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床上了。陽光透過窗簾洒入,時間是早上十一點了。龍哥打赤膊坐在床上看書。「你醒啦。」我側躺著,向他點點頭。龍哥把我抱上樓放上床,我對這些已經沒有印象,記憶斷片在回來的路上。「你昨晚哭得好慘喔,像是全世界你最慘般,沒有人可以跟你比了。」他說得讓我搥了他的手臂。「會痛耶。」他唉的那聲勾引著我的性慾。我知道是月經即將來襲,性慾隨之高漲。我拉著他:「我想要。」他放下書,俯瞰著我:「想要什麼?」他真的是明知故問。
「我想要做愛——」不拐彎不掩飾不扭捏。他俯下身,上半身便靠了來。他的食指比著他再比著我,我點點頭,他才繼續主動。我們的默契,誰主動,誰幹誰,食指先的為攻。他很聰明,光是聽我的說話語調,就猜得到誰攻誰受。他攻,很快就像大野狼般撲了上來,把我當成捨不得吞下去的甜點般舔食,前戲可以玩到不知節制不注意時間。他受,就乖乖地移動身體到浴室去把自己由裏到外洗乾淨,不知道是潔癖還是想把自己洗得特乾淨,總是讓我等得好不耐煩。月經前的性慾高漲,我總是催促著他,前戲不要弄到快一個小時,我覺得可以進入的時候,便要他直接來。不然就是我主動坐了上去,騎乘在龍哥之上。騎男人,將他壓在下面,特別有快感,不只生理上的,心理的亦然。陰道幹陰莖。一根肉棒直挺挺的,多欠幹啊。女上男下,男性比較省力,好呦,我樂意著掌控主動權。我的呻吟,他用身體回應我。床笫的征服已經無法滿足我了。「去鏡房——」我低頭親吻時說著。「你不是不喜歡鏡房?」他問,但他還是托起我的身體,火車便當的抬著過去。淫靡之氣,蕩麗之色,在鏡房內,自己与龍哥的肉身,無處掩蓋,左右四周上方,都有著我跟他。看著自己的臉,散亂的頭髮,張嘴呻吟,有如自己与自己做愛,自己与一個女體性愛般。天旋地轉之際,彷彿是群交現場,令人起了較勁。
我要求換姿勢。人往前趴,龍哥看著而一臉狐疑:「你不是不喜歡狗爬式?」我們挪動著身體。「以前不喜歡,不代表永遠都不會喜歡。我想要在鏡子裏看見自己淫蕩的樣子。你要不要配合?不要就換別的。」他一巴掌拍著我的屁股。「怎麼會不想要呢?趴好,屁股翹高——」他的語氣帶著命令,双手攬著我的腰。爽字頭上,色已插刀,我只想讓自己更爽。不管什麼姿勢,是否帶著其他的暗示或肢體語言,我只想要,我只想要攀越一層又一層的峰巔,乘風破浪在一道又一道的高潮。我們是野獸,眼裏只有我們的肉身与體膚。沒有筋疲力盡,沒有停歇。床笫到鏡房再到客廳,暴露一點再到露台,可以再興奮一點,可以再高潮一層,可以的,可以的。體內永無止盡的需求与渴望。再多點,再用力點。耗盡彼此的體力,啃食彼此的肉身,我要在高潮點上披星載月馳騁千里。我們躺在地板上,喘息呼吸著。我們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有滿足嘛?」他問。我沒回答。「不滿足啊,那讓我休息一下。等會再來。」他捏著我的鼻子,像在說我這個貪吃鬼。等到他休息夠了,更換了龍根上的加大保險套後,繼續。榨乾彼此,直到我你飽了,謝謝招待。
「我餓了——」
「好。」
過了一週,跟小望的調教之約,終於來到。地點依舊不變,仍選定是Motel S,跟她約在附近捷運站出口,碰面再一塊前去。從龍宮出發,背包裏裝載了道具。項圈牽繩已從小令小幸那邊取回,刻好名字的。牽繩上有我的,項圈上有我為小望取的狗名。其實幫小望取狗名有點早,不確定她是否會想當狗,但時間緊迫,如果不趕緊給小令要刻的字,會來不及送刻跟取回,我便先給了。如果第一次調教後,小望不想當狗,項圈就當作送她也沒關係。這週放假,一出營區,我便先去了寵物店一趟,取了刻好的牽繩跟項圈後才往龍宮去。狗盆跟狗尾巴,是上次帶小望去做除毛時,一併購買的。龍哥提醒了我要帶潤滑劑,塞狗尾巴需要用。他在我準備帶去的物品時幫了不少忙,出了些點子,也挑了適合我的拍板借我。他跟朋友為了省運費的日版BVD內褲團購,我挑了幾件白色Brief加入團購行列。站在鏡子前試穿這件極為中性的開襠白色內褲,赤裸著上半身,我在鏡子裏像是看見了她,那樣的英姿煥發。一手持著牽繩,一手拿著拍板,我都為自己傾倒。出發,向約見面地點前去,如出征般,精神抖擻,興奮与不安,忐忑与浮躁,我沒想到的是各種情緒的纏繞。dt,她,也曾經跟我一樣嗎?第一次調教前,擁有這麼多的內心變化。回憶如滔天巨浪地襲來,而我是迎向浪頭的人。無法畏懼,不能躲藏,毫無抵抗,來啊來啊。勇者無懼。「dt,請給我力量。」黑色車窗倒印出我的模樣,彷彿与她的身影重疊。龍哥對我說的話,「想像力決定一切。你有當狗的經驗,你完全可以把她當作是你,你想要接受怎樣的調教,怎樣的對待,你就這樣對她,準沒錯。」我相信我可以領導這一場調教,有如一人分飾兩角,可以的,我可以。捷運站在出口等了一會,時間逼近,小望還沒出現。過了時間,仍不見她出現。我查看著手機,有無來電未接或未讀訊息,都沒有,是臨陣脫逃還是路上發生了什麼事呢。我已經從煩惱自己轉成了擔心她。她終於出現在我眼前。跟我約敢遲到,我頭就給她敲下去,以示警告。「以後是遲到一分鐘打一下屁股。」她膽怯地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