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劫之二──無勇142

2022/11/11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142.無勇之大秦(七十四)
  一直到十點,李舟都沒見馬凡回來,焦急死了,又沒個主意,這一慌之下就打算直接去天理寺要人,但是跑出門之後才想起來自己壓根就不知道天理寺在哪,他可是頭一回到涵冰,根本不知道東西南北,望著天上月亮愣神。
  他是知道馬凡出門是往左邊走,可往左邊走之後他可就不知道了呀。
  玄卿這時候跑去幹什麼了,真是廢物,關鍵時刻一點都指望不上!
  就這時,外面一幫人馬浩浩蕩蕩地回來了,李舟眼睛一亮,立刻衝上去攔轎。
  「玄卿!喂!」
  「沒大沒小。」喝得醉醺醺的慕容蘭眉頭一皺,用力揮了揮手。
  「好哇!敢情你又去找女人了是不是!」李舟大怒,他聞到胭脂粉的氣味了,還有臭氣薰天的酒氣,燻死人了!「哥哥都被帶走了兒!你倒是把人撈回來呀!」
  「帶走?誰呀?」慕容蘭還有點迷糊,他才去跟生意上的人喝幾杯,順道嘮嗑嘮嗑,透一點風,畢竟關於官場上的事情,除了官員自己外就是他們這些做大生意的嗅覺最敏銳了。
  而且既然已經跟慕容蘭說開,之後生意上的事情好歹也得帶他露個面,混個臉熟,這才去吃了酒席。
  酒席免不了叫些助興的美女跟美酒,慕容蘭喝了幾輪,感覺有些扛不住了,這才回來。結果一回來就給李舟罵了個臭頭,不禁有點火氣。
  「哥哥啊!」李舟真想拎拳打上慕容蘭,但是後邊的慕容芸也已經下轎跟過來了,瞪眼看著他,他不禁也先瞪回去了。
  「小吳啊,被誰帶走了?」好在慕容蘭沒醉到不能思考的地步,就是思考速度慢了點。
  慕容芸也喝了不少,走路還有些搖搖晃晃的,但本能地維護他哥:「小孩子瞎嚷些什麼,那麼大一個人,又不是路癡,著什麼急。」
  一邊的下人想要表現,趕緊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說了一遍:「吳公子說他最遲晚上十點就會回來,現在都要十一點了,小公子難免有些著急。」
  慕容芸瞪他一眼:「有你什麼事,一邊去。」
  「天理寺。」
  「天理寺那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那是咱家的人。」慕容芸不當回事地說,「許是留下來喝花酒了。」
  「呸!哥哥酒精過敏,滴酒不沾兒!」李舟罵道,「你要是不派人去接,那我自己去兒!」
  「那你走啊。」慕容芸才不慣著他。
  「告訴我怎麼走兒!」
  「切,果然是個連路都不認識的野小子。」
  「你說什麼!」
  「都別吵了。」慕容蘭揉了揉太陽穴,「我也一起去。」
  「哥!」
  「芸兒。」慕容蘭讓慕容芸附耳過來,輕聲道,「我們一起去酒席,這在以前從來沒有,我怕父親多想。我們先在此分別,做出一副我仍舊不夠信任你的表象,好嗎?」
  「……好吧。」慕容芸還是有點不情願。
  「我回來也許還想喝點茶醒醒酒,勞煩芸兒幫忙準備。」
  慕容芸這才咧開嘴:「哪需要那麼麻煩,派人去把人叫回來不就得了。何必親自走一趟。」
  「我懷疑動手的人是父親。」慕容蘭低聲道,「不是最好,但以防萬一。」
  「哥,那也……好吧,早點回來。」慕容芸抿了抿唇,不太甘願地回屋了。
  「磨磨磯機的兒。」李舟暗罵了一句,毫無規矩地爬上了慕容蘭的車,催促道,「快點呀!」
  慕容蘭此時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吩咐馬夫趕往天理寺。馬夫正是跟小翠一起動手殺陳志的那位,名叫阿敢,聽了慕容蘭的吩咐便快馬加鞭,催著駿馬跑得更快了。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天理寺大牢中伸手不見五指,慕容蘭頓時湧上不好的預感,忙讓人掏出螢光蟲照照,看看情況。
  下人連忙晃動燈籠,在裡面的螢光蟲受到刺激,動得更厲害,光也越來越強了。
  只見馬凡只身穿單衣,好手好腳地在打拳,另一頭小青則是捲起了兩個人,那兩人都面色發青,好像凍得快不行了。
  「賀見魁?」李舟皺眉,「他在這兒幹麻兒?」
  馬凡收了拳,略略跟慕容蘭行禮,神情也相當納悶:「我也不知道,這裡的人說我妹妹跟輪回教有關係,竊取朝廷機密什麼的,然後這兩人就來了。」不過那不是重點,他迫不及待道,「聽起來像是找到小芳了,我能不能見她一面?」
  慕容蘭心裡有些打鼓,剛剛那種不詳的預感不但沒散,反而更強烈了。
  「總之先回去吧。」慕容蘭匆匆說,「我回去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來人,給吳公子找件衣服披上。」
  本來將馬凡關進來的那位官員已經呼呼大睡,三更半夜被急報吵醒,痛斥下人一番後,聽聞是慕容蘭親自來天理寺要人時懵了。
  這……將吳語關進大牢等候發落的不是慕容槐大人的主意嗎?現在蘭大公子親臨要人,這放還是不放?
  那官員走下床一邊更衣一邊想,走出去三步又走回來兩步,咬著大拇指指甲苦苦思索。這明顯就是老子跟兒子鬥起來了啊,站哪邊都不對。不放人,得罪蘭大公子,將來有他好果子吃嗎?放人,得罪慕容家現任家主,現在他的官帽就能丟了。
  那怎麼說也是不放人好些。
  「去把人拿下。」他道。
  「回爺,對方已經走了。」隨侍的奴才拱了拱手,戰戰兢兢地說。
  「不早說!」他罵道,「快派人追啊!」
  奴才苦著一張臉,爺,您更衣就故意更了超過半個時辰,人早就走遠了。
  「記住,要做出我們很快,但是蘭大公子動作更快的樣子,懂不?」他哼道,這群奴才真是不夠機伶,白養了,「一路給我追到行宮去,最好是讓隨便一個侍衛都能看見我們有在做事,啊?」
  奴才這才恍然大悟:「奴才這就去辦。」
  這官員看人跑了,這才滿意地掀開帳幔準備睡覺,結果腳步一頓,氣急敗壞地吼道:「回來!替我更衣以後再去!」
  真是個廢物,一點都不好用。
  *
  「廢物!」慕容槐罵道,賀見魁跟那個一塊去的異稟者被罵得狗血淋頭,「連個書生都做不掉,我養你們幹什麼吃的!」
  「那書生太過奸詐狡猾,不但攜帶一條大蛇,功夫比李隆還高。」賀見魁低聲道。
  「我不要聽藉口!」慕容槐怒道,「幹不掉就算了,居然還被蘭兒給逮到了,你們讓我以後在他面前抬頭!」
  「屬下願再前往刺殺……」
  「白痴!現在動手不擺明了告訴蘭兒兇手是誰嗎!」慕容槐咆哮道,「賀見魁,你太讓我失望了!下去,這個月沒你的銀子了!」
  賀見魁低聲道是。
  「還有你,叫什麼來著?」
  異稟者結結巴巴道:「陳……陳麾。」
  「滾出去,以後慕容家沒你的位子!」
  兩人都被慕容槐轟了出來,陳麾小心地看著賀見魁,吞了吞口水:「賀大人……那小的這就滾了……」
  賀見魁哼了聲,迅雷不及掩耳地握住對方的脖子,很快的,對方的腦袋就歪向了一個不可能的角度,嘎崩一下,死了。
  「把他扔去餵給異獸吃。」賀見魁沉聲道,滿臉的暴戾之氣。
  他向來受慕容槐賞識,可從沒受過這種天大的污辱,吳語跟李隆果然要除!
  馬凡可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上了,還在打聽小芳的消息,他總覺得既然朝廷都有發話說小芳竊取了機密,那一定是有眉目的吧。總不可能憑空捏造的一麼莫須有的罪名安在他或是小芳身上。
  但是慕容蘭帶回來的消息卻十分讓他失望。
  「沒有小芳的消息,說她跟輪回教有關不過只是楊家放出的煙霧彈,我們的人在朝上才把抓補的差事撈過來的。」慕容蘭說,「大概楊家又在憋著什麼壞。」
  「你們家的人也在使壞兒。」李舟吐槽道,「不然賀見魁跟那誰大半夜跑去大牢找哥哥幹麻,一看就不安好心兒。」
  馬凡暫時為了李舟提高的文化水準而略感欣慰,不過他還是大失所望:「所以還是沒有小芳的消息?」
  「是的。」慕容蘭見馬凡喪氣的模樣,安慰道,「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你想,竊取朝廷機密這麼大的事情,那是要掉腦袋的。等打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到一半,他突然古怪起來。
  「幹麻?」李舟沒好氣道。
  慕容蘭有些遲疑:「你妹妹應該不會真的去偷了朝廷機密吧?」
  「小芳是個好孩子。」馬凡微怒,「她才不會幹些雞鳴狗盜之事。」
  「我就是突然想到問問。」慕容蘭咳了一聲,「如果你妹妹跟那位謝大哥有一樣的異稟,那她偷溜進任何地方不是都很容易嗎?或許她好奇隨便拿了個什麼之類的……」
  「少胡說,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呀,看到喜歡的就拿起來玩兒。」李舟白了他一眼。
  「我現在並沒有好嗎。」慕容蘭瞪了李舟一眼。
  馬凡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凍了一整晚,他得喝點什麼暖暖身體,廚房還在做,暫時只有熱茶能喝。
  「說起來,你說過你跟你妹妹是因為船難分開的吧?那你們之前是做什麼的?」慕容蘭問道。
  「呃……」馬凡有些含糊其詞,他跟小芳本來都還是學生啊,在這裡能說什麼?「唸書的。」
  「小吳。」慕容蘭抿了抿唇,微微東張西望,確認四下無人,才低聲道,「你起碼透個底給我,我們好歹相識一場。」
  千萬不要是跟輪回教有關係。
  慕容蘭對他確實不錯,除了價值觀念上有些不合外,其他地方照顧到連周到都不足以形容。馬凡猶豫了一會兒,試圖折衷道:「那我先跟謝大哥商量看看?」
  他總覺得他是從另外一個世界過來的這一點不要大肆張揚比較好。
  慕容蘭見他鬆口,不好繼續咄咄逼人,便轉了話題:「這次開春大會還會請外賓。」
  「外賓有誰啊?」
  「還不就是其他八大國。」慕容蘭聳肩,「各國使節會過來交流,討論花卉,不過今年大概還是黑色鬱金香拔得頭籌吧。」他盯著李舟,「你不能再用一次楓圓的那招嗎?」
  要是可以在外賓面前使一次天花亂墜,那得有多氣派、多出鋒頭啊。
  「哪招?你說那些花兒?」李舟癟嘴道,「那又不是我搞出來的。」
  「不是你,那是誰?」慕容蘭說,「在場的就我們幾個。你要是沒能力使不出來就直說,我又不會笑你。」
  「我就說了我使不出來,用那招的不是我兒。」李舟也很鬱悶,玄卿這個大笨蛋,怎麼聽不懂啊。
  一大一小的視線過了一會兒,齊齊落到了馬凡身上。
  馬凡被盯得發毛:「別看我,也不是我弄的。」我當時都快死了。
  「那難道是那個謝老頭、我是說謝大哥啊。」李舟一時嘴快,看到馬凡的眼神立刻改口。
  此時熱湯已經做好了,廚房遣人送了過來。
  「沒見過,你新來的?」慕容蘭見來的人是新面孔,順嘴問了一下。
  「是。」溫瞳低垂著頭,不太敢直視慕容蘭。他可是知道慕容蘭有去聖克伐大典觀賽的。
  馬凡倒是挑了挑眉,已經認出了對方就是在聖克伐大典上利用異稟洗腦隊友的溫瞳彤。
  「什麼名字?」
  「……溫瞳。」
  瞧瞧,連取個假名都這麼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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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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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廢話,總之想說的都在文裡,說透就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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