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政變緬甸民主挫敗 美中衝突新戰線│20210308錄製

小鱉：欸龜仙啊，你有沒有看到今天的新聞啊，那個緬甸的軍警，在路上直接槍殺民眾欸。我看到一個畫面喔，就他們在狹持民眾，然後走這個大馬路。走到一半，他突然在他背後後腦勺開一槍。哇，真的是，太可怕了。我記得在上一次的選舉，而報紙還有報蠻大的，就是說這個軍政府輸到脫褲這樣子，再加上這一次市民們，大家都在抗議呀，我看那個地方政府，那個叫撣邦的，發中文的那個頁面，可能那邊有很多華裔的吧，就說：他們絕對是反對軍政府獨裁政權。那你看嘛，這個軍政府選舉也選輸、地方政府也不支持他，那他怎麼還有膽，去把這個諾貝爾和平獎翁山蘇姬給搞下來，全世界也開始要對他們祭出國際制裁啊，啊他們這樣子都不怕自己受不了。

龜仙：小鱉啊，這你就有所不知啊，緬甸軍方在緬甸啊，可以說是一個完全沒有天敵的狀態。就是因為他沒有這個天敵，所以不管是民意也好、或者是各個地方政府也好，再怎麼反對他緬甸軍方都不會害怕，甚至緬甸軍方跟那些地方政府早就已經是一種敵對的關係。

小鱉：敵對關係唷？啊他們不是同一個國家的嗎？

龜仙：這個就要要回溯到緬甸剛剛建國的時候啊，這個緬甸的建國其實有點特別。話說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很多我們亞洲國家覺得自己曾經被大日本帝國侵略啊，可是緬甸恰恰是倒過來，當時緬甸是大英帝國的殖民地，然後日本人在當地，反而是支持緬甸人民族自決獨立建國。所以翁山蘇姬的爸爸翁山將軍，還有後來長期在緬甸軍事獨裁的尼溫，他們其實都是被日本人給扶植起來的啊。

小鱉：哦，啊他們被日本人扶植起來，跟他們內部分裂有什麼關係呢？

龜仙：這個因為緬甸它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嘛，它佔最多主體的是所謂的緬族。可是還有像小鱉你剛剛講的撣邦，他們是所謂的撣族為主體，其他還有接近泰國的地方他們也有泰族；接近中國雲南的地方其實也有華人；還有像接近孟加拉的地方有很多那些現在叫做羅興亞人，所以其實整個緬甸它有大大小小幾十種不同的少數民族，啊每個民族都想獨立。所以說，他們在日本的支持下，後來在二戰後，雖然日本打輸了，可是因為英國也打得兩敗俱傷，所以緬甸反而成功的獨立了。在成功獨立之後，原本翁山將軍是希望要把緬甸建立成一個聯邦制的國家，他就想說，既然這些民族都想獨立，那就這樣，大家都獨立都是一個小國，我們這些小國來組成一個，緬甸聯邦這樣子。結果沒想到翁山將軍在緬甸一獨立就立刻被其他人給暗殺掉了。那在他死掉之後呢，這個緬甸聯邦後來就開始出現各種問題，因為很多的國家，包括像現在的這些羅興亞人，他們都覺得當一個聯邦的州他們其實很不滿意。他們覺得他們就是要直接獨立成一個國家。甚至像那個時候有一些羅興亞人，他們希望能夠跟孟加拉合併。所以在這個情況下，緬甸的文人政府就必須要拜託軍隊去四處鎮壓這些少數民族的起義。所以像剛剛你說，那個撣邦的撣族啊、還有像華人在果敢這個地方他們也成立了一支武裝部隊，想要建立華人自己的政權。那其他還有像羅興亞人啊、還有像泰族啊，其實那個時候緬甸的以緬族為主的部隊就開始在四處征戰，去鎮壓這些獨立戰爭。隨著這些獨立戰爭，越打越激烈，那個緬族的軍隊勢力也越來越龐大。然後那些文人政府希望讓這些軍人努力作戰，所以他們就給這些軍人的首領，就是後來成為獨裁者那個尼溫，加了越來越多的頭銜，賦予他越來越多的權利。

等到有一天尼溫發現，欸其實有沒有這個文人政府對他來講根本就沒差，他自己就已經差不多是這個國家實質的領導者，於是他就倒過頭來把這個文人政府給解散掉，他軍政大權一把抓，於是緬甸就進入了軍政府的長期統治。那這個長期統治呢，一直持續到2010年，而且他不是持續到尼溫下台為止，這個尼溫後來因為他太迷信了，就是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導致天怒人怨，後來自己軍方的人也把他給換下台。可是換下臺之後，下一個上臺的還是軍方自己的人。後來到2010年不知道什麼原因，可能他們是看到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國家都在賺錢發大財，就只有緬甸還是全世界最低度開發國家，所以他們才想說，欸跟翁山蘇姬合作，改革開放一下看緬甸會不會跟著發財，所以緬甸才開始實施民主化。可是不管有沒有民主化，這個軍隊在緬甸就是一個無法無天而且勢力堅強的存在，沒有任何人能夠制衡他。就算緬甸民主化到今天已經差不多要十年了，這個情況也還是沒有改變，這也是現在這個軍政府在緬甸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原因。

小鱉：哦，可是你說要這個改革開放哦，其實我還記得十年前的新聞。因為翁山蘇姬長期被軟禁，那後來他終於跟軍政府達成協議，然後也是高票當選，全世界都為緬甸的民主化歡呼。因為翁山蘇姬是高票當選這樣，啊其實台灣也有在新南向政策跟緬甸有很大的這個合作，但是爲什麼緬甸不能像比如台灣一樣，或韓國一樣，在經濟發展之後，然後有一批中產階級出來。這些中產階級，他想要民主自由來更加捍衛自己權利這樣，看起來，緬甸也是有這個趨勢啊，像軍政府上次選舉輸到脫褲啊，為什麼台灣、韓國有辦法去民主深化，甚至是讓軍隊國家化這樣子，緬甸軍政府就倒退嚕這樣直接倒到可能幾十年前的這個狀態？

龜仙：講到這個啊就不得不說差別就在台灣有李登輝，可是緬甸沒有吧。李登輝在台灣擔任國民黨主席還有總統的時候，他那個時候就是一直用各種權謀算計的方法，讓原本掌控黨政軍三者的國民黨黨國體制互相反目成仇、互相內鬥、最後讓整個控制的體制相互瓦解、然後最後整個崩潰。所以台灣之所以能夠民主轉型成功，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那些既得利益者，彼此之間的合作關係，在李登輝的挑撥之下瓦解，而且彼此之間鬥到分崩離析、鬥到勢力瓦解，所以後來他們在面對台灣崛起的民主力量，還有像民進黨之類的新興政黨的時候，他們沒有辦法再發動有力的反擊。不過就算是這樣，到了陳水扁時代都還曾經有過所謂的柔性政變，這樣子的傳聞，雖然最後是沒有成功啦。

我們就可以知道，其實一個國家的民主化並不是像課本上講的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其實一個國家在剛剛民主化的時候都還是很危險，很有可能會開倒車的。緬甸的狀況就是在緬甸民主化之後，翁山蘇姬一直著重在經濟的發展，可是他沒有想到要怎麼樣去解決那些軍方還是無人可以制衡的問題。如果是這樣的話，另外一個方法呢就是你要不就像李登輝一樣，你用想辦法去瓦解他，但你不能瓦解他，你通常就只能加入他，或者讓他加入。為了確保權力平衡的情況下，翁山蘇姬其實就應該要讓軍方的勢力跟民主政黨的勢力融合在一起，然後讓軍方也能夠雨露均霑。可是我們看到今天緬甸最大一個問題是，軍方他們自己有一個政黨，翁山蘇姬代表的民主勢力他們也自己有一個政黨，然後兩個政黨在國會還是敵對的，互相在選舉。在這個情況下就會出現問題啦，因為隨著經濟發展、隨著民主化，像翁山蘇姬代表民主勢力，在國會選舉裡面一定是越來越強嘛，代表軍方的力量只會越來越弱。可是實際上在這個國家裡面，武力跟權力的壟斷上，其實軍方從來就沒有變弱，他在選舉上面反而越來越弱。這樣子的一個不平衡，最後就會讓軍方決定要出手顛覆這個民主。在軍方的立場他會認為說：欸這個國家越來越民主化、經濟越來越開放，他沒有過得越來越好啊。經濟發展的利益他沒有辦法一起共享，所以說軍方到最後就會出來要瓦解掉這個民主政權。我們看到在緬甸發生政變之前很明顯的，有兩個指標性的事情嘛：一個就是去年國會大選，軍方的席次落選，然後民主陣線的席次大幅增加，這個就是對軍方來說這是一個，一個非常沒有辦法接受，讓他感到崩潰的一個事情。這也是這一次軍方發動政變的藉口嘛。他就說：哦不可能是這樣，一定是你翁山蘇姬操縱選舉、舞弊，才會讓我選輸。除了這個政治上的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之前翁山蘇姬跟中國簽訂中緬經濟走廊的合作案，那個是三四千億的大投資，可是現在看起來，軍方並沒有在這裏面分到太多，所以在軍方來看，這個民主化下去，它等於是人財兩失，就會決定鋌而走險。而且其實對軍方來說，一點都不危險，因為緬甸根本就沒有足夠強大的勢力來制衡軍方。

當然我們也不能說翁山蘇姬完全沒有做任何的努力，因為其實我們看到之前，像那個羅興亞人的事件裡面，鎮壓羅興亞人的那些罪行都是軍方的人幹的，照理來說，跟翁山蘇姬的民主太沒有關係。而且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其他西方國家，像翁山蘇姬這種民主派的，政治人物應該趁機大力抨擊軍方，這個也是西方國家對翁山蘇姬的期待，可是翁山蘇姬之前沒有這樣做反而一直幫軍方說話，所以這件事情反而讓她在國際聲譽大幅下降，而且很多西方國家還決定要取消給翁山蘇姬的種種名譽跟榮譽這樣子。為什麼翁山蘇姬會這樣子前後不一，其實在她來看，就是因為她也知道軍人是得罪不得的，如果她今天真的跟軍方的裂痕太嚴重，軍方會發動政變反撲，她完全沒有辦法制衡，所以她才在羅興亞人的事件上一面倒的幫軍方維護。可是現在看起來就是軍方沒有領翁山蘇姬的情，原因當然也是很明顯，因為對軍方來說，她已經快失掉政權又沒錢，那光妳，翁山蘇姬幫忙辯護我鎮壓羅興亞人這件事情，沒有辦法，抵銷我人財兩失的那個痛，所以最後還是爆發了這樣子的政變。

小鱉：講到國際的影響，在西方的面前，翁山蘇姬的這個聲譽有下降，但是其實這次西方世界跟美國都是強力抨擊軍政府的政變，印度今天也有收十九個不願意執行槍殺令的緬甸軍警；中國呢，反而是呼籲雙方要克制啊、雙方要和平，才會在河蟹這件事情。所以現在感覺就是美國印度站在民主政府站很硬；然後中國呢，反而是打模糊戰，這好像就是印太戰略啊在圍堵這個中國勢力。剛剛也說，翁山蘇姬有跟中國簽一帶一路的投資建設，軍政府領不到這個錢，難道是中國想要藉由幫軍政府去圓這個結局，然後跟軍政府有什麼利益交換？！

龜仙：小鱉啊這件事情就很有趣了，美國跟中國都恰巧站在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為什麼會說他們非常尷尬呢，因為正常來說中國都比較支持獨裁者，然後美國都是支持民主化的一邊。可是這次在緬甸國內的形勢剛好倒過來，推動民主化的翁山蘇姬，反而是比較親中的勢力；反而是發動軍事政變想要搞獨裁的軍政府，他的意圖其實是想要親歐美的。其實今天也出現一個很有趣的新聞：就是緬甸的軍政府開始一直發聲明，對西方還有美國喊話說，他們會這樣做，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翁山蘇姬太傾中，他們認為這樣對緬甸不利。所以他們希望能夠親美，他們才發動這一次的政變。他們現在反而在向美國喊冤說：我才是你的盟友啊，你不應該要支持翁山蘇姬，你應該要支持我。可是比較倒楣的就是他們現在遇到的美國總統是民主黨的拜登，不是川普。如果今天還是川普時代，川普是蠻有可能真的為了要圍堵中國，去跟軍政府合作。可是今天反而倒過來，因為拜登他是民主黨人。民主黨的意識形態的核心，就是他們要連結全世界追求自由民主的人，不管你原本的政治形象是什麼。拜登基於他自己的意識形態，他不可能公然去跟軍政府合作，他反而要不停的聲援，甚至他有國內的壓力要經濟制裁軍政府，然後要去聲援翁山蘇姬。

可是另外一邊，中國的狀況也很尷尬。因為中國過去在緬甸問題上面，他一直在抨擊西方國家過度的干預內政，認為緬甸的事情應該由緬甸解決，就像他們也認為中國的事情應該由中國自己解決，歐美不應該來幹。所以說，在緬甸發動政變之後，其實中國是支持翁山蘇姬的，而且之前，那個中緬經濟走廊，中國已經丟了三四千億美金壓在翁山蘇姬身上了。剛剛說了，在中緬邊境靠近雲南的地方，其實有那個叫做什麼果敢的華人地方武裝，一直要推動華人獨立嘛，可是就在幾年前翁山蘇姬主政下，緬甸的國防軍曾經大規模的去剿滅這些華人武裝，當時中共不只沒有出兵幫助這些華人武裝，他們反而在雲南邊境部署重兵，切斷這些華人武裝從中國境內獲得物資、彈藥、還有撤退跟醫療的路線，反而中共當時是配合緬甸軍方一起去圍剿那些華人。對我還記得那個時候真的是很諷刺，就是那些華人武裝。他們發佈了一個告全球華人同胞書，希望全球的華人團結起來支持他們緬甸華人爭取獨立，沒想到最諷刺的就是中共反而當時做的都是在斷絕他們這些華人游擊隊的深入。緬甸軍的戰力話有也不夠強啦，所以這些華人游擊隊暫時也逃過一劫。從這些地方都可以看得出來，其實中共是對翁山蘇姬的政權是非常情義相挺的，這次中共居然沒有出手，率兵進入緬甸去解決軍政府幫助翁山蘇姬上位，我覺得，也是因為過去中共一直在宣揚不應該干預他國事務這樣子的政策，而且之前緬甸問題在聯合國大會上，中共就多次阻撓歐美各國對緬甸的人道干預跟人道要求，所以現在弄到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至少表面上，他們也不能自打臉。在這個情況下，美國跟中共都是處在一個很尷尬的局面。不過我覺得，另外一方面，他們國內可能也在盤算到底要支持誰，站在中共的立場，其實，翁山蘇姬或者緬甸軍政府誰上臺對他而言，差異都沒有很大，他們在意的是，中緬經濟走廊的投資會不會一夕之間化為烏有，還有緬甸能不能夠持續的維持親中，這才是中共方面最感興趣。以緬甸內部的政治勢力來說，其實翁山蘇姬的勢力又不足夠強大到能夠壓過緬甸軍政府，除非中共真的出手把軍隊開進緬甸，可是這件事情真的做下去，對中共的政治風險實在是太大了。會不會中共反而改弦易轍，趁著拜登政府被意識形態綁住，沒有辦法支持緬甸軍政府的時候倒過來去跟緬甸軍政府合作呢，我覺得是有這個可能性，可是這個這邊發展到今天也還不到一個月，就算未來有這個局面翻轉的可能，也都還在談，至少目前緬甸軍政府，他們自認還是親美，他們應該還在尋求美國的支持。

中國跟美國，未來可能，他們要做的就是看誰先爭取到軍政府的支持，可是他們兩邊又都有不能公開跟軍政府合作的理由，所以我覺得這個混亂還會再持續好一陣子，在這中間現在應該有非常多的外交折衝跟秘密交易正在進行中，至於結果會怎麼樣，五六月之前應該會有一個比較清楚的局面出來。

小鱉：我覺得現在你講這個局勢非常像阿拉伯之春-茉莉花革命，一樣是親美的獨裁者，民主勢力推翻了這些獨裁者之後，當時是歐巴馬，也是民主黨，價值取向，反過來支持民主勢力，反過來支持民主勢力之後，這些獨裁者就站不住腳，啊站不住腳那各方勢力就進來啦；那中東是伊朗的勢力進來啦，不是中國勢力，但是一樣，是一個美國為主的、與跟美國敵對的勢力，在這個親美獨裁政權和獲得美國支持的民主人民運動，這樣打著打著最後就變軍閥混戰。那緬甸有沒有可能也像中東一樣變成一個軍閥割據的？

龜仙：這件事情未來的發展有一點複雜，可是要演變成軍閥混戰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原因就是出在：過去的緬甸歷史就是由緬族為主體的緬甸國防軍佔最大的軍事優勢，四處在鎮壓各個民族的起義。所以其實各個民族、各個地方勢力，在過去的幾十年之間，已經被緬甸中央的軍政府給教訓的差不多了，大部分的力量也都被削的很弱，沒有辦法威脅緬甸軍政府。可是緬甸軍政府也沒有辦法把他們全部都消滅。所以未來會不會變成軍閥混戰的，我認為，由於緬甸的情況還是軍政府獨強的情況，這個革命如果繼續鬧下去的話，其實對緬甸軍政府來講會是一個很大的麻煩。可是一但真的進入武力鎮壓的階段，我覺得緬甸軍政府還是控制得住局面的，不會走到軍閥割據這樣子的情況。

今天的問題，我覺得最麻煩的還是在美國，還有中國這兩個國家。未來到底他們雙方各自會押在軍政府，還是翁山蘇姬的頭上。如果中國跟美國最後居然達成共識，都決定要幫助翁山蘇姬復辟，發動一次類似像當初對伊拉克發動的沙漠風暴作戰，或是像塞爾維亞的米洛塞維奇那樣子的軍事行動，而且是中美一起聯手的話，那緬甸軍政府是一定沒有生路啦。可是這個情況發生的機會我覺得也不會，那麼高，因為大家都知道，美中現在關係真的是十分的惡劣。另外兩種可能就是美國跟中國雙方都支持軍政府，或者是他們各自支持一邊。那如果各自支持一邊的情況，我看這樣發展下去，可能還是軍政府那邊會獲得勝利。畢竟真的走到軍事鎮壓的情況，緬甸國內真的沒有任何勢力有足夠的力量去抗衡軍政府，這個情況其實發展下去對民主勢力是非常不利的。

最後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當中國跟美國都支持軍政府的情況，那當然最後也是軍政府重新控制整個緬甸，可是中間還有另外一個變數，我覺得，這個變數也是未來值得大家關注的：就是軍政府內部會不會分裂。各個國家的軍人都是這樣，他一定不是，是完全的鐵板一塊，軍隊裡面也會有派系、也會有將軍之間的權力鬥爭。如果今天美國或中國，他們找到一個立場不穩的將軍，那個將軍得到了美國或中國的承諾，只要他擁護翁山蘇姬重新上位，美國跟中國願意提供協助，這個新的將軍也可以掌握大權，成為緬甸軍方新的領導人的話，我覺得有可能軍方內部會發生二次政變，或者是分裂。這個情況如果發生的話，那民主派就有機會重新獲得優勢，翁山蘇姬有可能帶著民主派跟倒戈的軍人重新奪回政權。政變發生到現在的中間只有一段時間，緬甸軍方暫時沒有對民眾鎮壓。有一些消息指出，在那個階段，其實緬甸軍方正在內部進行大量的清洗，就是整肅那些忠誠有問題，可能會支持民主派的軍人。像小鱉剛剛也有提到，今天有一些軍警，因為這樣被迫害。所以我們其實可以看到對目前的緬甸軍政府來說，其實他們最害怕的是民主派，也不是中國跟美國直接的制裁或封鎖，他們最擔心的是他們內部有沒有人不穩，會倒向民主派或者倒向中國或美國，這個才是目前緬甸政變，決定他最後結局的真正關鍵因素。

小鱉：那這樣會不會變成像寧漢分裂，變成一個緬甸兩個政府，然後兩個政府軍閥打來打去。

龜仙：有可能，就是如果緬族的中央軍發生分裂就有可能發生這樣子的情況。可是如果緬族的中央軍不發生分裂的話，那可能機會就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