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事物正在遠離。無法明確訴說是哪些事,但你就是明白。那種越離越遠的感覺很像坐車時,看著窗外景色正以一定速度離你而去。不斷不斷往後,那些景色注定無法為誰停留。
心裡明白,卻免不了惆悵。儘管程度上,我指的是抑鬱的雲層,不再像以前那麼厚。但還是有種,啊,要是當初多做些甚麼,現在會不會就不是這個樣子的想法出現。我們好像很習慣批判自己,總覺得自己不夠好。
記得有次表哥載我回大學,途中下著雨。電台、微微的冷氣聲,混雜窗外雨聲斷斷續續,我們身在雨霧籠罩的城市。經過隧道時,電台那作響的雜訊聲,還有暗暗的隧道,總讓人有種奇異的感覺。
我跟你說喔。進入隧道時要憋氣,記住喔,到盡頭才可以大口呼吸。想像有這麼一個人叮囑我,好像這樣做就可以穿越時空。當眼前終於出現光時,所有聲音重回世界。電台恢復正常運作。
「也許有天我又再度見到妳,也許雨還是一直下的像從前。」
電台正在播放伍佰的《雨一直下》,出自單程車票這張專輯。
有些人回想起時,是混雜濕氣的,嗯,甚至有時伴隨冷氣涼意。偶爾會渴望不要相遇,這樣就不會有斷斷續續下不停的雨了。但我們永遠沒有那樣重返過往的機會。如同伍佰的專輯名稱一樣,單程車票,沒有回頭。
句子斷在這裡,故事斷落在某處。誰的故事,我的,你的?或是我們的。有誰可以完全抽離某個人而不形成自己的人生?沒有答案,只有暗自消化的情緒。我該為生活寫些新的篇章了。
撥雲未必見日,那我可不可以學會欣賞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