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同人／金南俊中心】若要談論起愛的話（微H描寫）

閱讀警告：

年輕的時候金南俊總嚷嚷著「愛情」──想認識女孩子，想談戀愛，想做愛，想要不孤單。把這樣的宣示放在歌詞裡，帶著一股自認為是饒舌歌手的求真態度唱出來。

情愛及慾望，細膩與粗糙，委婉和直接，少年橫衝直撞地追求著愛。

但某個時期開始，他突然不這樣做了。

「愛情的歌越來越難寫啦。」金南俊笑著這麼說。

明明愛情就是從古至今最大眾的主題。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追求著的，不過是一個抽象模糊的賀爾蒙載體，所以難以名正言順地說那是誰的命中注定。啊、倒是能大談一些情感守則，尊重理解包容之類的，但無法誠實地指出一個「愛慕」的對象。

暗戀好寫，已經交往的情侶容易寫，那些已經可以被稱為愛情的愛情是足以被書寫的。但是從「無」到「心動」的瞬間，越來越難捕捉了。

憑什麼啊？那一刻的小鹿亂撞就要成為未來的永恆。是怎麼確定的？為什麼會出現？永遠的永遠又是要到哪裡去？

有點難說是一種「成長」，還是單純地「老了」──雖然都是年歲增長，但數字的增加不代表智慧的積累。磨去尖角後的圓滑，到底算是「變成更好的自己」？還是「失去單純的一種市儈」？

省去那些有點複雜的反思，就結論上來說：現在的金南俊，不再追求「愛情」了。

但也是從「不追求」開始，他似乎前所未有地，更多思考「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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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艾力肯遜的心理社會發展理論，社會在人的不同年齡階段，會有不同的要求。通過一個發展關鍵後，就能獲得人格成長，反之，則會有心理發展危機。譬如嬰兒期的人類，會因照顧者是否有回應自己的哭聲、需求，而建立起內在的確切感，從此叮咚叮咚！升級！恭喜玩家獲得「信任感」這項角色增益狀態。

可笑嗎？連自己都沒有記憶的一歲，居然能長久影響人格。

現在的他在「青年期」這一關，闖關資格限制在十八到三十五歲，考驗著當事人能否建立與人們的親密關係，失敗了則會被孤獨感糾纏。

有生命的如成員、朋友、狗狗、家人、粉絲、同事、植物，金南俊好好地與他們建立起關係。甚至這有一部份算得上是他的工作。

無生命的如繪畫、陶器、建築，他也謹慎仔細地規劃了它們在自己生命、生活的角色。

不過慾望呢？他可以放下對愛情的追求。

但是似乎與愛情無法分開談論的性慾又指向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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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南俊或許是喜歡女性的。

青少年時下載的色情片，還有藏在床底的雜誌圖片成了最粗俗，卻又無可推諉的證據。

眼睛盯著螢幕，坐在位子上，身體下滑，頂著腰插進自己的手裡。一下、一下，色彩光線組成的肌膚，和被激起的快感，一起被刻進腦海裡，成了最深的烙印。

然後所有的裸體影像又相疊，成了一塊模糊的肉色，在夢境裡引誘他無知地在褲檔裡射精。

他的記憶力太好，能記得那些演員的名字。

在同齡人還生澀土氣地直接在搜尋引擎輸入「Ａ片」時，英文好的他，已經直接針對性癖TAG和特定演員，展開進一步的探索。

不是基於炫耀，但也不誇裝地說，金南俊早期真的看了不少片子。

他故作成熟地跟同伴們分享片單。還可以當人型搜索器，誰說想要什麼類型的片子，他反手就能丟給對方一個對應的連結。

練習生的日子裡，生活充滿同樣不堪的男性。

大家都迷戀於一樣的大胸、窄腰、大屁股、肉彈但細長的腿，對女性的描繪單一得令人髮指──他們知道「女性」不止於此，但因為太遙遠了，就好像能被簡化成一個個的標籤，再發洩於一次次的白濁中。

這樣就好嗎？

──這樣不大好吧？

自慰從興奮到麻木。等那股新鮮勁過去（大概有幾年的時間），金南俊進入了一種成熟的賢者階段。不再是談起色情片就竊笑的少年，但也是不會再隨意談起色情片的成年人。不害羞於「性」，但是羞恥於過於隨意的「色情」。

也是到了這時候，「女性」此一標籤從形形色色的曲線裸體，變為一個個具體的「人」。

但亦是這個時刻，金南俊才發現：自己好像無法在腦袋裡，具體描繪出一個傾訴愛慕的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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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南俊或許也喜歡男性。

防彈少年團太擁擠了，不管是物理意義，或者是心靈層面來說。

他們生活在一起，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年幾乎無休。最耀眼的時刻、最落魄的樣子，他們都是一起走過的。

這六個彷彿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是什麼啊？

朋友嗎？同事嗎？家人嗎？情人嗎？難道不是只有「自己」才能永遠陪著我嗎？

──那是世間的情感守則都沒有介紹過的「成員」，是親密到近乎窒息，但又需要他們才能呼吸的存在。

金南俊知道成員之間，或多或少，誰跟誰之間，有過肉體的關係──算是談戀愛的情侶嗎？不知道，太難定義了。

他第一次是和珍哥。

那時他還仍認為自己喜歡女孩子，但是壓力太大、周遭沒有其他人、團體生活過於緊密……有好多理由，總而言之，他們稀里糊塗地上過床。

從口交開始。

把陰莖插入珍哥圓嘟嘟的嘴唇時，他「嘶──」地發出呻吟，腦袋空白了好一會兒。等回過神來時，手已經不自覺抓住他的頭髮開始抽送了。

後來還有幾次，是他們來工作室找他的時候。

說是要問金南俊關於歌曲的意見……好吧、問是問了，南俊很認真地回答了，他們也很認真地修改了。

然後在工作室昏暗的光下，臉映著螢幕的光接吻。

號錫會站在滑輪椅的側邊，一手勾著金南俊的頭，親吻他蓬鬆的頭髮與太陽穴，帶著溫暖的熱度。

朴智旻總是最直接的那個，每每都是直奔嘴唇，以情欲報以感謝。

金泰亨習慣啃咬，會讓南俊哥抬起頭，攻向他的喉結，含著佔有。

田柾國比較少主動，但他會蹲在位子旁，嘴巴張著，兩眼放光。然後逗得金南俊忍不住搔亂他的頭髮，再親吻他的額頭。

和閔玧其則更多是在他的工作室，可能基於某種領地意識。

玧其哥不大喜歡黏呼呼的肢體接觸。但若是他情緒低落時，會面無表情地問金南俊說：「要做嗎？」

後來，再後來呢？

和朋友一起出國的時候，逛博物館的時候，開心地分享彼此喜歡的事物時──氣氛很好，心裡暖呼呼的──金南俊察覺到對方悄悄靠近的身體，也沒有拒絕，而是把頭靠在了對方身上。

──所以這就算愛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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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他算是雙性戀嗎？或者是泛性戀？

閱讀網路上的辭典定義、社群論壇討論，將人分成了好多不同派別，每個都有自己的旗子與顏色。多得讓人發笑，又多樣化得令人心安。這麼細緻的分類，總會有一個描述貼合自己的狀態，於是人就尋得了歸屬。

──「但人為什麼一定要被歸類呢？」

他的大腦還沒來得及讓他享受一下馬斯洛的「愛與隸屬」，就急著提出新的反思。

「我不想要急著幫自己歸類，或套到任何一個描述裡」──正當他試圖這麼定義自己時，又查到這玩意兒叫「unlabeled」。

──「那『無標籤』本身算是一種標籤嗎？」

這似乎不是性向的討論，而是哲學的範圍了。

但探究到價值、存在本身時，生活中哪件事又能脫離哲學的範圍？

※

金南俊仍然不知道自己的愛與欲該如何分類。

但是他試著讓自己的話語能包容更多可能性。

「不管是喜歡男生或女生。」他這麼介紹陷入愛情的人。

「好像很難想像自己結婚的樣子。」他這麼談論婚姻。

到底會去哪裡呢？

人生會走到哪裡？他的愛情又在哪裡？

或者是說這些問題存在著解答嗎？又是有必要存在的嗎？

他還在繼續往前走啊，名為「金南俊」的生命。

※

清晨陽光灑下，他側目，剛好能看見新掛上去的那幅畫。

手機上跳出那些昨晚不睡覺的兔崽子在群組裡的對話，還有朋友問他要不要去某個美術館的邀約。

今天的金南俊，依然在追求愛情的路上，沒有在尋找愛情。

他在日光之下是如此的孤單，但又如此的富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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