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熟知『溫水煮青蛙』的理論,但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記得,曾經還有一個足堪對比的理論,叫『拉著同伴一起死的螃蟹』。當一鍋的螃蟹被裝入鍋中、置於爐上,水溫漸增之際,有的螃蟹會有感、而試圖爬出鍋外;但通常那些無感的螃蟹,除了自己不逃之外,還會八足併用的拖住想要爬出鍋爐同伴,阻礙感知到致命不適感的同伴擺脫被煮沸的命運。台灣現今內部的民意狀態,就有很多這樣的人。
每當我的記錄中透露出希望台灣人發自內心的讓意識獨立自由,以能共同追求國家的獨立自由時,就會有一些螃蟹們在留言區留下荒謬的自白:『獨立自由又如何?經濟還不是要靠中國,沒中國就沒飯吃,照樣活不了』。這種倒果為因的思維,正是意識不獨立自由的特徵。他們把因為自己的無感和縱容所造成的結果,當成所有人共同的宿命,宿命只能接受,於是畏懼改變,甚至反過來討伐試圖改變的人;對於獨立自由後所帶來的機會和改變、以及決定自己命運的掌握權,沒有任何想像,也感知不到任何可能性;這樣的人,還真的不適合自由。
這讓我不禁連想到一個可能會讓台灣人不舒服的例子,美國的黑奴解放也曾經出現過類似的狀況。當美國為了解放黑奴而分裂成南北兩派時,被豢養的黑奴居然也分成兩派;有一派的黑人是排斥成為自由人的。基本上南方蓄奴的目的主要是用於農牧生產,而當時白人的社經地位不同,對待奴僕的待遇條件也不相同;黑奴雖然不自由,個人的發展和未來可能性都被限縮,但是若排除家主欺壓霸凌和人權不平等的部份,黑人只勤於工作、忠於家主就可以穩定溫飽。很多黑人早已習慣這種維生方式,部份黑奴甚至可以「憑主而貴」,外在的地位反到可以凌駕貧窮白人之上。這些習慣於既有的體制,而無法想象自由之後無限可能的黑人,就會反對解放。因為解放之後原本的謀生方式被改變,又從來沒有培養跳脫家主需求以外的技能,解放對這些人來說,猶如用穩定的長期飯票去換取一個虛無且不確定的未來。
我個人看待「解放」二字,並不只侷限在外在的身份或平權的條款;我認為心靈和意識的獨立自由才是解放的真諦。因為獨立自由,而可以掌握己身的命運,有權做出任何嚐試,有信心和勇氣去實踐夢想和創意,追求最大的生存發展利益。看不見獨立自由代表的無限可能,聚焦在眼前當下的現實比對,這是心靈意識不得自由的緣故。我個人認為,美國在出現歐巴馬這個曾經集三千寵愛的黑人總統後,部份非裔美國人還會被「激進白左」鼓動對抗形成「黑命貴」運動,其深層的原因也是因為意識獨立自由的程度有差別。隔閡、歧視、和偏見,不可能在人與人的互動中完全消失,但客觀條件已給予對抗偏見的同等基礎;平權解放的本身,賦予每一個人都有『證明對方的偏見是錯的』的自由和權利;自己不去實踐,把己身的不滿全歸諸於是別人沒有給予,這是另一種型式的倒果為因。
「民主不能當飯吃」與「為什麼要建國」
郭台銘這句名言一度讓我失笑卻又悲哀。郭董講出這句話背後的深層意識就是在用落伍的豢養思維看待他的員工;然後又用同樣的意識想制約台灣人。民主當然可以當飯吃,獨立自由正是每個人可以充份發揮獨創性和個別差異,追求生存發展利益最大化的基本。你的創見不會因為不見容於主流而被埋葬;你的機會不會因為你的背景而被封鎖;在法治的原則下,你想做的任何嚐試都有被實踐的權利;有多少現代科技進化後被發展出來的創意品牌、被創造累積的市場價值,是從獨立、自由、不受限的環境中發展出來的?當獨立自由給予了這種環境,而卻有人無法創造出自己的價值,搞清楚,那是「個人沒有價值」,而不是獨立自由沒有價值。
自由人是如此,自由國亦如是。現在台灣很常見的問題:「為什麼要建國?我們不是有國了嗎?」為什麼要建國?因為有國才能共同追求最大生存發展利益並且與國際良性競爭互助;我們不是有國了嗎?現在的中華民國,對外不被承認是一個國,對內不是人民可以控制的國。中華民國是黨國的國,是權貴的國,是既得利益者的國。感知不到差異的人,寧願作螃蟹拉著同胞陪葬的人,是因為心靈意識沒有獨立自由。守著現狀,就是守著命定豢養的溫飽,放棄無限的發展可能。
對內來說,如果吃飯很重要、賺錢很重要;人人都想越吃越好,越賺越多,但當所謂的國家在制定政策和法規時是以維持權貴利益為目標時,不會影響人民生存發展的權益嗎?想開新創公司,薪資、勞工、水電、職照...哪一樣不是操控在政府手中?想開Uber、想擺小攤、想做電子商務、想在AI領域衝一波、想在社群成為分眾領袖...,又有哪一項不跟政府的政策和法律的鬆緊程度有關?但是,中華民國政府是台灣人的政府嗎?是台灣人可以控制、為台灣人服務、創造台灣民眾利益的政府嗎?
並不是,一個外勞薪資政策就可以讓台灣低薪二十餘年,講不聽、改不了;礦業法圖利財團霸王條款,一樣講不聽、改不了;金融弊案發生,講不聽、封起來;凡是政府想做的,花錢快如流水;凡是人民想要的,規定多如牛毛。中華民國體制下的政府做的到底是什麼呢?不分藍綠反覆的選舉騙票、分封酬庸、政策綁椿、圖利權貴、與民爭利的「大政府、國家隊」,請問這是人民的國家?還是權貴的國家?
對外來說,中華民國因為無法俱有外交承認的法理主權地位,從政府到民間失去多少和國際交流發展自身的機會,在經濟、教育、文化、體育...等面向又損失多少可能會有的發展潛力?這些不都是生存發展利益嗎?不都是台灣人發揮己身能力見識,開拓未知領域創造價值的機會嗎?正因為經濟很重要、溫飽很重要,獨立自由的人才會這麼重要;獨立自由的國才會這麼重要。
被螃蟹們視為溫飽來源的中國,為什麼會這麼愛偷?為什麼會在西方國家長期模糊容共的錯誤戰略下,以人口紅利創造的市場財富為誘餌,針對各國強項巧取豪奪?品牌也偷;科技也偷;人材也偷;創意也偷;製程也偷,主因之一就是因為它是個沒有獨立自由的國家,沒有蘊育原創性、創意、品味、內涵、質感、差異性、及獨特性的長遠環境。這個國家可以輕易地養出一群群偷搶拐騙的自肥狼群,卻很艱難養出大量創意、大量內涵、大量研發、大量原創...台灣的螃蟹們是打算跟著中國一起墮落嗎?何況,中國過去能夠用偷來彌補體制問題的優勢,正快速的流失中;國際社會正在修正和收回過去對它的縱容,而台灣的螃蟹們,猶不知水溫沸騰在即,視之為家主,甘為一時溫飽拉著台灣人未來的可能性陪葬,獨立自由的意識,不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