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長篇小說】聖泉 59 比莉

更新於 2024/12/20閱讀時間約 19 分鐘
「我有預感,丹尼爾一定在這裡。不是因為邦妮‧派克在此,而是我的預感告訴我。」強納森說。
剛才他與喬瑟夫和彼得討論,兩人都說未見過丹尼爾。強納森便與艾瑞克至一旁拿酒。
艾瑞克:「要是找到他,你會殺他嗎?」
強納森驚,四下張望,確保沒人聽見,才小聲說:「這裡耳目眾多,你怎麼能在這裡說出來?」
「這裡的確很多人,但誰在乎了?」艾瑞克喝了一口酒,「誰又關心現在是哪個布魯坐在布魯家的王位上?這裡的人們之所以齊聚一堂,全是為了聖泉。」
強納森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仰頭又喝了一口酒。
艾瑞克:「你真的下的了手嗎?強納森?無論他是你姪子還是你兒子,終究是你的血親‧‧‧」
「我知道。他還是我從小看大的‧‧‧」強納森望向前方,「但要是不趁早將他解決,等以後丹尼爾再長大一點,我就老了,到那時我和茱兒的孩子還小,我們就真的拿丹尼爾沒辦法了。」
艾瑞克:「在我看來,丹尼爾對王位沒興趣。你要是真的不放心,把他逐出布魯家的領土便是,何必趕盡殺絕?他再怎麼說也是布魯家的血脈‧‧‧」
「正因為他是布魯家的血脈才要趕盡殺絕‧‧‧」強納森把手往後放在桌上,卻瞬間收回,只見身後的桌子不知何時放了一個破碎酒瓶的殘骸,強納森手這麼一放剛好被酒瓶的玻璃割傷,手掌頓時鮮血直流,他急忙將手收回,「這摔破的酒瓶本來就擺在這裡嗎?真危險‧‧‧」此時正巧聽見彼得大喊:「傳醫護兵!」
艾瑞克心下狐疑:他從那個地方看見了?真是好眼力,得快點才行‧‧‧
殊不知當時彼得會喊醫護兵是因為憶起曾見過偽裝成醫護兵的丹尼爾,並不是看見強納森的手受傷。而強納森的手之所以會一放就放在破碎的酒瓶上也不是巧合,而是艾瑞克搞的鬼。艾瑞克見強納森無論如何都要將丹尼爾殺了,打算現在就用真理杯,他與強納森在一旁喝酒,發現強納森喝酒說話時,會一直將手習慣性往身後的桌子上放,艾瑞克趁強納森不注意時,將一旁的酒瓶悄悄弄碎,把碎片放在算準的位置,強納森手一放下,就會剛好被碎片扎傷。
「沒事吧?彼得叫醫護兵來了‧‧‧」艾瑞克邊說,另一隻手將剛從懷中摸出的真理杯悄悄伸至桌緣邊盛強納森滴在桌上的血。
強納森:「沒事,才這一點皮肉傷!彼得叫醫護兵叫得那麼大聲,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說完隨手從桌上拿了塊布將手上的血抹掉。此時艾瑞克的真理杯已成功採到強納森的血,打算藉故離開去試驗真理杯,正待開口,忽然一陣強風襲來,將室內的燭火都熄滅,頓時一片漆黑。
「怎麼回事?」
「這跟剛才的情況一模一樣!」
眾人議論紛紛,此時所有欲找聖泉者包括丹尼爾剛好都在場。
加百列一凜:這氣息‧‧‧不會錯的‧‧‧
忽然從黑暗中出現一團大火,眾人都驚的倒退。只見從火光中走出一名少女,這少女眾人見了又是一驚,她長得和加百列像極了。有著與加百列一樣閃耀的金髮,像金色波浪披在腦後,就連那雙海洋之眼,也與加百列一模一樣。她與加百列好像,有著相似的神韻,同樣給人清爽的氣質。
少女從火中走出來,撲了加百列滿懷,「我好想你!你有想我嗎?」
眾人見了,都認定少女是加百列的妹妹,想必乍見親人的加百列會很高興。沒想到,加百列臉上不僅毫無半分欣喜,還亟欲擺脫少女,但少女摟著他的脖子不放,加百列無奈地嘆:「比莉‧‧‧」
「我要你別去找聖泉那鬼玩意兒,陪在我身邊你就是不肯。」比莉埋怨,「聖泉有什麼好?你想要什麼願望,我都能替你實現。」
眾人聽了,均想:說這樣的大話?難道這女孩有這麼大的本事嗎?
加百列:「妳明知我最想要的是什麼‧‧‧她現在如何?還好嗎?」
「就知道你一定急著問她‧‧‧」話還沒說完,比莉一彈手指,從指尖冒出一團火焰,那團火裡好像有影像,加百列目不轉睛的盯著火焰,他看得很認真,不禁讓一旁的眾人都好奇:那團火焰裡到底有什麼?
只見本來神情肅穆的加百列看完火裡的影像,臉上漸漸露出欣慰的神色,他的目光漸趨柔和。加百列盯著火焰,彷彿身陷其中,而比莉則是視線一刻不離加百列,她看著他,彷彿她看得不是一個人,而是件稀世珍寶,且是件得來不易,又隨時害怕失去的寶貝,這讓她患得患失,左右她憂喜,她的寶物,她的一切。
「看夠了吧,」比莉將火焰收起,「可以放心了?」
加百列:「我們剛商討完聖泉的事,會盡快啟程。妳再等一陣子,這陣子,請妳不要傷害她。」
比莉:「「我們」是指誰?」
加百列:「這間屋子裡的人。」
比莉環顧四周,「人類嗎‧‧‧」話還沒說完,她人已消失,再次出現時手裡多了件東西,坐在一旁的酒櫃上,騰空的雙腳晃啊晃。
艾瑞克驚,低頭一看,只見手裡空無一物,剛才拿在手上的真理杯不知什麼時候被比莉拿去。
「人類有什麼好?只會偷東西‧‧‧」比莉說完將杯子裡的血滴在自己舌頭上。當時艾瑞克正要使用真理杯,他已將水壺裡丹尼爾的血滴進去,也就是此時滴在比莉舌尖上的是混了丹尼爾與強納森的血液。
眾人看不清,以為杯子是空的,只有知情的艾瑞克看了覺得作嘔。
艾瑞克:「喂!妳怎麼擅自拿走別人的東西?」
比莉:「這是卡瑪女巫的真理杯吧?你看起來不像卡瑪女巫。」說完將舌頭伸進真理杯裡舔。
「這是我找到的,」艾瑞克只覺得噁心,「裡面有我要用的東西,誰叫妳擅自‧‧‧」
「轟」一聲,比莉拿著真理杯的手著火,連帶將真理杯燒毀。
艾瑞克見了大驚,「妳怎麼擅自破壞別人的東西?」
比莉眼神掃來,「即使這是我的東西?」
眾人聽了,均大驚:眼前這年輕女孩竟然就是名滿天下的卡瑪女巫?!不可能啊!從卡瑪女巫的傳說推算起,她不可能這麼年輕!而且還長得這麼像加百列!難道卡瑪女巫和加百列是親戚?!
比莉:「有什麼事就親自去確認,別光想著靠這杯子。」說完消失不見,下一秒又突然出現站在餐桌上。
艾瑞克心想:就是無法確認才要靠真理杯啊‧‧‧
比莉似能聽見艾瑞克的心聲,「是這麼難的事嗎?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忽然又落至艾瑞克身前,她的動作好快,艾瑞克還來不及反應,已被她死盯著,只覺得她的眼神逼人,讓人窒息,使人想逃,卻又動不了。
比莉:「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挺有趣的,丹尼爾呢?他在這裡嗎?」說完在眾人面前飛來竄去的問:「你是丹尼爾嗎?」
艾瑞克大驚:她一看就知道我想用真理杯做什麼?還知道丹尼爾?這人果然是卡瑪女巫?
比莉衝至偽裝成侍衛的丹尼爾面前,丹尼爾怕被發現,忙低下頭,比莉蹲在地上盯著他看,站在丹尼爾身旁的洛基將披在身上的外袍往丹尼爾身上一罩,他身型高大,這麼一罩,將丹尼爾整個人藏在他的衣袍下。
「別鬧了!比莉,」加百列出聲:「妳為什麼會忽然來這裡?」
比莉:「我就想來看看你,」環顧周圍,「和你的新朋友。」說完她的目光停在迦爾身上,「黃金勇者。」比莉緩緩走向迦爾。迦爾往前一步,將艾琳娜擋在自己身後。
比莉:「你之所以天下第一,區區只是因為神兵器,你知道吧?」
迦爾:「我知道。」
「純種的精靈‧‧‧」比莉盯著迦爾,「你的心與你的血繼一樣純粹‧‧‧」忽然攀住迦爾脖頸,在他耳邊低語:「勸你別去找聖泉,這遊戲,你玩不起‧‧‧」說完在他脖子上一吻,隨即又消失不見。迦爾白皙的脖子上頓時出現一片殷紅,眾人遠看以為是血跡,以為比莉在他脖子上咬一口,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唇印。比莉的嘴唇明明沒那麼紅,且只是輕輕一吻,卻能在迦爾脖子上烙下深深的唇印。迦爾伸手大力摩擦脖子,想將唇印抹去,卻一點效用也沒有,唇印仍是完好鮮明的刻在那。
黃金勇者是精靈?眾人一愣。傳說精靈已經滅亡,只剩精靈的亡魂還縈繞著黑之森‧‧‧難道黃金勇者竟然也是精靈?
「妳是卡瑪女巫?是妳下咒,讓海妖一直跟著我們,直至海盜全死光為止嗎?」席妮惡狠狠的盯著比莉問。
「妳是紅髮艾德的女兒?」比莉走向席妮。
席妮:「沒錯。」
「真像‧‧‧」比莉盯著席妮的眼神專注,席妮一愣,除了同樣的紅髮紅眼,她長得並不像父親,她一直認為,自己的長相是隨了母親,但不知怎地,又隱隱覺得,比莉此刻說的並非指她的父母,而是另有其人。
比莉盯著自己的眼神,不像初次見面,更像是盯著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妳剛才說,」比莉好不容易才收回目光,「海妖會一直跟著,直至所有海盜死光?妳怎麼沒死?紅髮艾德的女兒不是海盜嗎?」
「拜妳的海妖所賜,我差點死了,」席妮冷笑,「遇上海妖那時,我是海盜中唯一的倖存者。我不管卡瑪女巫有多麼神通廣大,但我們海盜一族一直待在海上,鮮少踏上陸地,與妳無怨無仇,妳為什麼要下咒,讓海妖來對付我們?」
「相信我!女孩!」比莉笑,「要是真的由我親自下咒,絕對不會有生還者,我有各種方法讓妳死!」
洛基聽了,怕比莉對席妮不利,忙擋在席妮身前。
比莉見了,笑問:「高大的男孩,你是誰?你很愛替朋友出頭是不是?一下是你的侍衛朋友,一下是紅髮艾德的女兒,怎麼?我有這麼可怕嗎?」說完靠近洛基,忽然,比莉變成了席妮的模樣,形體、長相、聲音,無一不像。
眾人見了俱驚,原來比莉能變化形體,剛才那年輕少女不是她的真面目?她真的是卡瑪女巫?
比莉變成席妮的樣子,笑:「雖然不用變成這樣我也能知道,但還是想試試,」指著自己的臉,「這女孩是你最重要的人吧!」
雖然比莉現在是席妮的模樣,但真正的席妮就在一旁,洛基指著席妮,「她才是。」
「我知道!小子!」比莉笑出聲,「我能變成任何人現在最想見的人的模樣!」
眾人心想:所以剛才她是變成加百列最想見的人‧‧‧那女孩像極了加百列,肯定是他的家人‧‧‧
席妮:「照妳剛才所說,不是妳對海妖下咒追殺海盜一族?」
比莉:「女孩,妳和妳父親一樣勇敢,但希望妳別和妳父親一樣無謀。海妖不是我做的,而是妳父親年輕時受到的詛咒到老時反撲而已。這一切,都只是因果輪迴罷了!」
席妮心想:她的樣子不像在騙人,且她何須騙我?她擁有高強法力,而我只是個凡人,如她所說,她有各種方法能讓我死。所以父親‧‧‧
比莉似能看透席妮所想,「如我所說,妳父親之所以會命喪大海,實屬因果輪迴。妳要是聰明,就別想著復仇,更別想去找聖泉。」
席妮一愣,「為什麼?」
比莉:「這話不僅是對妳說,也是對在場所有人說,」轉身對著眾人說:「傳說尋找聖泉的路上,人們往往會失去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但人們仍是願意孤注一擲,為了那美麗虛幻的存在以身犯險,寧可溺斃於聖泉的傳說裡,也不願任這傳說的火苗在虛無中燃燒殆盡‧‧‧」她聲線優美,聞之如香陳酒釀甘醇,五臟六腑無不被熨的舒服,聽著這樣的聲音訴說古老傳說,實是一大享受,不少人不禁希望,這故事沒有結束的時候,她能一直這麼說下去,「天下人紛紛爭先恐後搶奪,踩著彼此的屍體尋找,那未知的存在‧‧‧為了在場的各位好,及時停手吧!你們怎知自己負擔得起找聖泉的代價?而那代價,又會不會,以你無可承受的計量反撲?」
「即使知道這一切,妳仍是要加百列去找?」喬瑟夫問,「他不是妳的愛徒嗎?他能承受得起這代價嗎?還是妳只是想將眾人嚇跑,好讓妳的愛徒能全盤接收聖泉?」
「什麼樣的人,會說出什麼樣的話。」比莉冷笑,「見識短淺的人也只能說些小心眼的話,他也是你的盟友嗎?加百列?要是你的朋友當中有這種人,我可不放心。」說完飛回加百列身旁,這時她又從席妮的樣子變回當初那個少女的模樣。
加百列:「說不上什麼朋友,大家只是因為目的一致,不想互相阻礙,才彼此合作,我們談的只是交易。既然妳已看夠,可以走了吧?我們即刻出發,還得抓緊時間談路上的事。」
比莉聽了,卻忽然說:「我真希望你像他。」指著丹尼爾。
比莉沒頭沒尾的話,眾人只覺得奇怪,皆轉頭看向丹尼爾。但丹尼爾始終低著頭,眾人只能看見他的軍帽。
沒有人聽懂比莉的意思,就連加百列也不懂。但丹尼爾卻明白,臉「唰」一下慘白。好險他低著頭,沒有人看見他一下就白了面容。丹尼爾的心臟突突亂跳,這本來應該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祕密,竟被一個才剛見面沒多久的人識破,且因為洛基掩護,她沒能多看自己幾秒,卻比在場的任何人都還看清自己。
「妳就這麼喜歡加百列?」陌生的聲音,眾人聞聲望去,只見頭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頭下腳上的人,他的雙腳踩在天花板上。
「法蘭克?」艾瑞托驚呼。
這雙腳踩在天花板上的人正是法蘭克。
比莉聽見艾瑞托認得法蘭克,笑:「怎麼?法蘭克,你已與加百列的朋友打好關係了?」
法蘭克從天花板上躍下,快要接近地面時,從地上浮出一顆泡泡,將法蘭克順勢托起,法蘭克就這麼坐在泡泡上,飄浮空中。
「才沒有打好關係,」法蘭克的語調依舊慵懶,「你還活著啊?艾瑞托?」
艾瑞托:「很不幸的,是。怎麼?失望了?」
「有一點。」法蘭克聳肩,對著比莉說:「妳為什麼這副模樣?妳以為這樣加百列就會多看妳幾眼?」
加百列愣,「你們認識?」
「你確定見過她的真面目?」法蘭克奇,「她不會老是以這副模樣見你吧?」
加百列搖頭,「不是,我當然見過。」
「見過你還這麼問?」法蘭克更奇,「海洋之眼除了好看,沒有其他用途嗎?連顯而易見的事實也看不出來?」
這時比莉搖身一變,只見本來雪白的肌膚變成麥色,一頭閃耀的金髮變成黑綠參雜的長髮,星星點點的綠像黑河上浮著幾叢綠草,神似加百列的海洋之眼也變成深黑色,像兩個窟窿,強行鑲在人臉上。那是兩個能吸盡萬物的黑洞,充滿恨意與絕望,恨不得將眼前一切都拽進深淵地獄。她的嘴唇也是黑色的,彷彿從這唇裡流出的血液都會是黑色的,讓人難以相信她剛才能在迦爾頸上留下殷紅唇印。
比莉整個人給人濃厚的神秘感,好像光是她一個人,就背負著世間一切的秘密,她的氣質能迷倒眾生,看見她的人都會被她吸引,讓人無從分辨,這是因為她強大的法力,還是她與生俱來的魅力所致。她本該是一副可怕的模樣,卻又這麼讓人移不開眼,她是如此的危險,如此的有魅力。
比莉穿著一襲黑色長裙,傳言是因為加百列喜歡黑色,但艾瑞托曾問過加百列,他說自己喜歡藍色。黑衣、黑髮、黑眼,她整個人都是黑的,身上唯一稱得上閃亮的,是雙手上那一對銀燦燦的護腕。與比莉不同,她的護腕很亮,像她雙手腕各繫一段銀河,護腕上鑲有鳳凰的圖飾。
卡瑪女巫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樣子比加百列還小,很難想像加百列是她的愛徒。
「你要是再出言對海洋之眼不敬,」比莉陰森森的說:「就別怪我。」她一直都言笑晏晏,語調卻忽然一轉,只覺得空氣跟著她的聲線冷卻了。
法蘭克似乎不在意,「也難怪他看不出來,自從妳瘋了之後,我倆的氣質越來越不像。妳身上唯一殘存像我的,就只剩頭髮中還夾帶著那一點綠了‧‧‧」
法蘭克蓬鬆的綠髮像一團青草,比莉黑綠相間的長髮,像黑色的河面上落著幾片綠葉,法蘭克清新空靈,比莉神秘迷幻,兩人真要說有什麼共通點,那就是頭髮裡都參雜點綠色。
法蘭克對加百列說:「我和她是姐弟。」
眾人聽了,均訝異:原來卡瑪女巫有弟弟?他也是巫師?
加百列與艾瑞托更是大驚,憶起與法蘭克初次見面的場景,當時法蘭克說:「卡瑪女巫是我最怕的巫師。」
「開什麼玩笑?法蘭克?」艾瑞托失笑,「剛見面那時你曾說過,你最怕的巫師是卡瑪女巫?」
「我沒開玩笑,」法蘭克一本正經,「我確實很怕卡瑪女巫,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沒人說不能最怕自己的姐姐吧?」
艾瑞托:「你大可以跟我們說,你最害怕的卡瑪女巫是你的親姐姐啊!你為什麼不說?」
法蘭克聳肩:「你們又沒問。」
艾瑞托頓時啞口無言,轉頭問加百列:「他們是姐弟,這你早就知道了?」
加百列搖頭,「雖然驚訝,但這不重要了。這並不影響我們的目的。」
法蘭克忽問:「我們的交易還存在嗎?加百列?」
加百列:「什麼交易?」
法蘭克:「若我助你找到聖泉,你就請我喝紅茶的交易。」
加百列:「你要是仍願意助我找聖泉,這交易自然仍有效。」
法蘭克點頭,「很好,有你這句話,我才要說出接下來的話。聽好了,加百列,這間屋子當中,有人是叛徒。」
眾人聽了,皆大驚。法蘭克不認識在場任何人,又是最後一個到場的,怎能斬釘截鐵的這樣說?
「叛徒?」強納森率先問:「在場的各位都是為了一己之利出來找聖泉,怎能說誰是叛徒?」
「但你們結盟了吧?」法蘭克轉動手中法杖,「你們當中,有人的目的跟其他人不同。那個人的目的不是與其他人平分聖泉,而是將聖泉交給另一群人‧‧‧」
李奧:「另一群人?」
法蘭克:「那個人打算將聖泉交給福爾摩沙人。」
眾人一聽,均大奇。
李奧:「福爾摩沙人?為什麼是交給福爾摩沙人?」
「當年福爾摩沙人本來就是為了聖泉才會登上大陸,但東西卻沒有如願到手‧‧‧你們熟悉聖泉能實現願望的傳說,可曾聽過另一個傳說?相傳聖泉是龍的血液,而福爾摩沙人自詡為龍的後裔,他們便認為聖泉是他們的東西,要將聖泉搶回去,你們當中有人是福爾摩沙人派來搶奪聖泉的。」
彼得:「福爾摩沙人是龍的後裔?」能馭龍的不是加百列嗎?他與福爾摩沙人是什麼關係?
法蘭克:「這是傳說,沒有人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傳說在遙遠的東方曾有神龍出現,神龍有天卻莫名其妙的消失在海上,幾天後海上浮出一個小島,那小島名叫福爾摩沙島,意思是美麗之島,福爾摩沙島上住著神龍的後裔福爾摩沙人,他們是龍的傳人。相傳神龍消失前,血液曾流滿大陸,這些血液被人們收集起來,就成了日後的聖泉。你們或許不熟悉這個傳聞,畢竟這是流傳於福爾摩沙人之間的版本。福爾摩沙人相信聖泉本是他們的東西,因此,他們飄洋過海登陸,不惜摧毀任何妨礙他們的一切,只為了奪回聖泉。」
喬瑟夫:「你的意思是,我們當中有福爾摩沙人?這怎麼可能呢?福爾摩沙人大家都看見了,他們的長相特徵,讓人一眼就能分辨,在場要是真的有福爾摩沙人,早就一眼被識破了!哪這麼好混入?」
法蘭克:「我記得我只說了「這間屋子當中,有人是叛徒」,並沒有說你們當中有福爾摩沙人。或許有,或許沒有,就算那個人不是福爾摩沙人,那個人也能幫助福爾摩沙人。坦白來說,福爾摩沙人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這裡,不是巧合。」
而是我們當中有人向他們通風報信,加百列心想。
「我來只是要跟你說這個,」法蘭克對加百列說:「要你提高警覺,福爾摩沙人是龍的後裔,個個身強體壯,不好對付,你自己看著辦吧!盼你早點找到聖泉,我才能快點喝到紅茶。」
艾瑞托:「你不是要幫助我們嗎?法蘭克?」
法蘭克:「我這不是幫了嗎?我又不可能無時無刻跟著你們。」
艾瑞托心想:你看起來明明就很閒,整天飄來飄去,神出鬼沒,關鍵時刻又不在‧‧‧
「還記得當時我在黑之森附近用閃電劈死了許多福爾摩沙人嗎?」法蘭克飄至加百列身前,刻意壓低聲音:「這次,他們帶著更多族人回來了‧‧‧」
「別嚇唬加百列,法蘭克。」比莉警告。
「我哪有啊?」法蘭克一臉無辜,「況且他是加百列,沒這麼容易被嚇倒的!妳走不走啊?比莉?」
比莉咋舌,「煩人的傢伙‧‧‧」轉身對眾人說:「奉勸各位,若還想活命,離聖泉越遠越好,最好現在就退出尋找聖泉的行列,」攬著加百列的肩頭,「加百列‧葛蘭是我卡瑪女巫的愛徒,能殺他的只有我,要是誰敢動他‧‧‧我想,各位都相信因果輪迴吧‧‧‧」
法蘭克嘀咕:「囉嗦的傢伙‧‧‧」說完消失在空中。
比莉輕笑一聲,「一會兒見,加百列。」
「等等!」加百列抓住比莉的護腕,「我一直努力遵守約定,請妳也務必要遵守‧‧‧不要傷害艾莉森‧‧‧」
比莉笑而不答,「轟」一聲,全身著火,消失在火焰中。
眾人都是第一次見卡瑪女巫,她雖不如傳聞中可怕,卻存在著另一種致命的危險。雖然不知道她是否真如傳聞厲害,至少有一點證明傳聞是錯的,卡瑪女巫並沒有深愛她的學徒加百列,她對他的言行舉止固然親密,但眼神不會騙人,她或許將加百列當作珍寶看待,但那不是愛,女巫望著徒弟的眼神裡沒有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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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現在大家都是盟友,先前的事就一筆勾銷吧!」強納森向喬瑟夫敬酒,「讓我們盡釋前嫌,現在只專注於找聖泉。」 說的倒容易‧‧‧又不是你的城被攻陷,喬瑟夫心想,啜了一口酒。他仍對布魯家騎士艾瑞克剛才以頭盔使詐一事耿耿於懷,只覺得布魯家的人都狡詐詭辯。 「但有件事我仍想不透,」強納森打了個嗝,「為
卡瑪女巫?正在陽台禱告的加百列感應到卡瑪女巫的氣息,猛然回頭,見廳內一片漆黑,只聽見喬瑟夫的聲音:「哪來這麼大的風?侍衛!檢查窗戶!來人!點上燭火!」 加百列心想:剛才那陣風是卡瑪女巫‧‧‧我能感覺到她就在附近‧‧‧但她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加百列擔心,起身正要進屋,月光下見身後站著一人。
樂師在一旁奏樂,舞者在廳內中央的舞池跳舞。忽然,節奏慢了下來,從本來歡樂輕快的旋律變成優雅緩慢的調子,舞者們也都改跳較靜態的交際舞。交際舞各區通用,每當各地交流的宴會上,總會以交際舞替宴會開舞。 艾琳娜看著舞池上的舞者翩翩起舞,想起與李奧初識時,他倆跳的第一支舞。晚宴前夕李奧在後山救了她,次日宴
晚宴,聖泉盟軍齊聚一堂。 用過餐後,侍者將桌面收淨,桌上只留了酒與茶水,眾人圍著長桌坐下。喬瑟夫是城主,坐在主位,身旁坐著彼得。加百列、辛西亞、艾瑞托、席妮、洛基坐一排,對面則是強納森、李奧、艾琳娜、迦爾、艾瑞克。尚恩、歐文、拉瓦家皆隸屬國軍,未能參與晚宴,丹尼爾則是被席妮洛基藏在城裡。 「你
加百列、辛西亞、艾瑞托一從龍身上下來,龍便展翅消失空中。眾人就算不認得加百列也認得海洋之眼,深邃迷濛,既似海洋又像天空,給人遼闊寬廣之感,那是世上最美的一雙眼睛,世無其二。 一見到加百列與龍,福爾摩沙人彼此呼叫,一溜煙的全跑了,好像他們怕極了加百列。 加百列見了這一幕,不禁一愣:又是福爾摩沙人
「我還是不敢相信你們的內賊有機會潛入,」彼得不敢置信,「我們城的防守如此嚴密‧‧‧」 強納森:「就說了那不是我們的內賊,他們是布魯家的叛賊,謀殺親王,劫走王子,偷偷潛伏於貴城罷了!若是不信,找到人你們要殺自便。」 雙方隔著城牆交談。 「殺是會殺,」喬瑟夫冷著臉,「我要他們為攻城造成的損傷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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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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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天明和麻生小姐的電話交談。 李天明:「麻生小姐,你有沒有看到昨天的新聞?大邱的樂生科技實驗室發生了小型火災,聽說損失非常嚴重。」 麻生小姐:「是的,我有注意到這則新聞。這個事件的確很引人注目,但我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這個時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李天明:「其實,我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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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邱的「樂生醫院」,李天明和麻生小姐正假借探病名義進行搜索。 李天明和麻生小姐進入「樂生醫院」,環顧四周,醫院的氣氛如同其他醫院一般寧靜,但他們的心情卻充滿了緊張。他們輕聲交談著,並不時掃視著每個房間,試圖找到那五套消失的醫療看護設備。 麻生小姐輕輕推開一間病房的門,裡面傳來病人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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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森未曾過問影帝後生的出身來歷,就是最忙的時候,至少三個月一次,景耀會來他這兒夜宿,他們一道選了客廳的新燈飾,不如原先的八爪燈華麗,勝在功能性,以及中央那盞唱K時最適宜的橙光;此外,劉少也自發性地每半年上門一回,給他的老卡拉OK機更新曲目。 這些點點滴滴鮮少訴諸言談,似直覺,也似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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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年輕,景耀卻不是近灘洶湧的海潮,言行間帶有不符那個年齡的世故,縱使無意算計,也像虛實難辨的暗流,高城深池,迫人無法親近,只得遠觀;就是偶一暴露符合年紀的笨拙,很快又掩於過份嫻熟的打秋風之下。 有時周森看著景耀,會不合時宜地感到憐憫,因為那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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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演戲本身並無偏好,但綜合外型、過往戲路,以及多年來的媒體廣泛評價,周森堅信自己擅長演繹情深之人,縱然是秦璧這樣充滿餘裕且情感層次細膩的角色,應當也不成問題—— 「卡!」在王導眼裡,他那些手法可能也就夠騙騙家庭主婦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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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之前,說起未來的想望,周森還存有十多歲少年的輕狂,渾身一股不識世事艱難的天真。 他只「想得(ㄉㄜˊ/dé)到」也只「想得(ㄉㄜ˙/de)到」一朦朧人影站在窗前,朝陽自其背後打入室內,沙金色地毯一般滾落滿地,而那人什麼也不做,只消安恬地、婉約地、好似永恆靜止於此刻地深深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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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珂不知他們先前聚過,以為這後生影帝得戚了就要跟他家藝人曬命,氣得要死。 周森見他在氣頭上,下意識隱瞞了這事,只道人多景耀也拿他沒法兒,臨時拒絕和人鬧掰對名聲不好,匆匆安撫幾句才掛斷電話。時候晚了,他轉過身時人潮已去,曲終人散。 幾米開外,景耀倚著牆看他,好似當年在牛棚中靜靜觀夜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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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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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天明和麻生小姐的電話交談。 李天明:「麻生小姐,你有沒有看到昨天的新聞?大邱的樂生科技實驗室發生了小型火災,聽說損失非常嚴重。」 麻生小姐:「是的,我有注意到這則新聞。這個事件的確很引人注目,但我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這個時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李天明:「其實,我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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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邱的「樂生醫院」,李天明和麻生小姐正假借探病名義進行搜索。 李天明和麻生小姐進入「樂生醫院」,環顧四周,醫院的氣氛如同其他醫院一般寧靜,但他們的心情卻充滿了緊張。他們輕聲交談著,並不時掃視著每個房間,試圖找到那五套消失的醫療看護設備。 麻生小姐輕輕推開一間病房的門,裡面傳來病人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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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森未曾過問影帝後生的出身來歷,就是最忙的時候,至少三個月一次,景耀會來他這兒夜宿,他們一道選了客廳的新燈飾,不如原先的八爪燈華麗,勝在功能性,以及中央那盞唱K時最適宜的橙光;此外,劉少也自發性地每半年上門一回,給他的老卡拉OK機更新曲目。 這些點點滴滴鮮少訴諸言談,似直覺,也似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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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年輕,景耀卻不是近灘洶湧的海潮,言行間帶有不符那個年齡的世故,縱使無意算計,也像虛實難辨的暗流,高城深池,迫人無法親近,只得遠觀;就是偶一暴露符合年紀的笨拙,很快又掩於過份嫻熟的打秋風之下。 有時周森看著景耀,會不合時宜地感到憐憫,因為那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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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演戲本身並無偏好,但綜合外型、過往戲路,以及多年來的媒體廣泛評價,周森堅信自己擅長演繹情深之人,縱然是秦璧這樣充滿餘裕且情感層次細膩的角色,應當也不成問題—— 「卡!」在王導眼裡,他那些手法可能也就夠騙騙家庭主婦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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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之前,說起未來的想望,周森還存有十多歲少年的輕狂,渾身一股不識世事艱難的天真。 他只「想得(ㄉㄜˊ/dé)到」也只「想得(ㄉㄜ˙/de)到」一朦朧人影站在窗前,朝陽自其背後打入室內,沙金色地毯一般滾落滿地,而那人什麼也不做,只消安恬地、婉約地、好似永恆靜止於此刻地深深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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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珂不知他們先前聚過,以為這後生影帝得戚了就要跟他家藝人曬命,氣得要死。 周森見他在氣頭上,下意識隱瞞了這事,只道人多景耀也拿他沒法兒,臨時拒絕和人鬧掰對名聲不好,匆匆安撫幾句才掛斷電話。時候晚了,他轉過身時人潮已去,曲終人散。 幾米開外,景耀倚著牆看他,好似當年在牛棚中靜靜觀夜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