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笑」？幽默感是天生的嗎？

隨著過去20年來腦成像 (neuroimaging) 技術越來越好，我們可以更加直接地觀察腦部活動與行為之間的關聯性，這也使得認知神經學的研究也越來越蓬勃發展。其中，音樂、語言這類的研究更是占相當大的部份，例如文獻中提到的幾個主題：propositional(命題式) speech、speech的情緒語調、音樂與語言的差異等等，而接下來的主題中，我們想要與各位談的是該領域中一個相當有趣且雜的行為：「笑 (laughing)」，笑到底具有甚麼意義？只有人類會笑嗎？在神經研究中，笑是一個怎樣的行為？這些有趣的問題，我們會於接下來的文章中探討。那麼今天，就讓我們先從「笑有甚麼好探討的？」開始吧！

在進入正題之前，我們先來談談為何笑是個相當有趣的題目，我們先從音樂與情緒的研究開始談起，首先，「音樂會喚起人的情緒」這點，應該是大家的共識，而它也已經透過腦成像再次被驗證，雖然研究中發現音樂每次能激活的情緒相關腦區似乎不太固定，但早在2001年時就有研究發現，即便一個人身處於不舒適的狀態，音樂也能夠激活獎勵相關迴路。而在所有音樂種類中，又屬愉快的「pleasant」、憂鬱的「melancholic」所能喚起的情緒最為強烈，容易讓人起雞皮疙瘩，這也讓我們連結到2種他們分別對應到的情緒行為：「笑」以及「哭」，如果這2種類型的音樂對我們的情緒影響特別大的話，那麼他們對應到的行為又會是如何呢？「笑」與「愉快的音樂」對腦部的影響會是一樣的嗎？這相當值得我們去思考。

雖然猴子的發聲器官雖然和人類不一樣，但猴子與人類發出的一些聲音卻是有一定相似性的，而笑聲就是其中之一，因此，笑聲在學術上被認為是動物叫聲 (animal vocalization) 與人話 (human speech) 之間的連結點之一，確實我們也可以看到，笑聲不管是在人類還是猴子都是一種強大的溝通方式，這讓我們不禁也想去思考雖然其他哺乳類和人類一樣都會用「笑聲」來溝通，但是他們的用法、代表的意義會一樣嗎？人類的笑聲有比較特別嗎？

笑當然不是靈長類的專利，比方說老鼠也會笑，且相關實驗還不少，當實驗人員搔癢老鼠時、在老鼠玩樂 (play) 時，老鼠也會發出50 kHz的高頻「笑聲」，在老鼠中，笑聲似乎也是對應到「快樂 (joyful)」的經歷。而除了老鼠外，文中也提到近來研究也發現越來越多動物其實都會有「笑」的行為。

所以，笑似乎是一種先天的、保留自祖先的行為，確實，我們不一定需要先培養出「幽默感」才會笑，我們可以看到出生4個月的嬰兒在被搔癢時、和人互動時就會笑了，或是我們也可以看到小孩子們看卡通時、和朋友玩耍時也已經會笑了，但很顯然地，這些小孩，或者是4個月大的嬰兒不具備幽默感的可能性相當高。

還記得我們之前【同理心系列的文章】嗎？那是我們跟大家介紹了一個相當重要的觀念「我們的情緒反應是學來的」，確實我們天生就會有些情緒行為，比方說我們很可能天生地、本能地就會笑，但是要學會什麼是笑？何時應該笑？笑的意義？如何笑才恰當？等等是需要經過學習與經驗累積才能學會的，確實，大家可以回想一下，隨著我們的成長，笑變成一件多麼複雜的事情，有時笑是一個我們察顏觀色後做出的反應 (perceptive laughter)，例如為緩解尷尬而笑、為了嘲笑而笑、為了表達友善而笑；有時笑似乎又回到初衷，只是要表達我們很快樂而笑 (expressive laughter)。

文中就舉了一個例子來說明 ─ 「幽默感 (a sense of humor)」，什麼是幽默感？要有幽默感，我們需要順利地執行3個步驟，偵測 (detection)、新賞 (appreciation)、表現 (interpretion)，比方說我們在網路上看到一張梗圖，我們需要先偵測、知道它再玩什麼梗，接下來再去欣賞他這張圖做得好不好、夠不夠妙、最後才表達出「笑聲」，到此，大家應該可以更清楚地感受到，我們雖然天生就會笑，但如何笑？有無幽默感？這些很明顯不是我們天生就會的。

而確實大家也可以發現，當我們年紀越大之後，隨著學習經驗越來越多，我們越來越懂得該如何笑，我們再公開場合被搔癢時、被逗時懂的適時忍耐、不笑得太大聲，因為我們從某處學會這樣才有禮貌，因為我們從某處學會這樣會很丟臉；反之，在跟陌生人聊天時，我們會在過於嚴肅時以笑聲緩解氣氛、我們會以笑聲來表達友好，我們從某處學會如何用笑聲來控制氣氛，並不是因為我們當時很開心，而是因為我們懂得該如何運用它。

到此，不知道有沒有喚起大家對「笑」的好奇心，小編覺得笑是一件相當有趣、複雜、弔詭的事情，同樣都是笑，每次的目的卻不盡相同，笑的形式也不盡相同，為何10年前好笑的東西，現在變得不好笑了？10年前不好笑的雙關，現在變得好笑了？為何我們能夠去區分各種笑聲之間細微的差異？甚至能夠分別「呵呵」與「哈哈哈哈」這樣2個字串之間的情緒差異？小編任為這都是相當值得去了解的事情，因此，歡迎各位與小編一起於接下來的系列文章中探討什麼是「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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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寫/咖啡因成癮的蛾
圖/想啡的貓

Meyer, M., Baumann, S., Wildgruber, D., & Alter, K. (2007). How the brain laughs. Comparative evidence from behavioral, electrophysiological and neuroimaging studies in human and monkey. _Behavioural brain research_, _182_(2), 245–260. https://doi.org/10.1016/j.bbr.2007.04.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