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打著,晁磬和廷煥兩人組愈打愈順手、也愈來愈有默契,相反的,圍攻兩人的那十七、八人已經銳減到只剩八、九人了。有了餘裕,廷煥開始跟大鬍子聊起天來:「我剛才下來的時候,聽見他們喊你『曉』,怎麼你卻自稱為『晁磬』?那個『曉』又是怎麼一回事?聽起來他們好像挺怕這個人。」
「『曉』今天沒來,大概第三場他才會出現。其他的,俺不能再多說了。」晁磬回答道。
「第三場才出現?可以這樣玩的嗎?」
「你一定沒有仔細研究比賽規則。這次的比武大會,靈力八級以上的道法師,可以任選前三場中的一場比賽,只要在那一場比賽中贏了,就可以進入最後兩場『總決賽』。」晁磬說著,有點兒哀怨的瞄了一眼廷煥,說道:「本來俺幾個人商量好的,這一場比武功,由俺打頭陣,沒想到遇上你,俺的晉級希望沒了。」
「怎麼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廷煥一邊說著,一邊躲開飛過來的長棍,眼前的老嫗、讓他有點兒下不去手,但是對方好像看中了這一點,對他節節進逼。
「你跟他們不一樣。」大鬍子晁磬揮動巨掌,一個男子的半邊臉挨了巴掌,整個人向旁邊飛去。「俺的這身蠻力、對付這些人還可以,對你卻是沒用……你的靈力不比『曉』差,俺打不過『曉』。」像是要為這份遺憾出口氣一般,晁磬說著,追上去對那挨了巴掌的男人補上一腳,只聽殺豬也似的慘叫響起___又一個掛了。
「我有辦法讓咱們兩人都晉級。」廷煥受不了老嫗「倚老賣老」的糾纏,一指劍訣點過去,正中她膻中大穴,老嫗霎時間倒在地上起不來了。「只要打成平手就行。」他收回劍訣、補上一句。
「紫晶花只有一株,再怎麼打成平手,這花也沒辦法分啊?」晁磬不以為然地回道。
他倆人一邊談談說說,一邊手不停歇、腳不點地的或攻擊、或閃躲,就好像兩個大人在逗弄一群小孩的模樣。眼看這倆人似乎不打算互鬥、想要談成一個和局,在周圍陷入苦戰的五個人,互相張望了兩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懼___這兩位,都是惹不起的人物啊,再這樣鬥下去、非但討不了好,一個不小心還要落得個傷殘;也不知哪一個點觸發了他們,突然齊齊向擂台角落跳開,幾人一起躬身抱拳,說道:「感謝二位高抬貴手,我等在此認輸!」
話一說完,場上剩下的五人頭也不回地快速離開,好像身後有惡鬼在追趕似的。
廷煥停下手來,看著鬍子大漢晁磬,笑笑說:「好像只剩下我們兩個了,要打嗎?」
晁磬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個透明盅,放在地上,說道:「不了,俺打不過你,俺……」他的話音還沒說完,廷煥一腳踢出,正中那個玻璃盅,玻璃盅飛了一丈遠,直接砸碎在晁磬面前。而種在晶石中間的紫晶花,也被摔得四分五裂、和碎裂的晶石混在一起、花不成花了。
「唉呀,不好!我腳滑了一下。」廷煥說著,一道靈力打在晁磬的啞穴上,晁磬頓時無法發聲。只要「認輸」兩字沒有說出口,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廷煥在晁磬身側虛晃兩圈,鬍子大漢也隨著回手格擋;廷換手指劍訣對著晁磬,準頭微微偏上那麼一分,晁磬一個飛身迴旋踢送過來,角度也只剛好擋住所有人視線。外人看來,這兩個好像真在過招一般,只有兩人心裏明白,所有招式拳腳,都差了那麼一分半分,到不了身上。
廷煥朗聲說道:「大鬍子、我打不贏你,你也抓不了我。咱們算平手吧!」
說完,朝晁磬使了個眼色,輕輕解開他的啞穴。
球已經作給他了,若是這鬍子大漢一味死腦筋要認輸,廷煥當然也不介意直接獲勝晉級。這晁磬也有些眼色,他看清了廷煥不想太出風頭、有意順勢攜他一把,他也就樂得順坡下驢,也附和著:「俺兩個再打也沒意思,這一時半刻打不完、倒是規定的時間要到啦,平手就平手吧!」
兩人互相一抱拳,向著場邊的主持官員走去。
「光明使,紫晶花被我兩個爭奪時不小心弄壞了,我們又不相上下,只好用平手晉級,你覺得呢?」廷煥一本正經的說道。
在一旁從頭到尾看著、見識到被救護員抬到場下救治的一個個比賽者,早已膽戰心驚的光明使,哪裡看不出端倪來?只是人家兩位高手都不想再打、做為信物的紫晶花又已經損毀;乾脆自己做個好人,直接讓兩人以「平手」的戰績晉級____要知道,以他這個小小二級光明使、七級道法師的法力、與文弱的戰鬥力,眼前兩位可是哪一方都得罪不起啊!
於是,這第一場擂台賽,竟然就有兩位挑戰者同時晉級。場邊觀眾都覺得有些傻眼,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結果,大家都沒有預料到,這場賭注當然都被莊家給通吃了。
當擂台賽結果宣布之際,離規定的「一個時辰」其實還剩下大半的時間,打群架的速度還真是想不到的快;也許因為兩方實力差距懸殊,所以敗走的一方毫無懸念。這時,天空中的雨水也停了,烏雲散盡、幾朵悠悠白雲漂浮在藍天上,好一片寧靜祥和。
廷煥拉著晁磬,下了擂台就向比武場外走去,他傳遞意念給對方道:「我要聽聽,你們是什麼人?你和『曉』,又商量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