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號漸漸浮現,接著化為文字——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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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斯托的警局車輛保管庫在貝德明斯特火車站附近,隱藏在蓋滿煤灰的牆壁及帶刺鐵絲網後面。每次有火車吭啷吭啷地駛過,或在月台急煞車時,地面都會震動。

這個地方充斥著潤滑油、變速箱油和底殼油的味道。一名技師透過辦公室骯髒的玻璃窗看到我們,便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穿著格子襯衫和橘色工作服,到門口迎接我們,一隻手撐在門框上,好像在等我們說通關密語。

「不好意思打擾了。」盧伊茲說。

「你們是來打擾我的嗎?」

技師拿出一塊破布擦手,動作十分誇張。

「幾天前,有一輛車從克利夫頓拖到這裡,是一輛藍色的雷諾拉古那轎車,車主是一名從吊橋上跳下去的女性。」

「你們是來取車的嗎?」

「我們是來看車的。」

他似乎不太能接受這個回答,把茶在嘴裡漱了漱就吐到破布上。他瞟了我一眼,心想我會不會是警察。

「你在等我們秀警徽嗎,小子?」盧伊茲問道。

他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態度沒有剛才那麼跩了。

「我退休了。」盧伊茲繼續說。「我之前是倫敦警察廳的偵緝督察。今天要請你幫我一個忙,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只是想查看一輛車的內部,而這輛車不是犯罪調查的證物,只是在這裡等死者的家屬來領走罷了。」

「那我想應該可以吧。」

「要答應就爽快一點,小子。」

「好,當然,車子在那裡。」

藍色的雷諾停在車廠北面的牆邊,隔壁撞爛的殘骸肯定至少奪走了一條命吧。我打開駕駛座的車門,讓雙眼適應黑暗,因為車內燈光不足以驅散陰影。我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

置物箱和座椅下方都沒有線索。我搜查車門內袋,找到了衛生紙、保溼霜、化妝品和零錢。座椅下方放了擦拭擋風玻璃的破布和除冰工具。

盧伊茲打開了後車廂,但除了備胎、工具箱和滅火器外,沒有其他東西。

我回到駕駛座,坐在座椅上閉起眼睛,試圖想像下大雨的週五下午,雨打在擋風玻璃上的情景。克莉絲汀.惠勒從家裡開車開了二十四公里,除了雨衣之外什麼也沒穿。除霧器和暖氣肯定都是開到最大。她有打開車窗求救嗎?

右邊的車窗上除了指印外,還有某種痕跡吸引了我的目光。我需要更多光線。

我對盧伊茲大喊:「我需要手電筒!」

「你找到了什麼?」

我指著那些不明痕跡。

技師拿來了一個手提電燈,電源線掛在肩膀上,提燈的外型就像是鐵籠裡裝了一個電燈泡。大片的陰影隨著光線的移動在磚牆上滑動、消失。

我拿著提燈照亮車窗外面,玻璃上的線條依稀可見,有點像雨停後,小孩在起霧的窗戶上用手指畫畫的痕跡。但這些線條不是小孩畫的,而是某個東西貼著車窗印上去的。

盧伊茲看向技師,問道:「你抽菸嗎?」

「會啊。」

「給我來一根吧。」

「這裡不能抽菸耶。」

「幫個忙吧。」

我看著盧伊茲,不懂他為何這麼做。我看過他戒菸至少兩次,但從來沒看過他一時興起要抽菸。

我跟著他們走到辦公室。盧伊茲點了一支菸並深深吸了一口,吐煙時盯著天花板。

「你也來一支吧。」他說,並遞給我一支菸。

「我不抽菸。」

「做就對了。」

技師也點了一支菸。與此同時,盧伊茲從錫菸灰缸裡拾起壓扁的菸蒂,開始將煙灰壓碎成粉末。

「你有蠟燭嗎?」

技師在抽屜裡翻找,終於找到了一根蠟燭。點亮蠟燭後,盧伊茲將蠟滴到一個茶碟中央,然後把蠟燭架在融化的蠟中,直到能立起來為止。接著,他拿了一個咖啡杯,用燭火燒杯身,把表面燻黑。

「這是一個老把戲。」他解釋道。「是一個叫做喬治.努南的傢伙教我的。他能跟死人說話,其實就是病理學家啦。」

盧伊茲開始把杯身上的煤灰刮到越來越多的煙灰裡,再用鉛筆的筆尖輕輕混合。

「接下來我們需要刷子,毛要軟一點、細一點。」

克莉絲汀.惠勒車子的置物箱裡有一小袋化妝品。我把袋子拿回辦公室,並將內容物都倒在桌面上―有口紅、睫毛膏、眼線筆,以及內含腮紅和刷子的不鏽鋼粉盒。

盧伊茲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拿起刷子,好像怕太用力會把刷子捏斷一樣。「這個應該可以。把提燈也帶過來。」他說。

回到車上後,他坐在駕駛座,開著車門,提燈照亮車窗外面。他輕輕將煤灰和煙灰的混合物塗抹到車窗玻璃內部,同時注意不要太用力呼氣。大部分的灰都從刷子落到他的鞋子上,但有足夠的灰黏在車窗依稀可見的痕跡上。就像魔法一樣,符號漸漸浮現,接著化為文字。

「救命」

雷聲震碎了我們頭頂上方的空氣,不斷轟隆作響,直到我的內心深處也開始動搖。克莉絲汀.惠勒用口紅寫了求救訊息,貼在車窗內部,希望有人會注意到。沒有人發現。

弧光燈架在車庫中央的三腳架上,方形燈頭朝內,發出的白光刺眼到裡面的人完全看不到燈後面的陰影。鑑識人員在白光中移動,連他們的白色工作服看起來都在發光。

車子被拆解開來。座椅、地毯、車窗、儀表板和襯裡被取出、清理、撒粉末、篩查、刮除和挑揀,就像一個金屬野獸的屍體一樣。每片糖果包裝紙、纖維、棉絨和污跡都會被拍照、取樣和記錄。

指紋刷拂過堅硬的表面,留下一層黑色或銀色的粉末,比盧伊茲的自製版本更細。磁棒在空中揮舞,找出人眼看不到的細節。

鑑識小組的組長是個身材矮壯的伯明罕人,穿著工作服看起來就像一顆白色雷根糖。他似乎正在培訓一群新人,一會兒說明「暫時性物證」,一會兒又提醒要「維護犯罪現場的完整性」。

「請問我們到底在找什麼呢?」一名新人問道。

「證據,小子,我們在找證據。」

「什麼證據?」

「過去的證據。」他說,並撫平手掌上的乳膠手套。「雖然只是五天前的事,但仍然是歷史的一部分。」

* * *

外面天開始黑了,氣溫也逐漸下降。偵緝督察薇若妮卡.柯雷站在車庫的大門口,那是鐵路高架橋下一道被燻黑的磚頭拱門。一列隆隆作響的火車從她的頭頂上方駛過。

她點了一根菸,把用過的火柴又放回去。她似乎利用這個短暫的時間,思考要向副手下達什麼指令。

「我要知道自從這輛車被發現以來,有多少人碰過它。我要採集每個人的指紋並排除嫌疑。」

巡佐戴著鋼框眼鏡,理了平頭。「老大,請問我們到底在調查什麼?」他問道。

「一樁可疑的死亡案件。惠勒家也是犯罪現場,我要你派人圍封鎖線並看守房子。你還可以去找一間好吃的咖哩店。」

「您餓了嗎,老大?」

「我不餓,巡佐,但你會在這裡待一整晚。」

盧伊茲坐在他的賓士車裡,車門開著,眼睛卻是閉上的。現在他退休了,不知道他無法參與這種案子會不會很難受。他想破案並恢復社會秩序的本能肯定沒那麼容易消失吧。他曾經告訴我,調查暴力犯罪的訣竅就是把注意力放在嫌疑犯身上,而非受害者。但我正好相反,我會透過了解受害者來了解嫌疑犯。

凶手的行為並不總是千篇一律,環境和事件會改變他的言行。受害者也一樣,她面對壓力有何反應?她說了什麼?

克莉絲汀.惠勒給我的感覺不像是那種會刻意做出性挑逗,或是透過外表和舉止吸引注意的女人。她穿著保守,很少出門,也不愛出風頭。不同女人會表現出不同程度的脆弱性,也會面臨不同風險,我必須知道這些事情。了解了克莉絲汀,我就會離凶手更近一步。

柯雷偵緝督察跑來站在我旁邊,盯著檢修坑井。

「告訴我,教授,你常常靠三寸不爛之舌溜進警局保管庫,汙染重要證物嗎?」

「沒有,偵緝督察。」

她吐出煙霧,嗅了兩下,瞥了前院一眼,盧伊茲正在那裡打瞌睡。

「你的舞伴是誰?」

「文森.盧伊茲。」

她對我眨眨眼,說:「你在耍我吧。」

「我沒在耍你。」

「你怎麼會認識文森.盧伊茲?」

「他曾經逮捕過我。」

「你的確有點欠逮捕。」

她的眼神仍離不開盧伊茲。

「你就是沒辦法放下這件事。」

「這不是自殺。」

「我們兩個都看到她跳下去了。」

「那不是她自己的選擇。」

「我沒看到有人拿槍抵著她的頭,也沒看到有手伸出來把她推下去。」

「像克莉絲汀.惠勒這樣的女人不會突然決定脫光衣服,拿著寫了『救命』的牌子走出家門。」

偵緝督察差點打了個嗝,好像我說了什麼讓她腸胃不適一樣。「好,假設你是對的,如果惠勒太太受到威脅,為什麼她不打給別人或是開車到最近的警察局呢?」她問道。

「或許她無法這麼做。」

「你覺得嫌犯也在車上嗎?」

「如果她拿著牌子,那應該沒有。」

「那他肯定在監聽。」

「對。」

「所以他靠一張嘴說服她去死囉?」

我沒有回答。盧伊茲下了車,正在伸展,慢慢轉動肩膀,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他晃了過來,兩人像雞舍裡的公雞一樣互相打量。

「柯雷偵緝督察,這位是文森.盧伊茲。」

「我聽說過很多關於你的事。」她和他握手時說。

「大半都是謠言,千萬別信。」

「我也不信。」

他看了她的腳,問道:「這鞋子是男生的尺寸嗎?」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完全沒有。妳穿什麼大小啊?」

「怎麼了嗎?」

「搞不好我們大小差不多。」

「你不夠大啦。」

「我們是在聊鞋子還是別的話題?」

她微笑道:「你跟女生的小內褲一樣可愛耶。」

然後她轉向我說:「明天一大早請來我的辦公室。」

「我已經做過筆錄了。」

「那只是開始罷了。你要幫助我理解這起案件,因為現在這案子他媽的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

本文摘自臉譜出版《死亡來電》(作者: 邁可‧洛勃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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