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雨絲在窗外籠上一層濛濛的濃霧,凌晨,四周靜得出奇。徐麗兒躺在床上,直楞楞地看著窗外,好靜,靜得只剩雨聲,滴滴答答。
這一刻,沒有萬千的閃光燈飛爍,也沒有一堆麥克風迎面揮舞,更沒有許多令人掩耳的露骨質問。
一滴淚水,悄悄地滑落她美麗卻又蒼白的雙頰。
想想,自己這二十來年的人生,曾經平淡如鏡泊,也曾經燦爛如煙火,只是如今,到底剩下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只剩下,一顆破碎的心,孱弱地跳動著。
徐麗兒的眼睛很美,但此刻的她卻眼神呆滯,沒有離開過那片窗戶,並非窗外有什麼風景,而是無眠的她害怕一轉頭,就會望見自己的身上,被萬千陌生人操刀凌遲的無形血痕。下雨了。
雨絲在窗外籠上一層濛濛的濃霧,凌晨,四周靜得出奇。徐麗兒躺在床上,直楞楞地看著窗外,好靜,靜得只剩雨聲,滴滴答答。
這一刻,沒有萬千的閃光燈飛爍,也沒有一堆麥克風迎面揮舞,更沒有許多令人掩耳的露骨質問。
一滴淚水,悄悄地滑落她美麗卻又蒼白的雙頰。
想想,自己這二十來年的人生,曾經平淡如鏡泊,也曾經燦爛如煙火,只是如今,到底剩下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只剩下,一顆破碎的心,孱弱地跳動著。
徐麗兒的眼睛很美,但此刻的她卻眼神呆滯,沒有離開過那片窗戶,並非窗外有什麼風景,而是無眠的她害怕一轉頭,就會望見自己的身上,被萬千陌生人操刀凌遲的無形血痕。
很痛,而且永遠永遠,也不可能癒合了。
很痛,而且永遠永遠,也不可能癒合了。
一股倦意悄悄湧上,徐麗兒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而且感覺到身體漸漸變得輕飄飄的。
她想,也許這一覺醒來,什麼事情都會過去了吧!
意識朦朧間,徐麗兒突然想起了他,她嘴角輕輕揚起,眼前似乎出現了,一棵開滿了桃紅色的豔紫荊樹,徐麗兒在樹下等著,而他正拎著書,緩緩向她走來……下雨了。
雨絲在窗外籠上一層濛濛的濃霧,凌晨,四周靜得出奇。徐麗兒躺在床上,直楞楞地看著窗外,好靜,靜得只剩雨聲,滴滴答答。
這一刻,沒有萬千的閃光燈飛爍,也沒有一堆麥克風迎面揮舞,更沒有許多令人掩耳的露骨質問。
一滴淚水,悄悄地滑落她美麗卻又蒼白的雙頰。
想想,自己這二十來年的人生,曾經平淡如鏡泊,也曾經燦爛如煙火,只是如今,到底剩下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只剩下,一顆破碎的心,孱弱地跳動著。
徐麗兒的眼睛很美,但此刻的她卻眼神呆滯,沒有離開過那片窗戶,並非窗外有什麼風景,而是無眠的她害怕一轉頭,就會望見自己的身上,被萬千陌生人操刀凌遲的無形血痕。
很痛,而且永遠永遠,也不可能癒合了。
一股倦意悄悄湧上,徐麗兒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而且感覺到身體漸漸變得輕飄飄的。她想,也許這一覺醒來,什麼事情都會過去了吧!
意識朦朧間,徐麗兒突然想起了他,她嘴角輕輕揚起,眼前似乎出現了,一棵開滿了桃紅色的豔紫荊樹,徐麗兒在樹下等著,而他正拎著書,緩緩向她走來……
「快進來吧!」
雷叔看見展青狐正探頭望著橫停在警局門口外,一部高級黑色休旅車,催著他趕快進入局內。
「怎麼回事?」當兩人走進警局大門,雷叔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一呆。
警局裡一片寂靜,兩個西裝筆挺的人站在會議室門前,雷叔問起值班警員,知道有幾位高階警官,在會議室裡忙著討論事情,卻不許任何人走近,展青狐跟著雷叔進入局內,一個和展青狐差不多同年紀的年輕小警員立刻上前,氣急敗壞地說道:「有個特別小組來了,要我跟老大別插手,還把我們辛苦查到的資料批評的一無是處......這位是 ......」
「他是展登雲警官的兒子,展青狐。」雷叔搭起展青狐的肩膀說道。
「你是展學長的公子?」這位小警員眼睛一亮,握著展青狐的手猛烈地搖著,
「我叫趙昌明,你知道嗎?你父親是我的偶像呢!你叫我小趙就好了!」
展青狐微微一笑,一定是雷叔在他面前把老爸的功績吹噓不少,不過回過頭去,只看見雷叔突然間氣沖沖地,奮力推開門口那兩人的阻擋,惱火地奔進會議室,朝著一個肥矮的中年男子大聲喝罵,好像是吵著被剝奪了什麼偵察權。
「小趙,怎麼回事?」展青狐朝警局裡頭望去。
「唉!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莫名其妙,全國各地都有年輕的男子自殺。」
「自殺?」展青狐疑問道:「證明自殺,不就結案了嗎?」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些死者彼此都沒關係,但是都有一個共通點,」小趙打了個哆嗦,聲音低沈地說道:「就是死前都像發瘋一樣。」
「有這種事?」展青狐濃烈的好奇心頓時蠢動起來。
「唉!沒有他殺的跡象,就算案例再多,我們警察也莫可奈何,只是這次,有個高官政要的兒子也自殺死了,而且過程完全一模一樣,都是人先發瘋,然後自我了斷。」
小趙回頭看著正和眾人吵得不可開交的雷叔,說道:「老大早就有警覺,很久以前就主動就跟局長請示調查這個案子,並且往上層報,上頭也不理我們,現在死了這個高官的兒子,上頭才重視起,派了這群人接收我跟老大辛苦調查的資料,真是可惡!」
「局長,我照你說的,帶展大哥的兒子來了,衝著展大哥,這案子我非要辦不可。」
雷叔走出會議室,一把抓住展青狐的手,就往會議室裡頭拉去。
展青狐任他抓著手臂,帶到了那群高階警官面前。
「你就是展登雲的兒子?長得跟你父親一樣瀟灑。」朱局長也是父親的老朋友,展青狐和他握了握手,禮貌地叫了聲「朱伯伯」。
「展登雲?」一位中年警官走近展青狐的身邊,仔細地瞧了瞧,笑道:「就算他是展登雲的兒子,也不是警察身份,怎麼能參與偵察?」
說話的一位中年警官,胸前名牌上寫著「王重山」,他扶扶眼鏡,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身上還有一股古龍水的濃烈香味,展青狐微笑地說道:「不一定是警察才破得了案,重要的是我的腦袋,不是我的身份。」
這位王警官「哼」的一聲,正準備說些什麼,突然有個年輕女孩的柔細聲音響起。
「久仰展登雲警官的大名,真是虎父無犬子。」
展青狐楞了一會兒,只見一位穿著淺黃色套裝,長髮披肩,面容十分豔麗的年輕女子,從會議室後頭走了過來。
展青狐和她對望了一眼,眼前這位女孩,外表年紀與他相當,她秀眉輕挑,眉宇間充滿了自信的神采,更增她容貌的亮麗。
她打量著展青狐,伸出纖纖玉手,說道:「我叫黃羽,特別刑案組組長。」
「這麼年輕的刑案組組長?」展青狐心裡十分訝異。
黃羽的手柔若無骨,和她握手時,竟一股淡淡的香味從她身上傳來。「展先生,我們很欽佩令尊的破案能力,但是你沒有警察身份,按照規定,你是不能參與刑事偵察的工作。」
「可是.....」雷叔正打算搶白辯駁,展青狐拉了一下雷叔的手,看了他身後四名警官一會兒,又朝門外的休旅車看了看,緩緩說道:「你們也南北跑了一整晚了,我想要不是毫無所獲,也不會來這裡找雷叔要資料吧!多個人幫忙,不也對案子有幫助嗎?」
「你怎麼知道我們剛從哪兒來?」黃羽身後一個警官說道,展青狐笑了笑,說道:「我剛進局裡時,看到大門口就橫放著那台公務車,駕駛座旁有張停車帳單,日期是昨天晚上。」 黃羽微笑地點點頭,不表示意見,任憑展青狐繼續說道:「停車帳單的地址離這兒最快也要三個小時,現在才早上八點,你們不就是連夜趕著上來?」
「不錯,我們是連夜趕來,不過,這能代表我們毫無所獲嗎?」黃羽說道。
展青狐指了指桌上那袋公文封,「憑你們的地位,要雷叔的資料,根本不值得你們這麼匆忙趕來,大可來通電話,要個警員幫你們送過去,可是你們卻大費周章,還繞到這裡親自來拿,與其說是這案子重要,不如說是你們到現在都還沒有突破案情,破案壓力沈重,說不定待會兒就急著要開會報告什麼的,不然妳也可以搭高速鐵路北上,何必連夜趕車?」
展青狐自信地看著眼前的眾人,緩緩說道:「原本想秘密辦案,不過手邊資料實在不足,才會這麼緊急要雷叔的資料,要不雷叔怎麼會不知道你們要來,不是嗎?」
「嗯,」黃羽輕笑一聲,「不愧是展警官的公子。」
說罷,她沈思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我想,這件案子多一個人辦就多一份破案的希望。」
「我想也是。」展青狐微笑地接著她的話。
那個叫王重山的警官正要向她說些什麼,她輕輕擺手,一個歲近中年的高階警官竟如此尊敬這個年輕的女子,令展青狐更加對她好奇。
「不過上頭指示這件案子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不得被媒體披露,免得民眾恐慌,我希望只有你跟雷警官兩人一同辦案。」
「不止,」展青狐笑了笑,看見小趙站在雷叔旁,他把小趙拉近身邊,「還有小趙。」
黃羽微微一笑,轉身向朱局長說:「局長,既然如此,就請貴局多多協助,不過先前交代的事,還請朱局長善加保密。」
小趙歡喜地與展青狐握手,局長則如搗蒜般地點著頭,聽父親生前說道,這個朱局長是個福官,能力比不上他的運氣,在他手上有許多案子都破得歪打正著,倒也使他因此官運亨通。
黃羽一行人走出會議室,經過展青狐身邊時,她望了展青狐一眼,語帶溫婉地說著:
「這是個根本沒有兇手的謀殺案,希望你真的能找得出線索。」
這樣美麗的女子說起人命刑案,竟然還能如此溫柔,展青狐不禁一呆。
這群人坐上了車,揚長離去,得知他們只是拷貝了雷叔的資料,並未將資料帶走,雷叔才平息怒火。
「這小女孩聽說是外國警校回來的,獨力破了幾件大懸案,才秘密破格擢升到特別刑事組,不然按年資倫理,怎麼也輪不到她,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雷叔搖搖頭,展青狐卻一點也沒聽進去,楞楞地瞧著車子遠去,心頭仍然怦怦跳動。
「到底這是個怎樣的案子?」
雷叔、小趙與展青狐三人隨便吃過早餐,上了二樓電腦室。
步上二樓的那一刻,展青狐的心情激烈可想而知,不但這是父親的臨終託付,濃烈的詭異氣氛更是讓展青狐的體溫頓時熱了起來。
「 Turn off。」
雷叔要小趙把燈給關了,幻燈機頓時射出一道光影,投射在白色的投影幕上。
「這個案子原本我們都沒什麼在意,只是死亡的人漸多,而且分佈很廣,我和小趙才驚覺到有些不對勁。
雷叔一面說著,一面亮起了圖片,展青狐深吸了一口氣。
連續的五張圖片的內容都是一個房間,牆壁上有撕裂的NBA籃球明星的海報,電腦、吉他、凌亂的床鋪、四散的書籍,還有一些運動器材,看得出來是個年輕男孩的房間,接著就亮起了一個留著長髮男孩的相片,挑染的金髮,炯炯有神的雙眼,穿著籃球球衣,顯得朝氣十足。
雷叔娓娓說起這名男大學生,就讀於北部某所私立大學,原本是學校裡的籃球健將,沒有與人結怨,和女友感情也十分穩定,家庭、課業一切正常,是個單純普通的大學生。
「說實在,我真的找不出他自殺的原因。」雷叔說道。
最後一張圖片,就是那個男孩自殺的現場照片,臉上該是那副明亮雙眼的位置,竟成了兩道血痕的源頭,男孩滿臉是血,扭曲猙獰的面孔,根本就認不出是剛才那個英俊的男孩,他的身上也是斑斑血跡。
雷叔有些不安的望著展青狐,大概是擔心他不能接受,展青狐微微一笑,表示沒有關係。
「死因是什麼?」展青狐問道。
「法醫的鑑識報告是失血過多,致命傷是腹部那一刀。」小趙指了指自己身上腹部的位置。
「自殺?」展青狐疑道,「那眼睛的傷怎麼回事?」
「他的朋友發現,他近日突然大量使用安眠藥,距離他自殺前沒幾天才開始服用,而且死前兩天還像瘋了一樣,常常會突然間鬼吼鬼叫,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莫名其妙的話?」展青狐疑問道,雷叔說了句話,讓展青狐倒抽一口涼氣,彷彿感到一股冰涼的鬼氛襲來。
這時投影幕上,已經轉過另一張圖片,他是個上班族男士,西裝筆挺,十分斯文,不過與他的房間不成對比,很難想像這樣凌亂的地方怎麼睡人,整個房間像是被地震震過一樣,書桌上的電腦螢幕被砸破,窗戶玻璃也四散一地,四處都是亂七八糟。
「這個王姓男子還剛升官,再過兩個月就要訂婚,根本完全沒有自殺的跡象,同事說他死前幾日上班精神很差,也是常常胡言亂語,精神狀態很糟,女友帶他去看了一次精神科,隔天就自殺了。」
照片照著他死亡時的情狀,他詭異地戴著眼罩,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藥,這是整個雷叔蒐集到的九個案例中,算是死得還不慘的了。
「他有睡覺帶眼罩的習慣嗎?」展青狐問道,小趙說:「沒有,就是這樣才奇怪哪!」
後來的案例中,有學生、公務員、電腦工程師、現役軍人,連錄影帶店老闆、機車行員工都有,各行各業,幾乎全國各地都有發生,目前已知的自殺死亡人數,已經有十八人了,不過在本地最多,有九人死亡,所佔的比例最高。
「清一色是男性,而且死前都會陷入莫名的瘋狂。」展青狐緩緩地說道。
小趙點亮了燈,開了窗戶,陽光透了進來,才讓凝重詭譎的氣氛暫時平緩。
「而且死前都會莫名其妙的覺得,」雷叔點了點頭,小趙則是打了個冷顫,展青狐沈思片刻,思索剛才雷叔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