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a我最近在經營的另一個帳號)
自己出的題,自己也應該寫一下ㄅ。
SIN,糖珍珍糖無差,BUT閔玧其中心。
四季和一直待在工作室裡的閔玧其毫無關係。
今天是工作天,明天也是工作天。春去秋來,不過是又一年而已。
對、他會記得日子,作為在某方面挺一板一眼,且擁有過多無用小知識的傢伙,他知道什麼時候秋天,他甚至記得立秋的日期。
「早安啊──」在下午的時候,剛起床的珍哥慵懶地跟他打著招呼。後腦杓頭髮扁塌,前面則翹著兩根,根本沒有好好梳理。
一向喜歡穿寬大T恤的哥,外頭套上一件駝色的外衫。
毛茸茸的,像是蓬鬆的棉花糖,甜蜜,又染著吹起的熱意,暖呼呼的。
──突然的心動,讓閔玧其從來沒有這麼清楚意識到「變天了啊」。
閔玧其是愛金碩珍的。
年近三十,他有能力判斷什麼是愛,又哪樣是喜歡,何者是依賴。
但有時候,相當偶爾的時刻,他也會懷疑:我真的喜歡這王八蛋嗎?
然後又自己失笑──算啦、就這樣吧,這就是他的王八蛋了。
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人無力挽留,也無法拯救。
像秋日的落葉,或像新楓之谷的限時加寶獎勵。
時至今日,閔玧其不會再問「至於嗎」,而是會問崩潰得蜷成一坨的金碩珍道:「要課金嗎?」
珍哥垂死病中驚坐起,大喊:「不行!這種就是要領免費的!」
夏日過去了,花樣年華也正在離去。
雖然嘴上說著「Young Forever」,或者是新聞媒體一再浮誇地說他們年輕貌美不會老,閔玧其也自認還遠遠不到退休的年紀。
但是天氣轉涼,蟬鳴漸歇。
「肯定會感覺惶恐不安吧?不知道會怎麼樣。」在成員相聚的會議中,珍哥十分坦承地,直白捅出大家都不敢說的恐懼。
然後接著,他們也一一打開了嘴,討論了好多。
有說團體未來的,有談個人發展的,有講私下規劃的。
夏天離去,然而秋天也會到來。
這還不是終結,只是下一段路、下一個季節。
「那就脫掉啊。」閔玧其連眼神都懶得給他。
「齁、不行,我只有穿這件外套。」金碩珍熱得直搧風,卻捂緊了自己的毛茸茸外套。
玧其終於把目光落在珍哥身上,想了想,給予充滿智慧的建議。
「那就脫掉吧。」意有所指。
閔玧其並非不喜歡吃東西,他只是沒有吃得很香而已。
相較於團裡其他幾位,吃起東西來,兩眼放光、狼吞虎嚥,他就只是……嗯、進食。
但是他喜歡料理。出於習慣,或者是喜歡「使用自有技能照顧他人」的感受。若有機會,時常由他擔任執杓的閔大廚。
「哇!玧其啊!」吃到好吃的食物,金碩珍不會刻意堆砌詞彙來表達喜愛。
這位哥總是浮誇地邊搖頭邊拍手,事後再比上一個大大的讚。
閔玧其一手靠著桌子,笑得眼睛瞇起,直抖肩膀。
哪有那麼誇張啊?
就真的很好吃啊!
……是嗎?
有點遲疑的聲音。
是啊!
一邊吃一邊給予肯定。
那個時刻,沒有獲取營養功能的心臟,清醒又糊塗地向大腦說自己飽了。
群生的植物,一長總是一大片。
秋日岸邊的蘆葦草,在夕陽照耀下,白茫茫一片染上暖紅,最是詩意。
閔玧其看到金南俊上傳的「河邊騎腳踏車」風景照,相當沒禮貌且不合時宜地想到的,卻是另一片紅色。
從耳根染到臉頰,然後是脖子,通紅得很。
如果不是練習生那段時間,金碩珍不厭其煩地,強迫自己擺好大哥的架子,把最刺頭的閔玧其約出去「溝通」──硬著頭皮,為了責任,為了團體,去嘗試自己舒適圈以外的事──或許他們現在不會是這樣的關係。
「玧其啊,你看一下這個嘛。」
「……你又傳什麼怪影片了?」
「呀、什麼叫『又』?我哪次傳過怪影片給你了?」
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點了開來:可愛動物影片,畫面上是貓咪不甘心被拖走,但配音是自己綜藝裡大喊「哈基馬」的聲音。
──又到底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的關係?
閔玧其一向善於憶當年的大腦,這回有點小小的當機。
空氣中的水分,遇冷凝結成小水滴。
一向歡騰的金碩珍,在他身邊,可以放鬆地安靜下來。
他們需要演唱會。
在疫情期間,前所未有地意識到,無關乎聲勢、事業、金錢,甚至不關粉絲的感受,而是作為偶像本身,防彈少年團此一個體,為了自身生命的存活──他們需要演唱會。
如履薄冰的透明高廈之上,伊卡路斯之翼逐漸消融之時。
站在台上,終於接觸真實的人群,才能認知到自我的存在與意義。
在AgustD的巡迴時,閔玧其在所有探照燈的注視下,閉上了眼睛。
是從哪一年開始,手燈有了中控變色的功能呢?
從腳下,一直蔓延到遠方的高處,他受群山圍繞。
滿山遍野閃耀著的紅──是危險,是警示,是熱情,是鮮血,是勇氣,是愛戀,是繁榮,是暴力。
睜眼,從這裡望去:
每一盞亮起的紅色,是一位粉絲,是一個真實愛著他的人類。
這一片的紅色,又被概括成「一群人」,是一個模糊的符號,集合而被稱之為「阿米」。
他在這裡,紅光閃耀。
他在這裡,鮮明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