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休息了會,我便帶著牠到戶外準備替牠洗澡。解下了項圈,再取下狗尾巴。那根體內的異物一離開身體,又是一隻精力旺盛活蹦亂跳的小狗。有如解開了封印枷鎖般,體力跟精神都回來了。牠學起了電視電影中洗澡濕淋淋的狗,甩動著身體,讓水滴珠粒空中四射,我身上唯一的內褲彷彿又要再濕透。「停。停。你會把我弄溼的。」我制止著牠的行為。牠開始用吠叫來表達著。在聲音中聽得出來抑揚頓挫、心情飛揚,高興快樂。在夜色的星空下,格外明顯。隔壁房間的賓客大概以為我真的帶了一隻狗來Motel。在牠吠不停之中,我依稀聽見了有其他的犬吠聲,來自於外面。再不久之後,我已經聽見不只一隻公狗的聲音,牠的犬吠,引得附近周圍野狗們共鳴齊聲。「哎啊,我的小母狗被覬覦了。附近的公狗們都在詢問著哪裏有母狗哪裏有。」我說得牠用著狗的聲音半人半犬地笑著。我的內心有些小小得意著,因為牠能引起周圍的野狗注意,表示我的訓練是有成效的。我準備帶牠進入室內,附近的公狗吠叫才稀稀落落地隱沒。牠們大概疑惑著附近的小母狗怎麼不叫了,那要怎麼找過去呢。
晚間課程,我並沒有給牠過多的功課。我按著先前在腦海盤算,預先模擬的,按表操課。一開始我要做什麼,接著我要幹嘛,然後是什麼,飯後晚間是讓牠帶著之前的學習成果,像隻狗的跟我在同一個空間裏。一個女人与一隻母狗。原以為自己體力很好,可以一路到夜間課程調教,但我開始覺得累,慵懶地躺在房間中央客廳沙發上,轉著電視台,牠匍匐捲成團枕在我大腿上。為什麼會感覺到疲倦呢?我在接受dt調教時,會覺得累嘛?好像也沒有,換了身分就感覺到累⋯⋯我不懷疑自己可以當一個主人,只是這份累与疲倦,如何而來。當我低頭打盹,望見了牠,我忽然地明白了什麼——是因為我一直專注著牠,將注意力集中,我一秒也沒有放鬆的。除了牠還有我自己,兩個人或者一人一狗的安全与行動,都要在我掌控之中。dt那時候為什麼沒有顯露疲倦,是因為體力比我好?沒有喔,相較於調教中的行動,我其實是比較消耗體能的。所以是經驗?她已經習慣了,自然不會感覺累。應該是,一定是。也許再幾次調教,我便不會像現在般的疲累。撫摸著牠脖子上的項圈,雷射雕刻著我給牠的名字——guga。原本想到的是kuka,可是老覺得kuka太陽剛了,看久了列印出來的kuka,就不喜歡k這個字母,所以我就改成guga。
我挪動著身體,牠便像狗般驚坐在沙發上。「你想要泡澡嘛?」我問,牠汪回。Motel房間內的設施不用可惜。門口進來右手邊的這座按摩浴缸,如果不是洗完澡,踏進來泡澡,我還真不知道這麼舒服,,難怪在之前的趴體上總有群人窩在這裏。雙手張開扶著浴缸邊緣,整個人便癱軟在裏頭,隨著打出來的水泡放鬆舒壓。牠貼著我靜靜的,從按摩浴缸到另外一側的King Size床鋪,從犬到人,她親上我,我亦回應了她。很多時候,語言是無用的,肢體已經在說話了。我們親吻撫摸,像是在按摩彼此的身體。環境与氣氛催化這一切。兩個人的費洛蒙像是在催趕什麼,兩人的双腿交疊,相互磨蹭著,感覺到她很想要,性在弦上,呼之慾出。聲音与氣息,再過去一點點,我就要越界了。我捏著她的鼻子。「原來我的小母狗會勾人來著——」
我的內心還是有一條線在,我沒有辦法輕易地跨過去。道德仍束縛著我。如果龍哥跟小狼有發生性關係,調教會做愛打炮,那我也會毫無猶豫的跨越。可是如果龍哥沒有,我也應該沒有。我被束縛住了。如果沒有先說好開放式關係開放到哪,我不行我不能我不可以。
夜裏,龍哥正光著身體在為除了毛的部位抹著乳液。而我正在想要如何開口跟他討論,所以一直盯著他的裸體。他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也毫無避諱地在我面前,不管動作醜不醜,大赤赤地張開雙腿抹著會陰肛門處部位。「怎麼了?你不是這樣抹乳液的?」他擦完,將沾黏乳液的双手掌,抹向自己臀部,順道滋潤擦拭。「你不是想看我擦乳液,而是想跟我分享你調教小望?」
「是,也不是⋯⋯」我沒有想要跟他說調教怎麼開始的,細節我一點都不想敘述。我只想談那夜阻止了我跟小望幾乎要發生的女女性愛的道德束縛。「我問你喔,我們的開放式關係開放到多開放?可以跟別人發生性關係嗎?」
「喔——你跟小望那天調教完⋯⋯」他挑了眉,表情我完全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沒有跟她做愛,只差一點點就要了。」我從床上坐起,坐到床尾,想離他近一點。「這樣啊。你只要不要跟其他的男人上床,其他我應該都能接受。」他停頓了一下再繼續說:「如果跟其他男人⋯⋯偷吃,嘴巴記得抹乾淨,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不要告訴我。」他認真地說完後又一副興奮雀躍的模樣。「我不介意你跟其他女生發生耶。不過我會想聽你們怎麼做的。」他吐著舌頭:「其實我最想看到的是兩個小衷,你跟你或者你跟你的複製人做愛,呼呼——」
他講得邪惡,我一把握上抹了乳液的龍根。還真是一握便有反應。「那我也想看到兩個龍哥做。嘿嘿——」
「如果有我的複製人,我真的就不介意跟男人上床做愛。」他響亮地拍了自己的屁股:「而且我已經吃得下我自己尺寸的陰莖了。可攻可受。不過跟自己的複製人一〇做愛,那不就是自攻自受。呼——」
他說得很色。這樣認真且輕鬆的討論著關係,那瞬間我脫口而出了跟dt結束時,那晚發生的事,坦承了「十年之約」。
原本他双腿之間的龍昂首在我坦述時,漸漸垂軟了下來。「這樣啊⋯⋯」他沒有說話。一屁股坐在床上的他,双手腕擺在自己大腿上,弓背低頭著。不說話的龍哥超恐怖的,從側面只看得到他一臉嚴肅的臉,双眼癡空,不知道他是生氣還是憤怒或者其他。我的內心突然恐懼了起來。「其實我自己是很不希望另外一半是別人的奴或M的。我原本以為你跟她是結束了⋯⋯」我從後面抱住了他。「如果一開始就讓我知道,我應該不會想要跟你交往⋯⋯」聽到他這麼說,我漸漸放開了双手。
逐漸鬆開的手,還來不及收回,便被他握住。「可是,遇到了就是遇到了。未來還沒有確定,開放式的選項還有很多可以選擇。」我被他一把拉倒在他大腿之上,看著他瞇著眼睛的臉,我知道是笑著的。我伸出手捧著他的臉,「你沒怪我?」
「要怎麼怪你?」他輕捏了我的鼻尖。「你知道你剛剛把我弄得好緊張⋯⋯」
「會緊張就好。我還以為你不會呢。」他說得輕鬆。
「可惡——去洗屁股,我要幹死你。」
「不要。我才抹完乳液,不想再洗澡了。男人也有說不的權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