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牙被靈慈重創,裡裡外外都是傷,繃帶由頸項一直裹到腳踝,連動一根指頭也有困難。他能夠擺脫醫療器具起床,已是一個星期後的事;再多躺七日,心情再沉澱了七日,他終於可以走動,狀態也恢復了。
這十四日裡,他腦子不時重複出現醉漢洪鈞這番話:「子牙!以你身手體格,本來應向搏擊型道術發展,但偏偏卻沉迷法陣……人一生可以走多少次冤枉路?」
雖然醉漢以前已說過無數次,但一向得心應手的他,根本沒一次聽得進耳。
偏執幾乎令他送命,使他不得不重整思維……
「棉花糖?只得妳?子牙呢?」醉漢洪鈞。
「他出院後把電話關了,我再也找不到他。」棉花糖。
兩人都明白,張子牙確實需要一些時間,一些空間……
「我一直都有個疑問,棉花糖應該只是洋名吧!妳的唐名是甚麼?」醉漢。
「唐吉貝;是老爸給我取的名字,是木棉花,英雄樹的意思。吉貝好像是從西班牙語得來,我老爸就是這麼古靈精怪。因為我自小總覺得一個女孩子叫吉貝怪怪的,所以我比較喜歡朋友叫我marshmallow,後來朋友連中文名也叫我作棉花糖了。」
「唐吉貝?……姓唐?」醉漢:「那麼妳親屬之中,有否一位叫唐芹?」
「……!你認識我老爸?」棉花糖錯愕。
「唐芹就是令尊?」醉漢又驚又喜:「難怪!難怪!」
「你們是朋友?」棉花糖。
「他近況好嗎?」醉漢。
「很好!每日早上一盅兩件;天氣好,到公園跟一班大叔大嬸閒聊;天氣差,就賴在家中跟老媽吵吵鬧鬧。」棉花糖:「賽馬日到茶餐廳吹吹牛,少注怡情……」
「大隱隱於市,高人行事果然高深莫測。」醉漢。
「你好像在說反話。」棉花糖:「老爸跟你總不會是仇人吧!」
「師祖!他是我師傅的師傅!」醉漢。
「不可能!一來你們的年紀還差不了多少!」棉花糖半信半疑:「加上他是個可以坐不會企,可以躺不會坐的超級懶人。怎可能是你師傅!」
「是師祖!」醉漢更正,他更坐直了身子:「他是我們『雷門』中,最年輕成師的紀錄保持者。」
棉花糖看到醉漢發自內心的崇拜目光,更加懷疑他們各自口中所說的唐芹,是否同一個人。
張子牙在惡夢中驚醒,全身冷汗濕透裡外。昏暗房間,不知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勉强起床到廚房,想簡單煮些東西吃,普普通通的蕃茄炒蛋,結果一塌糊塗;本來應該香綿軟滑的蕃茄蛋,蕃茄煮得太爛太酸,雞蛋炒得太老,又硬又乾。最後,每一啖都是懲罰。
張子牙突然想起跟師傅的一番對話:「醉漢:『若果棉花糖的能力傳了開去……』
張子牙:『你不用粗心!我會保護她!』」
轟隆!
廚櫃破了一度指頭大小的裂縫,這正是張子牙現在駛出「五雷震天掌」的威力!「以我現在的能力,連打曱甴都未必會死,根本保護不了她!」張子牙垂頭喪氣。
玄界 第七節(完)
註:《玄界》故事此章節發生在《羅魔.張子牙》之前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