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差不多了…..」在把神恩交給葉亦他們後又重新回來的鬣狗緊張地等待著,在賣糧食時雖然不多但也有人看見,而之後想來買的則被他以糧食不足拒絕,他非常了解這些荒民的個性,在得不得到的狀況下肯定會以人去告密。
而就在他站起身揉長久坐在沙地上有些發燙的屁股時,便有兩個身影緩緩從他身後靠近,接著鬣狗還來不及反應便感覺一股力量把自己惡狠狠壓下,他的臉頰直接貼在滾燙的沙地上,幸好現在太陽才剛升起,不然如果是在被曬一整個上午的中午或下午他肯定會被近乎四十度的溫度燒的慘叫。
「你…..你們想幹甚麼?!」這個場景他早就預想好幾遍,該怎麼反應就像反射神經一般。
對方並沒有回應只是粗暴的將他拉起接著又是推又是踹得讓他走路,同時也不少幸災樂禍的眼神盯著他,而他的心境卻是很平靜,早在他一出生他就對所謂的人性沒抱多少信任,而在父親餓死在那場在常見不過的饑荒時,那沒多少的信任更是灰飛煙滅。
「你這傢伙,就是上禮拜被頭領趕走的傢伙吧?居然能找到小綠洲,還有方法換來糧食,要不是袋子裡那些白麵包還真難相信啊。」一名戰士冷笑道,「不過等等在頭領面前就給我好好交代吧,不然有的你苦頭吃。」
鬣狗似乎怕的渾身發軟連話都發不出,這讓兩名戰士更加對這傢伙不屑,不過多久他們便來到一處比一般破爛營帳大上三倍的大型帳篷,甚至還有幾個戰士守在門口,跟前面一大塊到處都是挨餓呻吟的荒民營帳群根本就是不同世界。
而鬣狗可以說是被架進去,在兩名戰士一鬆開手便撲通一聲跌落在地上,在他前方的頭領都還沒說話就支支吾吾地趕緊道:「我.....我甚麼都說!我會把那小綠洲的事情通通說出來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我甚麼都還沒說啊,你倒是挺自動的嘛。」坐在一個由沙獸骨頭跟毛皮製作成椅子上的頭領冷笑,他翹著二郎腿,「看你那麼識相就讓你少受點皮肉痛,說吧,你是在哪看見小綠洲的?」
「我….我是在那個方向!就是上次走沙來的那個方向!一直跑了好幾天…..」鬣狗一邊咒罵這個智障怎麼不拿地圖出來,隨便指著一個方向激動道。
「那….到底是甚麼個鬼方向?」頭領是越聽越不明白也越來越不耐煩,好在一個部下終於察覺這樣不管花多久都很難有結論,便直接道:「頭領,還是我們拿一個地圖給這傢伙看?」
「對!對!我正要這麼說的!」好像真是這樣般頭領大喝著讓剛剛提議的戰士去拿地圖,不過多久一張畫在沙獸皮上的地圖便被拿來攤在桌上,頭領讓鬣狗趕緊滾上來指路,而後者上前看到地圖就愣住。
本來想要尋找紅沒綠洲方位的他卻壓根看不懂上面這一堆的鬼畫圖,因為沒有文字上面只有一堆看不懂的圖畫,鬣狗甚至連聚集地目前在哪都無法確認,不禁懷疑是不是防止他人竊盜才畫成這樣。
不論從哪個角度都沒辦法識別的鬣狗只能從最邊邊開始看起,而就在他才看到三分之一時頭領就不耐煩道:「你到底有沒有在看啊?到底是哪個方向?」
「那…..那個,請問我們的聚集地在哪裡啊?」鬣狗小心翼翼問道,而這問題讓旁邊的戰士不禁噴笑,頭領更是惱羞成怒地把他的頭壓在木桌上,用手指指著一個地方大吼:「這裡!這裡啊!你的眼睛瞎了嗎?!」
「對…..對不起,老大我馬上就只給你看……」被壓在桌上的鬣狗努力蠕動歪一邊的嘴巴,要是直接問紅沒綠洲在哪肯定會被懷疑,但為了自己的弟弟就算困難也要硬著頭皮做到。
「我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小綠洲在哪了!」鬣狗趕緊喊道,「我在跟綠洲人交易的時候,他們有說他們在紅沒綠洲的東南方!只要告訴我紅沒綠洲在哪,我就知道位置了!」
頭領半信半疑地緩緩鬆開手,不過那些白麵包可不是假的他就吃了一個,只好再把紅沒綠洲指出來。
而終於看見紅沒綠洲位置的鬣狗趕緊指一個離紅沒綠洲不太遠,又沒什麼邊示的地方,「這裡!肯定就是這裡了!」
「是嗎?」頭領用手扶著滿是鬍紮的下頷,他從沒遇過小綠洲更別說交易,不過襲擊大綠洲後他們也只是禁止與己方交易,這讓頭領以為大綠洲是不敢與自己在荒野戰鬥,既然大綠洲都不敢與自己戰鬥,那小綠洲肯定更不是自己的對手!
到時候自己手下無數的戰士必定會淹沒綠洲,接著自己就能以綠洲為據點擴張自己的聚集地,等足夠強大後他就會回來,讓那膽小的紅沒綠洲臣服於自己,在享用那些白淨沒有變異的綠洲女人……
一想到這裡頭領便感覺渾身充滿幹勁,用力一拍自己的骨皮椅站起身,「好!那我們就去那個小綠洲!吃最白的麵包!喝最純淨的水!上沒突變的女人!我們可以站在有植物的土地上!享用綠洲人的一切!」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底下的戰士們就是因為跟隨頭領才有食物跟武器,就算只是畫餅但一想到那美好的光景就覺得人生無憾,迫不及待要去掠奪小綠洲!
不得不說這位頭領…..不,應該說每個聚集地的頭領過度膨脹後都會產生的想法,而這個想法的萌生,必定只有無數的鮮血才能澆熄這可憐的過度幻想。
在帳篷旁聽著的寇德拉搖搖頭,突然感覺這傢伙跟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相像,不過他很快就搖搖頭,自己可是雄才大略的禿鷹之主,跟這只把自己聚集地荒民當工具的傢伙可不一樣,這傢伙最終會失敗,而自己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嗯?等等!你是誰?在這裡幹甚麼?」就在這時一名狂狼戰士看到從營帳走下來的寇德拉,而就在他伸出手要把後者擋回去時,寇德拉忽然拿出一個藍色液體的玻璃瓶。
接著舉起,手掌猛然發力砸在對方頭上!
在寇德拉舉起手時戰士就拿出一把生鏽的刀,然而在他還沒回過神藍色的液體就淋在他的頭上,嘴巴張開要喊叫時舌頭卻已經被溶解,而寇德拉手掌被玻璃刺破流血的地方卻在液體的流入下逐漸回復,肉芽把玻璃碎片擠出,不過多久他的手掌便恢復的跟一開始一樣。
而在他面前,活生生的一個人變成一道沙坑,他只是拍拍手彷彿甚麼事都沒做一般離去。
「不過那個小綠洲…..可是會造成本大爺的困擾啊。」他想著,看著一片破爛的荒民營帳若有所思,同時也想到那時候看到鬣狗臉上的緊張,難道是怕被頭領發現才緊張的嗎?
「算了~反正有甚麼礙事的東西,本大爺把他清除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