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遊記 Day 1 & 2 馬菲與Too

Day 1　琉森(Luzern) 9月19日　星期六　晴

計劃總追不上變化，這次蜜月之旅，一開始是打算先去我響往已久，擁有世界遺產──十六湖國家公園的克羅地亞(克羅埃西亞)，再去太太早引頸以待，浪漫醉人的希臘。後來因假期安排問題，原本十七日的漫長假期改為十日，只好以太太為先，棄克羅地亞於不顧，安排好往希臘的行程。豈料又來一件希臘破產事件，為怕生事端，就改到了瑞士。一個我從沒有想到的國家；一個往昔太太打算來留學，連入學手續都辦好了的地方。

幾經轉折，飛機終於在蘇黎世(Zurich)著陸，連同轉機差不多用了十八個小時，隨著物理上與香港的距離越拉越遠時，那份留在香港的重擔也彷彿變得越來越輕，對我來說，這就是旅行的意義。這陣子，的確忙透了，我未曾試過有一次是出發前一天才匆匆執拾好行李的，而且沒有好好再審視一次就匆匆出發。

甫到埗，基本動作就是兌換當地貨幣瑞郎，職員溫馨提示，用不完的話，離境前憑收據在同一公司兌回不另收費，兌率亦不變，服務貼心。

離開機場，隔一馬路就到達運輸大樓，共分幾層高，火車站也在裡頭，我們先買過遊瑞士必備的Swiss Pass並立即啟動，順道問一下往琉森的火車班次，職員仔細說明是4號月台，14:47開出直達琉森。我望望手錶，那時已將近14:30，於是連忙拖著太太趕去，因我跟宿處那邊說好了約四時到達，我不想遲到。其實月台就在不遠處，只見列車已停靠好，就連忙上車，烈車亦隨即開出，我還對太太說幸好趕得及。

上車後太太問我剛才看清楚了沒，我回憶起剛才雖行色匆匆，但已看清楚是4號月台無誤，但太太提醒我開車時才14:37，怕會搞錯。起初我勸她勿要過慮，還信心滿滿，豈料原來只約四十五分鐘的車程，足足多走了三十分鐘，為什麼？對，這次是計劃拼不過大意，原來我真的搞錯班車，抵達的竟然是伯恩(Bern)，而非琉森。我本想好千萬個理由抵賴，最終都只能承認是自己粗心大意，將一切想得太理所當然。本來心裡有氣，氣的當然是自己，幸而賢內助在身邊安撫，又幫手詢問職員，問題總算解決，就是等到17:00有車直達琉森，車程一小時。

我們先發個電郵通知住宿那邊的執事，然後搞清月台位置和方向，見還有一個小時開外，就決定極速到外邊走走，一看這個同是旅遊熱點的地方。伯恩是被列入世界遺產的中世紀城鎮，剛乘火車到來時見著不少拱橋和教堂還不住讚嘆好有古典美。然而，在近火車站的位置卻比較摩登，市區有電車穿梭，商店林立。礙於時間不多，我們只匆匆到了於附近的聖靈教堂(HI. Geistkriche)及斯碧圖街(Spitalgasse)。

說來奇怪，筆者去旅行時，經常遇見有人舉行婚禮或拍婚照，這次亦不例外，就遇見有一對新人在聖靈教堂舉行婚禮，花車、兄弟、姊妹、親友等一應俱全。太太對外國婚禮很感興趣，便走進教堂一窺究竟，主人家不單不會因她是陌生人而下逐客令，現場還供應酒水小食如餅乾芝士等任人取用，友善客氣。

可惜筆者捉蟲過後，怕會再次搞錯班次，走過教堂之後就決定早點回到火車站月台，一再核對清楚才上車，一個小時後，終成功抵達琉森了。

乘車途中，我們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欣賞沿途風光的機會，一直往窗外看，只見時有農田阡陌，青綠有序，偶有乳牛(太太按：是奶牛。)在濃綠草地上吃草，感覺悠閒寫意。瑞士是個山國，不時見田野草地於山間，也是起落有緻，至於牛兒，仍是芳縱處處，十分有趣。我與太太間中會為窗外美景讚嘆幾聲，中途才發現只有我們在聊天，倒有點怕吵著別人，立即將音量收細。當連我們都靜了下來，才發現瑞士的鐵道也靜得出奇，不會發出轟隆隆的吵雜聲，車上的人們都在享受著寧靜，說車廂內靜得落針可聞真半點也不誇張。

抵達後收到房間執事的通知，說鑰匙已放在匙箱，我們輸入密碼即可取匙上房。那末，我們倒不急著回去，於是便先到碼頭和卡貝爾橋(Kapellbrucke)，拍過照片後見肚子有點餓，便打算到旅遊天書推介的瑞士餐廳晚膳，幸好有走這趟，因餐廳大收旺場，座無虛席，務必留名訂座方可，唯有在前台處留個雅名，明天請早罷。最後只好回公寓簡單弄點東西，吃過後早早休息。

第一晚睡得昏了一樣，因為說到底由香港出發到睡覺一刻，已過三十小時了呢！

Day 2　琉森　9月20日　星期日　晴

由於今天的行程並不緊密，而且仍有點累，所以就晚點起床，簡單用過早餐出門時已十一時多了。

第一站是回到卡貝爾橋附近，昨天因天色已晚，以及拿著太多行李，不太方便拍照，今天又去補了幾幀。我還趁時間尚早，遊人不多，與身邊的瑜伽愛好者(筆者太太)大擺瑜伽動作自拍，路過的不論當地人或遊客有的張望、有的過來跟著一起玩、有的則為我們拍照、有的甚至拍手讚道：「Perfect！」，十分惹笑。當然，對他們來說，惹笑的是我們。

拍照過後，按預先擬好的行程，應該是往看垂死獅子紀念碑(Lowendenkmal)，但因肚子餓了，就先找個地方午膳。羅伊斯河(Reuss)兩岸食肆林立，並排的七彩小店倒有點像香港的赤柱大街，我們走了一會，見一露天咖啡座，看似有些人氣，環境頗閒緻舒適，最重要是有英文餐牌提供，便決定坐下飽餐。先來頭盤麵包和餐湯，再來一份漢堡和沙律，還有卡布奇諾咖啡。漢堡是外國人份量，我和太太一人一半，總算滿足，收費才40Fr不到(約300港紙)，價錢在這裡算是便宜。

飽餐後想走走以幫助消化，便決定棄車用走，步行到垂死獅子紀念碑，才十五分鐘路程，只要跟著遊人群走，絕不會迷路。垂死獅子像就在一小水池後方的石壁上，體積要比一隻真正的獅子大上許多，只見它躺卧於石窟中，似是耗盡元氣，勢將倦極永眠，的確雕琢得栩栩如生。遊人都在池邊找個好角度與獅子像合照，蠻擠迫的，於是我們便試圖走上旁邊一個較少人的小坡上從旁拍照，豈料卻有幾個淘氣的小孩拿著小水槍在玩，還偷襲起我來，幸好我穿的是防水外套，怕也不怕和他們玩起上來，輾轉又到池邊，還捉著他們合照，就連其他遊人和他們父母也捧腹大笑。

冰河公園(Gletschergarten)，就在垂死獅子像毗鄰，本只是順道走走的地方，卻出奇地喜歡，首先呈現眼前的是距今兩萬年前的冰河遺址，地上有一個個深達十米的壺穴，當中散落重達五噸的巨石，環顧已發展成發達城鎮的琉森，很難想像以前是冰河區的模樣。再往上走就是冰河博物館，介紹這裡的歷史、地理、附近的地貌和轉變發展，除此之外，還有模型和畫廊等。更令人驚喜的是其中一部份其實是昔日特羅勒家族的私家住宅改建而成，讓人可一觑典型的古老瑞士房子，替博物館生色不少，毫不單調，由於遊人不多，可以隨意在這古典建築內拍照。

離開博物館，有個供休息的平台，旁邊是鏡子迷宮，迷宮造工精細，而且地方不小，若不小心奕奕地走，隨時迷途和「碰壁」。再往上走，可以到達瞭望塔，可算是琉森市內其中一個制高點，站在上面，能飽覽琉森市景色，甚至能清晰見到火車站和遠眺明天要到的皮拉圖斯山(Pilatus)。

琉森的景點雖多，但大都於市內，其實也不會相距太遠，於是我們離開冰河公園後便用走的往穆塞格城牆(Museggmauer)。穆塞格城牆是瑞士現存古蹟中最長的一座城牆，並在過去六百多年來一直守護這兩天我們逛的老街。穆塞格城牆共有九座瞭望塔，其中兩座和中間的鐘樓開放給遊人參觀。穆塞格城牆亦是市內其中一個制高點，與剛才冰河公園瞭望塔所向位置不同，這回能遠眺的是琉森湖和湖畔霍夫教堂一帶，同樣是美景勝收。城牆下有不少長椅和步道讓遊人休息閒逛，早就洗卻了城牆的肅殺味道，反帶點閒適寫意，讓人在城牆的保護下安心休憩。

時近黃昏，再拍幾張照片後，便回老街晚膳，昨天早訂好名叫Burgerstube的餐廳，位於Wilden Mam Hotel裡頭，是間吃瑞士料理的餐廳，由於是旅遊天書介紹的，初時還以為會有很多旅客，豈料光顧的卻有不少一家大小的當地人。

首先送來的是麵包，有黑、白、麥三種，再來是店家特別贈送的沙律，味道酸甜，有點像千島醬，卻有一陣柑橘類水果的清香，頗開胃。我們點了頭盤煎帶子伴以紅莓慕絲，帶子煎得剛剛好，外脆內嫩，不會因太熟而過韌，紅莓慕絲極致幼滑，感覺輕盈同時帶出帶子鮮甜，美味非常。話說我最近在上有關認識紅白酒的入門課程，就現學現賣點了杯Savion Blanc，酒帶檸檬和柑桔香味，中等乾度，酸度清爽，與帶子配合起來倒也不錯。

主菜方面，有煎魚配酸薯絲和乾火腿，不知道是否瑞士並非沿海國家的關係，這道菜只屬一般貨色，在此不表。重頭戲是餐廳的招牌菜──奶油牛仔肉。牛仔肉造成肉丸，裝在一個酥皮包內，一刀切下去，香氣立時四溢，令人食指大動。以牛仔肉造成的肉丸，保持牛仔肉的嫩時又不會鬆散，牛味不算香濃但配以奶油汁卻足以融化食客舌頭，彷彿在口內奏起交響曲，令人無比回味。至於酥皮，我斗膽斷定是我三十二年生涯中吃過最鬆脆而酥香的，真不枉我特地預約來吃一頓，最後結帳97 Fr(約800 港紙)，價錢也算合理。

飯後與太太沿老街走，羅伊斯河旁沒有日間的熱鬧，有的是河堤點點燈光，與河色相映，倒浪漫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