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我們相約一起逛夜市,開心的討論要吃什麼,最後買了超大份甜不辣。
「那我們去買飲料吧!」我說。
走到飲料店之後,轉身卻不見妳的身影,於是自己坐在飲料店裡喝著飲料,等了一會,決定帶著妳的飲料去找妳。走著走著,在一家烤肉店找到妳。
「要吃冰嗎?」妳問。
我搖搖頭,妳招呼我在烤肉店的座位坐下來,妳開始大口大口吃冰,而我大口大口吃著甜不辣。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清晨五點半手機的鬧鈴響起,我睜開眼睛,才知道原來是夢。真是,都過多少年了!
其實,我一直都記得我們是怎麼變熟的。
那一天,我和班上原本相處得很好的朋友發生了一些誤會(後來有解開,但友誼似乎回不去了)我直接在音樂課堂上哭了出來,哭到班上的人都知道了連音樂老師都來關切,想起小時候的自己還真是天真啊(笑)。
直到下課時間,我走到教室後方的花圃散步,看見妳在盪鞦韆。
「我們可以一起玩嗎?」我帶著鼻音詢問妳。
「好啊!」妳馬上就答應了。
那時候有一個太危險的玩法是兩個人一起站在鞦韆上,一起盪著玩而且要盪得越高越好玩(好小孩請不要學)。
「妳沒事吧?」當我站上鞦韆時妳關心的問著。「沒事。」我搖搖頭的回答。
我們一起把鞦韆盪的又高又快,從這一天起我們開始成為好朋友。
「她是一個脾氣很好,也幫助我很多的朋友。」我和阿星聊起夢境時,也聊起了妳。
我們很常在圍欄邊的樹蔭下聊天,有次妳問起我家的電話是否會更換,我給了不確定的答案,因是已經搬過一次家,我不確定會不會再搬家。
「我想說以後我們可以一直聯絡。」妳說。「到大學嗎?」我問。
妳點點頭。「那妳家電話會換嗎?」我又問。「不會換。」妳搖頭。
「那我打給妳就好了啊!」接近畢業前夕,我們有了這樣的約定,後來才知道,妳家電話真的都沒換過。
當時還相約國中要一起進音樂班,國小畢業後的暑假,我們還互通了好幾封手寫信,說說暑假的生活,等待國中的新生訓練。只是上了國中依照成績分班後,我們就漸行漸遠了。
國中一年級偶爾還會到妳班上找妳,也相約逛街。可是後來的兩三年我們逐漸有了各自的朋友圈,在學校遇到的次數也寥寥可數,直到國中畢業前我們都沒有再聯繫過,友誼自然的劃下句點。
「那音樂班呢?不是有說好要一起進音樂班嗎?」阿星好奇的問。
升上國中才知道,原來音樂班是會選一屆的一個班級作為樂隊,為全校在早上升旗與放學降旗奏樂的樂隊,那一年並不是我們這一屆而是下一屆的學弟妹。國小時我和妳都是樂隊的一員,妳吹口風琴,我吹直笛,原本相約好的音樂班也沒能實現,實在可惜。
「其實後來搬家時候,還有一段小後續。」我對阿星說。
當時臉書盛行,我在臉書找到了妳,我還傳了一則我現在說起來會害羞的訊息給妳:「還記得我嗎?」沒想到妳說:「國小時最好的朋友(大笑)」此刻寫這段文字時覺得還滿暖的,至少對我的記憶是美好的。加了臉書後我們偶爾會互傳訊息閒聊,後來也曾相約見面,只不過赴約的那天因為一個颱風來,考量到外出安全不得已取消了約會。
「那後來有再約嗎?」阿星又問。
「當然有啊!可是她就沒有再回訊息給我了。」對,自此之後完全失聯了。
妳不回應,我索性也不再打擾妳了。唯有彼此都想見到對方,這個見面才有意義,而這個意義是構成我們回憶的一部分,記得曾有過珍惜彼此的那些時間。
妳是我人生中最短暫卻帶給我一段美好記憶的朋友。因為那個夢而想起童年的我們是那樣天真可愛,懵懂的相信著我們的以後,開心的約定充滿未知數的承諾。
現在覺得,留下這樣的回憶就足夠了。十一歲的我小小心靈最難過時,妳的一句關心想起來很溫暖,緣分短暫,記憶卻是永遠的,對妳的感謝也是永遠的。
2019.10.06(寫給某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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