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真相(上)
是誰?
艾琳娜確認李奧仍熟睡,躡手躡腳走至屋外。月光下一個人影,那人和投射在地上的月光融在一起,一樣的銀白,讓艾琳娜一眼發現,她驚喜,輕聲喚:「娜塔莉!」
月光下的人正是娜塔莉。她一身銀白,月色彷彿是她的一襲衣裳,正被她披在身上。攻城那時娜塔莉曾現身,艾琳娜並未在場,是以她不知道娜塔莉在此。乍見娜塔莉,艾琳娜顯得很高興,多時未見,娜塔莉的清雅冷冽仍是如初見時一般無異。
「妳怎麼會在這裡?」艾琳娜跑向娜塔莉,「妳能從黑之森出來了?」
娜塔莉:「只是暫時的,是卡瑪女巫的命令。比起這個,我是來找妳談迦爾的事。」
「迦爾?」艾琳娜驚,「妳遇見他了?他在哪裡?」
娜塔莉:「冷靜點,艾琳娜。雖然我沒見到他,但我知道他在哪裡。」
「什麼意思‧‧‧」艾琳娜不解,「他現在在哪裡?」
娜塔莉指向屋內。
「妳說他在裡面?」艾琳娜大驚,「怎麼可能呢?大家從早找到晚,早已把這裡翻遍了,卻都不見他人影。別說這屋子了,連城裡也派人四下尋找,城裡的居民也都說沒見過迦爾。妳說妳沒見到他,怎麼知道他在這裡?」
娜塔莉猶豫一下,才說:「這事跟妳說了也無妨‧‧‧」畢竟妳是迦爾最重要的人,「我與迦爾都是精靈,這是精靈特有的事‧‧‧」說完蹲下身,將那銀河般的長髮往一旁撥去,露出白皙的後頸,只見她纖細的脖頸上,印有一個銀色的標記,標記長得像雪花的結晶,在娜塔莉後頸上泛著光。平時被娜塔莉的長髮遮住,這是艾琳娜第一次看見娜塔莉的標記。
艾琳娜想起,「這‧‧‧這標記與迦爾的‧‧‧」
娜塔莉點頭,「沒錯,我們有相同的標記。」
迦爾後頸與娜塔莉相同的位置上有著相同的標記,艾琳娜從小看到大,才能一眼辨出娜塔莉頸上的標記與迦爾的一模一樣。
艾琳娜:「難道精靈都有相同的標記?」
「不完全是。」娜塔莉將頭髮撥回後頸,起身說:「我們都是兩兩成對來到世上,成對的精靈才會有相同的標記,並能藉由標記感應到彼此,回到彼此身旁,我剛說精靈特有的事就是指此。但成對的精靈不見得是同時出現在世上,像我早於迦爾幾年就出生了,我出生時,還沒有標記,等到迦爾出生後,我的標記才出現,我才知道與我成對的精靈這時出現在世上了。」
艾琳娜:「成對的精靈?這麼說,妳與迦爾是成對的精靈?」
娜塔莉點頭,「我們身上的標記能彼此感應,當時在黑之森,黑之森的一切籠罩在卡瑪女巫的咒術之下,才會無感於標記。但現在不一樣,我們在外面,透過標記我知道,迦爾仍在這裡,就在這間屋子裡。」
艾琳娜回頭望向屋子,心想:怎麼可能呢‧‧‧
娜塔莉:「昨天卡瑪女巫走後,眾人各自回房休息前,妳與迦爾說了什麼還記得嗎?他看起來如何?有沒有什麼異樣?」
艾琳娜回想最後一次看見迦爾的情景。
卡瑪女巫離開後,眾人很快就解散,各自回房休息。
「還好嗎?傷到脖子了?」艾琳娜上前察看迦爾剛才被卡瑪女巫咬的傷勢,只見那一片殷紅近看之下原來是唇印而非血跡。
艾琳娜盯著那唇印,心想:這是印上去而非咬傷?剛才那女巫的唇分明是黑色,怎麼這唇印卻會是腥紅色?簡直像血一樣‧‧‧
艾琳娜想著,伸手摸那唇印,迦爾卻全身一震。
「嚇到你了嗎?」艾琳娜倏地將手收回,「我只是想看看這是真的印子,還是法術。」
迦爾:「不‧‧‧沒事‧‧‧」不知怎的,這地方從剛才就在隱隱作痛‧‧‧上面不會施了法吧?艾琳娜碰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迦爾見艾琳娜目不轉睛盯著他的脖子,微笑:「沒事的,她沒傷到我。傷口看起來怎麼樣?」
艾琳娜搖頭,「沒有傷口,她留下的是唇印。」
「唇印?」迦爾驚,手往脖子大力搓去,想將那痕跡抹去,「怎麼樣?掉了嗎?」
艾琳娜:「沒有,甚至連一點擦拭過的痕跡都沒有呢,真神奇‧‧‧」
艾琳娜覺得神奇,愣愣地盯著那唇印。
迦爾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很難看吧?我現在馬上去洗掉。」這痕跡越來越熱了‧‧‧好想沖點水‧‧‧
艾琳娜搖頭,「你沒關係我就沒關係。只是忽然發現你皮膚真的好白,這唇印在上面好明顯。」隨即一笑,「從小看慣了,有些事還真沒發現呢!」
最後一句話如雷般直擊迦爾的腦海,縱使心頭波濤駭浪,迦爾表面上仍是風平浪靜,「‧‧‧是啊‧‧‧」
艾琳娜為了更看清那唇印,將迦爾的長髮往一旁撥去,露出他後頸上的標記。
艾琳娜:「好久沒看見這標記了,好漂亮,總是被你的長髮藏起來。」
迦爾微笑,「我先去休息了。」提著黃金神槍緩步離去。
回想至此,艾琳娜才發現,當時迦爾的神色有異,他從那時看起來就不太舒服。雖然他的臉色總是異常慘白,常人或許看不出異狀,但艾琳娜從小與迦爾一起長大,他稍有不適她總能察覺。她本以為迦爾昨天的異狀是因為卡瑪女巫受了驚嚇,現在仔細一想,他的模樣應不僅僅是受到驚嚇這麼簡單,而是身體上真的出現問題。
艾琳娜:「昨天卡瑪女巫在迦爾的脖子上留下一個唇印,在那之後,他看起來身體不太舒服,話不多,早早就回房休息了。」
娜塔莉:「唇印‧‧‧看來就是那東西搞得鬼,卡瑪女巫可能在那上面施法了。」
艾琳娜:「這麼說,迦爾會失蹤也是因為卡瑪女巫的法術?」
娜塔莉點頭,「我想是的。」一摸後頸上的標記,「我的標記告訴我,迦爾仍在這裡,並未離去。你們找不到他,或許是因為他被卡瑪女巫的法術藏起來了。」
「果然是這樣!」艾琳娜眼睛一亮,「我就知道迦爾不會隨便殺了人躲起來!」
娜塔莉:「現在只剩妳相信他了吧?就連妳的丈夫,我看他也認為黃金神槍上的人是迦爾殺的。其他人一心想著聖泉,誰會在意忽然失蹤的黃金勇者?艾琳娜,真正關心迦爾去向的只有妳。」
「還有妳啊,娜塔莉。」艾琳娜輕輕握著娜塔莉的雙手,「妳平常雖然給人高冷的印象,但對我卻很溫暖。」
娜塔莉不答,心想:那是因為妳很溫暖,有種聖母的光輝,讓人忍不住向妳傾吐一切。人類都是這麼溫暖的嗎?且我的標記能感應迦爾的一切,它告訴我,妳是個值得相信且溫暖的人類,是他最重要的人‧‧‧
艾琳娜心想:娜塔莉是因為知道李奧也懷疑迦爾,才要我單獨出來談嗎?
這也是因為娜塔莉的標記感應,她能感應到迦爾與李奧的關係不好,兩人之間毫無信任可言,不只如此,迦爾甚至對李奧有著深深的敵意,娜塔莉感知得到,卻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人類的人際關係很複雜,在持有這種情感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和平的維持主從關係。
「總之,先進屋吧。」娜塔莉搭著艾琳娜的肩,一眨眼就回到了黃金神槍旁。
「什麼人‧‧‧」一旁侍衛話還沒說完,已全倒在娜塔莉的弓箭下。李奧睡得很沉,對這一切渾然未覺。
娜塔莉環顧四周,走至黃金神槍前,「我能感應到,迦爾就在這裡。」
艾琳娜四下張望,只見除了一旁的侍衛全部倒下,這裡和剛才自己踏出去時沒兩樣,「娜塔莉‧‧‧妳是不是將黃金神槍感應成迦爾了?」畢竟黃金神槍上有許多迦爾的氣息。
「不會的。我的標記確定感應到迦爾,他確實就在這,就在‧‧‧」娜塔莉將臉貼近黃金神槍,「艾琳娜‧‧‧」
艾琳娜湊近,順著娜塔莉的目光看去,不由得驚呼,「迦爾?!」
只見迦爾的身形竟然縮小至十公分左右,正站在黃金神槍上,小小的身影,不仔細看真叫人難以發現。但這人確實是迦爾,銀髮、身上的黃金鎧甲除了縮小之外,外型都和本來一模一樣。
艾琳娜驚:「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卡瑪女巫搞得鬼?」
迦爾的嘴似乎在動,卻聽不見聲音。艾琳娜讓他站在自己掌心,將他靠近耳畔,想聽他說話,卻仍是聽不見隻字片語。
艾琳娜:「不行,完全聽不見。」
「或許我的精靈之力能感應到發生什麼事‧‧‧」娜塔莉伸出手指輕點在迦爾的頭頂上。
兩人的精靈之力互相感應,讓娜塔莉看見事情的經過‧‧‧
當時卡瑪女巫在迦爾的脖子上烙下印記後,迦爾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只覺得脖子有些麻癢,之後和艾琳娜交談時,覺得脖子越來越熱,想去沖點水,便先與艾琳娜分別。他將脖子、臉、手腳都洗淨了,身體卻沒有因為水的冰涼降溫,反倒覺得越洗越熱。迦爾回房休息,躺在床上,卻睡不安穩,只覺得自己似躺在火焰上,全身正被火烤,身為精靈,他的溫度比常人冰冷,尋常火苗都會讓他感覺炙熱難耐,何況這咒是擅長火術的卡瑪女巫所下,只覺得異常難受,他起身想出去找水喝,卻頭昏腦脹使不上力,將身旁的黃金神槍當拐杖支撐,一拐一拐的往外走,卻覺得每走一步都比上一步艱辛,只覺得支撐著自己的黃金神槍越來越沉,看起來也越來越巨大。
迦爾心想:是我頭昏眼花了嗎?怎麼覺得‧‧‧黃金神槍越看越大把了?也越來越沉‧‧‧我快提不動了‧‧‧
正想著,下一步才發覺自己已提不動黃金神槍。
迦爾心想:怎麼回事‧‧‧是因為力氣盡失所致嗎‧‧‧
下一瞬,已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再次睜眼,迦爾只覺得精神好多了,不只身體恢復,也重拾四肢的力氣。
迦爾起身欲拿黃金神槍,卻摸了個空,「我的槍呢?」抬頭一看,不由得愣在原地。
迦爾:「黃金神槍怎麼變那麼大把?等等!不只槍,連一旁的柱子‧‧‧乃至這整間屋子‧‧‧」
「黃金神槍?黃金勇者呢?」侍衛的聲音,「怎麼就這樣放在這裡?」侍衛四下張望,沒發現一旁縮小的黃金勇者。
侍衛盯著黃金神槍,讚嘆:「原來這就是黃金神槍啊‧‧‧果然如傳聞中威風,任何人往這槍旁一站,氣勢都不一樣了吧?」說完往黃金神槍旁靠近,這時,米歇爾正好從旁經過。
侍衛沒察覺身後的米歇爾,仍沉浸在黃金神槍的光輝下,「傳說只有黃金勇者能拿得起神兵器黃金神槍,我本以為黃金勇者是多麼魁梧兇猛的傢伙,沒想到,卻長得如此秀氣斯文,但他的確是憑著一己之力,擊退我軍‧‧‧那麼修長纖細的手臂,卻能將這把黃金神槍揮舞得這麼神勇,操控自如‧‧‧神兵器真的如傳聞所說會認主嗎?」侍衛邊說邊伸手去拿黃金神槍。
沒想到,黃金神槍忽然一個轉向,直接刺穿侍衛的心臟,侍衛血濺四方,當場斃命。黃金神槍又立即回復原來靜置的樣子,這一切都入了身後米歇爾的眼。
米歇爾大驚,從她的角度看起來像是侍衛提起黃金神槍自戕,據說黃金神槍只有黃金勇者能提起,米歇爾忙上前察看,卻在要觸碰到黃金神槍之際,被黃金神槍以同樣方式刺死。
迦爾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目瞪口呆:先是我變小了,再來是黃金神槍像被賦予生命般會自己殺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迦爾冷靜細想一切異樣的開端,全是從自己身體不適那一刻起,而自己之所以會身體不適,是因為卡瑪女巫留下的印記。
迦爾心想:莫非‧‧‧這一切都是卡瑪女巫的詛咒?不只我,連黃金神槍也是?
忽然一道曙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天亮了。
迦爾心想:完了!要是再有人靠近黃金神槍,可能又會和這兩人一樣,成為槍下亡魂‧‧‧
正想著,只見艾瑞托正睡眼惺忪的迎面走來。
迦爾著急:是艾瑞托!慘了!他正往這邊靠近‧‧‧
迦爾著急衝上前大喊:「別靠近這裡!艾瑞托!黃金神槍被詛咒了!」
艾瑞托聽不見,仍是向這裡走來。
迦爾極盡大喊:「別過來!艾瑞托!」
但聲音傳不進艾瑞托耳裡,迦爾因為太靠近艾瑞托,險些被他踩到,往旁一閃,心下著急:有什麼方法能阻止黃金神槍‧‧‧
黃金神槍似乎感應到有人來了,悄悄移動了槍頭,對準艾瑞托的來向。
迦爾緊張,跳上黃金神槍想要去扭轉槍頭,讓它別瞄準艾瑞托。神奇的是,當迦爾一躍上黃金神槍,黃金神槍自行回正槍頭,變回本來直立於地的模樣。
迦爾微微一驚,仍是往上跑,越過槍上屍體,跑至槍頭的位置。
艾瑞托乍見黃金神槍,似是被眼前景象嚇到,愣在原地,身後經過的侍從發出尖叫聲。艾瑞托還沒來得及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就被幾個侍衛押走。
「慢著!我一起來就看到這樣,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啊!」艾瑞托向侍衛解釋,「我是因為槍上反射陽光才被照醒‧‧‧」艾瑞托的聲音越來越遠。
幾個侍衛留守在黃金神槍旁,四下察看。
迦爾急著向侍衛解釋:「不關艾瑞托的事!這槍中了卡瑪女巫的詛咒!」
侍衛們看不見迦爾也聽不見他的說話聲。
迦爾見艾瑞托被侍衛押走,正要追上去,才剛躍下黃金神槍,回頭就看見在黃金神槍旁的侍衛伸手要碰黃金神槍,而槍頭正以非常緩慢不被人發現的速度,悄悄改變方向。
迦爾心想:不行!我要是離開,黃金神槍可能又會亂殺人了!
念及此,迦爾又重新跳回黃金神槍上。就這樣,他不敢隨便從黃金神槍上離開。好在身體縮小的他不會感到飢餓或口渴。
沒多久,拉瓦一家率先抵達,圍著米歇爾的屍體失聲痛哭,這時迦爾才知道米歇爾是他們的母親,見艾薇兒與艾倫還年幼,母親卻這樣不明不白死在黃金神槍下,也深感難過。
之後艾琳娜與李奧抵達。迦爾見艾琳娜極力替自己辯駁,著實感動:即使狀況看起來對我多麼不利,艾琳娜仍是對我深信不移‧‧‧
接著聽見喬瑟夫竟懷疑自己是叛徒,迦爾不禁覺得好笑:我是福爾摩沙人的叛徒?哼!之前我從未聽過福爾摩沙人,要不是那時艾琳娜被福爾摩沙人抓走,我又怎會知道他們?竟然懷疑我是他們的同夥?鼠目寸光的昏庸公爵,昨日被法蘭克這麼一說就疑心大起,一點都不沉著冷靜。
之後聽見眾人因為法蘭克昨日的一席話,吵的不可開交,只覺得可笑,這組織不愧是烏合之眾,僅是目的一致,避免互相成為彼此的阻礙才臨時成立,實則毫無信任可言,會因旁人隨便幾句話輕易瓦解。但即使是這樣,裡面仍有艾琳娜和加百列這樣,對朋友深信不疑者。艾琳娜是因為從小與自己長大,深知他的為人,那麼加百列與艾瑞托呢?也認識很久了嗎?他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嗎?
只聽席妮說:「說到卡瑪女巫,昨晚卡瑪女巫不是在黃金勇者脖子上咬了一口嗎?當時她是不是還對他說了些話?是不是那時卡瑪女巫給他下了什麼指令?」
迦爾竊喜:終於有人說到重點了!希望這海盜能成功引導眾人方向‧‧‧
接著加百列又說:「我想不會的,卡瑪女巫要殺誰她會直接下手,不會這樣做,這不像她的作風‧‧‧」
迦爾尋思:加百列是卡瑪女巫的學徒,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想必不會錯。卡瑪女巫若要殺我早可下手,何必只是讓我身形縮小?我除了身體變小之外,沒有遭受任何攻擊‧‧‧她這麼做是為什麼?
迦爾回想當時卡瑪女巫見到自己的場景:她說我是純種的精靈,勸我別去找聖泉‧‧‧所以她對我施法,只是為了阻止我去找聖泉?這裡這麼多人要去找,為什麼只攔我?
見艾琳娜無論如何都堅信自己,當眾人離去時,她也堅持留下,在黑暗中不離不棄守著黃金神槍。她盯著黃金神槍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不知那是黃金神槍的光輝,還是她心中不滅的希望曙光。迦爾知道她怕極,畢竟這是剛死過人的現場,但即使如此,她還是願意守在這裡,內心又是感動又是感慨,只覺得不枉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情誼。艾琳娜愣愣的盯著黃金神槍,迦爾也愣愣的盯著她。雖然兩人面對面,但艾琳娜的眼中看不見迦爾。
迦爾心想:現在的狀況就和我倆一直以來一樣,我雖然就在妳面前,但卻永遠無法在妳眼中‧‧‧唯一不同的是,以往都是我在一旁守護妳,現在卻是妳在黑暗中守著我‧‧‧我們對彼此堅信不移,不離不棄,能擁有這份羈絆我是不是就該知足了?即使這份關係將永遠停留在原點‧‧‧
迦爾目不轉睛的盯著艾琳娜,世界好像靜止了,只想永遠像現在這樣,靜靜守候她,讓她的目光向著自己。
又是李奧的再次出現,才讓艾琳娜將目光從迦爾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