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曉暉所屆即吾鄉 前奏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現在正值寒冬臘月的時節。今晚,大雪紛飛的墨色山林之中,閃過了一陣刀光劍影。山林,黑魆魆的;唯獨有片空地,亮晃晃的。然而,那並不是讓舟車勞頓的旅人見了會心生「歇腳之處有著落了!」念頭的溫暖光輝,而是鬼魅的、較無光之處更加陰寒的紫色火光。那空地上,有兩方人馬正在對峙。一方是個年約三十的青年,兩隻手的掌心各浮出一團深紫色的烈焰,腳踏著的則是一個同樣亮著深紫色的八卦陣,陣周圍還熊熊燃燒著,而這兩者正是那陰寒光源所在。而另一方,則是以一位年過花甲的老翁為首,後方站著幾位蓄勢待發的男子,看來皆是習武之人。老翁先是向著青年的方向試探似的打出一掌,那掌風不強也不輕,正中青年胸口,不待青年有所反應,其他男子也跟著接連展開攻擊,或揮刀或拔劍,或出掌或飛踢。鏗鏘幾聲,攻勢告一段落,眾人屏氣凝神,等待青年的回擊。果然不出所料,青年集中火力,他手中與八卦周圍的火勢瞬間騰空而起,紫光亮地刺眼。說時遲那時快,青年以震懾四方之勢射出紫焰,頓時炸聲震耳欲聾,大火蔓延山林,成了祝融之災。不過,老翁與男子等人非但毫髮無傷,還若無其事的站在幾棵倖免於難的樹上,靜觀其變。看來,他們早料到青年的攻勢會如此之大而早已避到不會受波及的地方去了。這時老翁向男子們點點頭,表示此行目的已達成,是該打道回府了,就在他們即將離去之時,老翁不經意地回頭一瞥,忽地睜大了眼。眾人見老人停下,紛紛以目光詢問老翁此舉的用意,老翁便指向他們右前方的樹下。眾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個嬌小的身影蜷縮於樹幹一側,老翁示意男子們在樹上待著,便隻身躍下大樹,前往那個身影所在。縮短了距離,老翁看得更加清晰了──那是一名身形瘦小的幼童,似乎一陣風也能將其捲走,他微微顫抖著,縱使如此,他那緊握著波浪鼓的蒼白雙手卻一下都沒鬆開,彷彿他手裡握著的是他的命。破舊斑駁的布衣裹著他弱不禁風的身軀。骨瘦如柴、破爛不堪,這樣的外型實在令人直接聯想到一張怯懦、落魄的臉龐,然而這個男孩卻顛覆了這種想像──那凹陷的雙頰雖是飽經風霜,可他的眼底,盡是堅毅的光芒,炯炯有神,甚至有種令人說不出的威嚴。老翁見了,先是閃過幾分驚訝之色,隨後一笑,道:「果然是你。」然後問:「你可願意隨我回去?」男孩絲毫不怕生的點點頭,看來十分信任眼前這素未謀面的老翁。於是老翁一把將其抱起,然後騰空躍上大樹,對著一臉疑惑的男子們大喊一聲:「走!」接著一個個飛躍的人影便向著山林的東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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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堤再次丟下幾顆紫色果實,不過這次,他發現野鹿不再對果實產生興趣了。牠們互相舔著毛皮、整理皮翼,似乎準備要離開;不久,他就聽見遠處一陣不安的鳴叫。只見野鹿們紛紛撐開翼骨,逐一踩踏腳步,在樹林之間跳躍、滑翔,如輕點水塘的蜻蜓,迅速離開。 那是破靈的叫聲。托堤分辨得出來。是時候該離開了。 讀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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