕的戰士，活著逃出來嗎？

而逃出來是逃出來有一個問題卻讓葉亦無比在意，轉頭對著鬣狗問道：「聚集地是發生甚麼事情？我們的計畫失敗了嗎？」

　　此話一出鬣狗的臉色陰沉，「我不知道槍聲是怎麼回事，不過我們的計畫被發現了。」

　　「被發現？他怎麼可能會發現？」葉亦一驚，以他對狂狼聚集地頭領的印象不覺得那傢伙有這等智商，還是他其實是扮豬吃老虎外粗內細？

　　「我也不知道，但他說我是紅沒綠洲的間諜，目標是把他們引到那不存在的小綠洲在埋伏他們……」

　　「這甚麼跟甚麼！紅沒綠洲斷他們補給就能讓他們自己消亡了，怎麼可能還多此一舉！」葉亦想到聚集地那破敗景象，只覺得頭領的想法看似合理但實際上荒謬且不符合實際，畢竟光靠獵殺沙獸根本不可能養活數百人，或乾脆用糧食來懸賞狂狼聚集地頭領的頭，他不相信紅沒綠洲周遭只有一個大型聚集地，更好更省力的方法百百種，要不是智商不夠都不會想到埋伏殲滅！

　　看著葉亦氣憤鬣狗卻一句都不說，他知道事情已經發生在氣也沒用，而很快前者也冷靜下來，「不管怎麼說我們的計畫已經失敗，鬣狗你有看見他們的地圖吧？還記得紅沒綠洲的方向嗎？」

　　「大概記得，不過我們糧食可不夠抵達那邊，況且荒漠中很容易迷失方向。」鬣狗抬起頭看著黃濛天空，走沙撕開沙丘的磨擦嘶吼聲遠遠傳來。

葉亦深吸一口氣，糧食的確也是問題之一不過只要襲擊狂狼的那些狩獵隊就能勉強維持，最重要還是自己無法到紅沒綠洲，計畫被打亂讓他有點煩躁不過又無可奈何。

　　然而，在另一個地方某個人的心情卻跟葉亦截然不同。

……

　　「哼嗯？那蠢蛋這樣就信了啊？嘛……對本大爺是好事就是。」寇德拉摸著下頷，勾起嘴角道：「那傢伙腦袋不太好，他究竟是怎麼當上頭領的？」

「不過是靠前任頭領的威望跟自己的武勇罷了。」那位潛伏在頭領旁的禿鷹間諜不屑道，「那麼寇德拉老大，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嗯…..」寇德拉沉思一會，「你繼續待在那蠢貨身邊，既然現在他們不會再往那甚麼小綠洲前進，那也該是我禿鷹聚集地以救世主之姿現身的時刻。」

寇德拉站起身來，他從坎拉綠洲掠奪來得糧食其實也不算多，最多的是神恩或其他看起來值錢的小物品，這些東西若不拿去跟綠洲交易糧食也就跟廢物沒兩樣，而紅沒綠洲與其他聚集的交易，極可能是讓那些來交易的聚集地全部人都駐紮起來讓綠洲人確認不是狂狼聚集地的人，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在一段時間封鎖跟其他聚集地的貿易。

　　而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荒民獵殺沙獸最主要的目的是吃肉填飽肚子，神恩甚麼的就只是替代品只能去買糧食，雖然一個聚集地的神恩可能不多，但好幾個聚集的長期下來的神恩便是巨大的收益，綠洲用來交換的糧食自身能夠生產還能壟斷，他寇德拉大爺可不相信綠洲會因為一家聚集地就斷絕其他聚集地的龐大獲利。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有限的糧食跟武力把狂狼聚集地併吞後，在趕快拿前頭領的頭去紅沒綠洲證明且用大量的神恩買到糧食，接下來等實力有一定程度再去幹一個大票的，看是要回去坎拉綠洲還是尋找紅沒綠洲周遭的小綠洲都可以。

　　等那名潛伏狂狼聚集地的手下離開後靠在自己的紅色哈雷上，這平常都是用尖錐車載著不過現在他覺得可以拿出來，遙望著沙黃天際上看不見的太陽，在俯瞰底下了無生機的荒蕪大地。

　　就是這種地方也孕育出無數的英雄，野外的艱苦造就出許多不滿自身命運與環境，拚盡一切與之奮鬥的人，有人成功，但更多的人失敗，就是這一片荒蕪的沙地不知道埋葬多少熱血鐵骨。

「我寇德拉大爺！必定會征服這片沙海！征服最兇殘的沙獸！征服有著無數資源的綠洲！」寇德拉心懷大志的拍了拍紅色哈雷，等自己擁有一切後他也要駕馭全世界最大的機車！讓全世界都看見他寇德拉大爺的雄風！

　　就在他腦中浮現自己成為天下共主的畫面時，一名手下前來報告又有一名狂狼聚集地的荒民來投誠的狀況，無聊的寇德拉也招招手示意把那人帶上來。

很快一個人被手下帶來，寇德拉看見他的雙眼都不禁停下思緒，那雙眼睛內彷彿有甚麼東西在燃燒，給他的感覺就像一頭正潛伏在水裡面的鱷魚，只要一有機會就會騰出水面大口咬像獵物，獵物不死絕不鬆口。

　　這個感覺……寇德拉似曾相識。

　　就像是當初自己的聚集地被那如怪物般的人形機甲摧毀時，湧上自己心頭的情緒，那份情緒就如同車輛的汽油是一種極其強大的能量，甚至強大到能改變人的一生，能讓最最善良的人紅著眼啃咬敵人的脖頸，能讓最懦弱的人渾身上傷也能忘卻疼痛殺戮。

「你……」

「你能讓我復仇嗎？」

　　寇德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而他卻一點都不惱怒只是笑著回答。

　　「你能付出甚麼？」

　　這句話就像玩笑，讓暴風不禁勾起嘴角。

　　想起沙塵扭曲而疼痛叫自己跑的臉龐，暴風便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裡都不自知。

「所有。」

「所有？」寇德拉搖搖頭，就像早已預料到這個答案般，「然而你現在一無所有，」

　　「你擁有的就只有你的命，難道你要用你的命去跟那些人拼命嗎？」

　　這話在暴風眼裡就像個笑話，別說一條命就是被千刀萬剮他也要讓那個頭領去死，而自己就是因為要復仇成功才來這裡，眼前男子的話不禁讓沙塵懷疑他的智商…..

　　「你把你的命拿去跟你要復仇的對象拚掉，那這樣我拿到甚麼呢？難道就把我的資源給你拿去完成所謂的復仇？你當我是甚麼慈善機構嗎？會那麼好心就為了幫你復仇而給予你一切？」

　　這番話說的暴風啞口無言，不過接著他卻緊咬牙，就算眼前的傢伙不幫忙也沒關係，他會靠著自己的一切來完成復仇……

　　誰知道寇德拉的眼神卻突然柔和下來，他走向前把手搭在暴風的肩膀上，「我當然不是甚麼慈善機構，不過我也會幫你復仇，但代價就是你的所有，我要你的忠誠，我部下的命可是無比珍貴，不能隨便就犧牲呢，別把自己的命把那些渾蛋放在同等的地位，他們的命可沒比我手下的命珍貴。」

　　這一句話讓暴風瞪大眼睛，只感覺渾身的血液滾燙立刻就升起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他顫抖的身軀猛然看像寇德拉，而後者只是笑瞇瞇地與其四眼對視，他的呼吸無比粗重，整個人彷彿脫胎換骨一般。

　　接著暴風朝寇德拉雙膝跪下，感覺人生除了復仇又多一個更加偉大的目標。

「我暴風，願意交予您我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