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采訪一個女企業家,之後大家一起吃飯,席間觥籌交錯,她卻滴酒不沾。她會喝酒,所有人都知道。據說,當年她一個人喝一瓶半白酒,許多男人都倒下了,她卻跟沒事人一樣,出去打了個車回家。她說,應酬完,她還要去開車接自己的先生,所有人都驚訝了:她為什麽不請司機去接呢?
一個男人喝多了酒,開玩笑似的說:“太寵男人,男人會出軌。”說完,使了使眼色,一群人哄笑。這個女人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微微咧了咧嘴:“他敢出軌,我就敢換了他。夫妻之間,待他好是情分,不能當作是本分。”
那時,我還是個20多歲的姑娘,空氣裏撲面而來的只有一種氣息——因為獨立,所以自由。她行雲流水地掌控著飯局,她走了之後,所有人談論的只有她的聰明和幸福。
女人越獨立,婚姻也越自由。女人獨立,不是給男人帶去威脅,而是給自己帶來安全。
許多人都有這樣一種感覺,最好的女人,是出得廳堂,談笑鴻儒,得體端莊;入得廚房,柴米油鹽,穩妥有方。可是,他們卻忘了,每一個女人,有甘心做綠葉般的配角的付出,也有馳騁山川的主角的本事。
徐誌摩的第一任妻子張幼儀,1953年再嫁香港行醫的蘇紀之。當時現世對她的評價是,一個強大而堅毅的女人,一個獨立而自主的女人。
在徐誌摩身邊的女子中,張幼儀最低調,也最得二老歡心。但她最大的懂得,是給自己的人生不斷鍍金。她在東吳大學教了一段時間德文,後來又受聘上海女子銀行出任副總裁,還經營服裝行,成為當時風頭強勁的女企業家。
她這麽做主要是為了讓拋棄她的前夫徐誌摩後悔嗎?並不是。她的聰明就在於,抹去了別人對她的傷害,走出了自己的囿結,也讓自己的婚姻有了更多的選擇。
我們願意嫁給一個男人,是因為愛,不是因為義務。沒有一個女人天生是為誰而生、為誰而死、為誰而服務的。婚前婚後,倫理道德之內,我們離開一個男人,也沒有關系,照樣可以勇敢地活著,也勇敢地選擇。
我曾勸過一個身邊人,不要辭職成為家庭婦女;也給另一個女人投了贊成票,覺得她可以辭職。許多人沒有理解。
因為前一個女人,她並沒有能力養活自己。換言之,如果他的先生一旦有了異心,她的存款並不足以讓她過上溫飽的日子。這個還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並沒有一技之長可以讓她輕松找到一份工作。一個人最危險的事,是沒有錢,也沒有技能立足社會。每個人都要珍惜自己的工作,沒有錢又沒有一技之長的人尤其需要。
至於後一個女人,她原來是學法律的。在學校的時候,成績優異到所向披靡,過了司法考試,口才和形象一直優秀,後來在自己的老家考上了公務員。幹了3年,她決定辭職,現在,她接一個Case從來不低於5萬。她說,那一年支持她的只有我。她的父母擔心她沒了穩定的工作,從此就要過上一頓飽一頓饑的日子。但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擔心過,她的先生會不會離開她。
有立於社會的本事,馳騁江湖,獨扛大刀;有安身立命的底氣,獨步行雲,衣食無憂。女人有多獨立,對待婚姻的態度就有多自由。你的獨立,是你生活的資本。
婚姻對於獨立的女人,重要但不是唯一。它的分量在生活中可以很重要,但不能占據太重。它占得越輕,女人們就可以越自由。而所謂自由,就是我們可以兩個人相愛,也可以一個人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