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紅雪立刻幫小孩鬆了綁,解下繩索後,發現小孩兩手手腕紅腫不已,有些地方還磨破了皮,看得傅紅雪懊悔不已。
「阿雪……」小孩怯怯地看著傅紅雪:「你還生氣嗎?」
「我生氣!」傅紅雪倔強道。
「對不起,我答應你要回家等你,卻食言而肥了……」小孩滿是愧疚。
「別說了,」傅紅雪覺得心愈來愈痛,「我不想聽了……」
「不是的!我明明已經要回家了,」小孩愁苦道:「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腿不聽我的話,就是不肯走,我也拿它沒辦法……你別生氣了……」
見小孩急於解釋又討好的模樣,傅紅雪心酸道:「我是生我自己的氣,我……誤會你,又弄傷了你……」
他輕輕撫著小孩手腕上的傷口。
「啊?」小孩這才發現自己受傷了,低頭察看了起來:「流血了啊?難怪有點痛……」
「你等著。」傅紅雪先去擰了溼布巾,仔細地為小孩擦拭傷口,又慎重地敷上傷藥,一邊心疼道:「萬一留下疤痕怎麼辦?」
「這有什麼?我一大老爺兒們,身上有點疤不打緊的,哈哈~」小孩笑得沒心沒肺的,他很高興傅紅雪不生他的氣了。
「不行!不能留疤!」傅紅雪微慍道。
我的小狗兒不能受一點傷!
「沒關係的。」小孩聽著很受用,不覺又笑開來了。
敷好藥後,傅紅雪正色道:「我們去找忘憂泉吧!明天就出發!」
「咦?你的父仇報好了?」小孩疑道。
「沒有,先不管了,你的事要緊。」傅紅雪溫柔地摸了摸小孩的頭。
「真的嗎?」見傅紅雪以他的事為優先,小孩很開心:「好!我們明天出發!」
黄昏時分,傅紅雪讓小孩全程高舉雙手,幫他洗了個香噴噴的澡,還將兩人的衣服全洗了,跟小孩一起在院子裡晾衣服。
看著夕陽下忙來忙去、雀躍不已的小孩,傅紅雪心中湧起無限暖意,他真想一輩子就這麼跟小孩過下去,再也不想報父仇、不想殺人賺金子,甚至連跟母親一起生活的想望,都淡去了不少。
到了夜裡,傅紅雪白天找不到小孩的恐懼又悄悄升起,輾轉難眠的他,看著不遠處蜷縮在小床上的小孩,突然覺得小孩離他好遠。
不行,我得牢牢抓住小狗兒,萬一他又跑掉怎麼辦?
於是他上前拍了拍小孩:「小白,起來!」
小孩睡眼惺忪問道:「阿雪,怎麼了……」
「到我床上睡。」
「啊?……可以嗎?……好……」說完咚的一聲又睡了過去。
小孩正在長身子,臨時搭建的小床早已不合他的身形,這陣子他睡得甚是辛苦,對他來說,能睡到大床上自然好。
只是小孩睡得迷迷糊糊,絲毫沒有下床的動作,傅紅雪只好抱起小孩。
當小孩軟軟趴地躺進他懷裡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他把小孩往大床內裡擺,自己則睡在外側,然後用自己高大的身軀將小孩包了起來。
這樣小狗兒就不會跑掉了……
連城璧醒在接近邊城的一家客棧裡。
躺在床上的他,正打算探看周圍環境時,突然發覺有人睡在他身邊,驚得立刻起身。
「躺下!」是傅紅雪的聲音。
「你……啊!痛……」連城璧想說話,無奈舌頭又麻又痛,根本開不了口。
傅紅雪伸手將連城璧按了回去:「別說話,你得多休息。」
「我……還活著?」連城璧吃力道。
他想起馬車裡的事,那時他抱著必死的決心咬破舌頭,當場血流如柱,結果竟然沒死嗎?
「我有邊城最好的大夫,用了最貴的傷藥,你不會有事的,休養一陣子就能說話了。」傅紅雪深情地望著他。
連城璧覺得生氣,卻又無法說話反擊,只能怒瞪著傅紅雪。
傅紅雪無視連城璧的敵意,逕自道:「以前,我們也像這樣,天天一起睡,沒事的。」
連城璧感覺傅紅雪又活進了回憶裡,他相信傅紅雪的故事不假,可故事中的小孩真是他嗎?
傅紅雪又繼續說:「我們不但一起睡覺、一起吃飯,我還幫你洗過澡,我們甚至還有過肌膚之親……」
「你胡說……」連城璧再也忍不住,用力地吐出模糊的字眼。
不可能,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怎麼可能跟他做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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