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推開,看它墜毀在每一句話指涉的反面裡。
你們喜歡說謝謝,其實心裡想說的是你很煩。你們不知道冷漠毀壞了幾顆真心。
抱歉啊,雖然我不是真心想要道歉,但我想你們會比較喜歡這種說話方式。抱歉啊,但我真心討厭人類。」
「嘩,你這根本是在影射我吧?」
蒼華想要假裝生氣,最後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不介意自己被寫成什麼樣子,那些東西有一半是故意要讓人生氣,另一半是故意讓人傷心。但這些對蒼華來說,都沒有差別,他不會生氣也不會傷心。
「不是。」落葉僵硬的回應。
那是他想要對網路上的人吶喊的真心話,只是他膽小又怯懦,所以選擇躲在以蒼華為原型的小說角色裡,用他的戲謔、他的殘酷說出落葉的真心話,做為報復。
「那就是你了。」
蒼華摘下眼鏡,殘酷的笑綻開,那讓落葉更加不滿了。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樣?難道你敢說你不討厭人類?」
「我是厭惡人類啊,就跟你一樣。」蒼華笑的更壞了,「但我不會因此就厭惡我自己。我不孤獨,也不需要人愛我,從不為了滿足誰的期待而做個虛假的好人,我不在意,也不討好。」
落葉抿了抿唇,「我也不在意。」
「你嘴上說不在意,還不是每天上臉書?」
「這有什麼關聯?」落葉瞪視蒼華,譴責他又要開始胡說八道了。
「多虛偽啊!哈哈!」蒼華站起身,粗魯的將落葉的筆電闔上。「你要寫傷疤就專心寫傷疤,別分心去尋求療癒,這個世界沒有人會無償治癒你,想讓傷口好起來,只有自卑的惺惺相惜是沒有效的。」
「所以你才這麼討人厭吧。」不是問句,而是肯定。落葉白了蒼華一眼,看著對方披上大衣準備外出。
「哈!但我很真實吧?」
「的確。」
落葉一同穿上大衣,牽上了蒼華伸來的掌心,握在手中比鍵盤還要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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