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海燈節前賀:匯成明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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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月港比往常還要喧鬧熱絡,街上處處掛起燈籠、架起壯觀的高台,人人都笑容滿面的替即將來臨的海燈節做準備。身為異邦的來客,這對旅行者而言應該是不可錯過的盛事,他卻完全沒有逛祭典的心思。
  今天,是第十二日了。他和鍾離分別的日子。

  十二日前,鍾離神情嚴肅的向旅行者說他需要離開一段時間,「處理一些事情」。
  海燈節,這個人類歡慶的日子,對仙人而言別具意義。這個時節會聚集更多穢濁,一直以來都是仙人於暗地中將之除去,璃月的人們才保有安泰。
  鍾離雖已從岩神退位,但他對這片顧盼六千年的土地還是難以放下,便決定暗中幫忙。他說過順利的話會在海燈節前回來,然而今晚就是節慶了,還是不見鍾離的身影,使得旅行者除了思念和愁緒,又添了幾分憂慮。
  「——吶!」
  派蒙的臉擠在旅行者眼前,讓旅行者猛然回神。
  「啊,抱歉,我發呆了。」
  即使受到驚嚇,旅行者還是那副像乾掉蔬菜一樣無精打采的樣子,讓派蒙決定加倍吵鬧。
  「打起精神來!今天就是海燈節了呢,有祭典喔!說到祭典、會不會很多好吃的呢?一起去嘛!」
  看著派蒙努力給自己打氣的樣子,旅行者打從內心感謝自己有這麼好的旅伴。
  「喂——旅行者——小派蒙——」
  聽見呼喊,旅行者和派蒙從客棧窗戶看出去。香菱站在街邊向他們大大地招手,重雲和行秋也站在她身旁。
  「一起去玩吧!商店街有很——多,節日限定的美食喔!」
  「美食!!」
  派蒙聽見關鍵字,眼睛立刻射出光芒,興奮的小腳腳不停踱步。
  「吶吶!說了是美食!美食喔!我們趕快走吧!」
  承著派蒙狂熱的目光和友人們的笑容,被熱鬧開心的氣氛包圍,旅行者不由得揚起微笑。
  「嗯,走吧。」

+

  旅行很有趣。
  能夠見識不同的事物,認識不同的人,迎接一個又一個無比絢麗的新生活,非常有趣。他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

  一行人吵吵鬧鬧的玩了一個下午,入夜後正式開幕的海燈節點亮了滿城燈火,煙火絢爛,讓他們的興奮之情有增無減。
  旅行者正學著用毛筆在紙燈上寫字。根據行秋的說法,要在紙燈上寫下心願,放飛到空中。若是在目光之中燈火未熄,直至遙遠的天上,願望就會實現。
  「可是啊,這傳聞是騙人的吧——你看,這麼多紙燈,飛到空中哪還認的出哪個是自己的?」
  重雲抓著空白的紙燈,顯然是寫不出願望開始質疑傳說。
  「有什麼關係,這樣不就代表大家的心願都會實現嗎?」
  一旁的香菱則是卯起勁把紙燈寫滿滿。當然,一字不離美食。
  「妳寫這麼多,這樣也算數嗎…?」
  「心意是最重要的,試著寫一個吧。」
  行秋笑容滿面的鼓勵著重雲,把自己完成的作品給他看。重雲認真的看了五秒。
  「...無法閱讀的願望能夠實現嗎?」
  耳邊流過友人們喧鬧,旅行者看著手上空白的紙燈,陷入思緒。
  某個活歷史辭典告訴過他,海燈節的由來,是璃月人民為了讓遠方爭戰的士兵們不忘記回家的路、不忘本心,因而點亮燈火,指引士兵平安歸來。或許是這個充滿心願的緣由,才逐漸轉變成放紙燈許願的吧。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來由不長的傳說有沒有效,不過說到願望,當然是找到失散的妹妹。然而提筆之時,他又無從下手。
若是重要的心願不止一個,該怎麼辦呢?
  旅行者抬起頭抽離紛雜的思緒,看向身旁的香菱等人。香菱和行秋正忙著替哇哇大叫的重雲寫紙燈,見此情狀,旅行者又不由得露出笑容。
  他一直覺得這樣很好。在旅途中遇見朋友,珍惜一起共度的時光,然後前往下一個地方。
  鍾離這次前往除穢,不僅讓他深刻體悟到他們倆身份的不同,也讓他驚醒——他是旅行者。
  就像鍾離常掛在嘴邊的:旅途總有一天會結束。
  他是旅行者,度過一個又一個地方,他早已習慣離別。
  從什麼時候開始,「離別」變成了想起就令人心痛的事?
  旅行者默默承受著胸口鬱悶、隱隱生疼的感覺,發現派蒙一臉擔憂的望著他,便朝她笑了笑,要她放心。
  「欸,你也沒有寫願望嗎?」
  重雲三人發現旅行者手上的紙燈依然空白,大有幫寫之勢。旅行者笑著搖搖頭。
  「願望是有的,不過保持這樣就好了。」
  「這樣就好?」
  香菱歪頭不解,但是她看旅行者似乎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接下來是把紙燈放飛對吧?」
  「嗯,在底座放上小塊的浮空石——」
  行秋體貼的沒有追問,接過旅行者的話題,教導如何放飛紙燈。
  第一次嘗試放飛紙燈的旅行者,在行秋的指導下,和朋友們一起完成了放飛紙燈的成就。
  「成功了!」
  在派蒙的歡呼下,他們注視著紙燈越飛越高。他們的紙燈,和璃月人民的紙燈,滿天燈火如星般點亮了夜空。
  「啊……到底哪一個是哪一個?」
  「看吧,我就說絕對會搞混的嘛。」
  香菱和重雲拌嘴之際,旅行者平靜的聲音傳來。
  「哪一個都是一樣的喔。」
  旅行者注視著滿天紙燈,金色的瞳眸中映著點點光芒。
  「因為願望都是一樣的。」
  夜裡的燈火,是為了讓遠方征戰的士兵,不要忘記回家的路,不要忘記本心,
  能夠平安歸來——

  「啊,是鍾離先生!」
  香菱喜出望外的呼喊讓旅行者倏地轉過頭。
  闌珊燈火、洶湧人潮之中,他一眼看見了那頎長的身影。
  鍾離看來毫髮無損,一同以往從容優雅,眼裡的溫柔依然。
  他在漫天燈火之中走來,走向點燃燈火的人兒。旅行者漾開的笑容比燈火更加燦爛。
  「歡迎回來。」

  即使總有一天會迎來結束。
  這想起就令人心痛的念頭,與之共伴的幸福日子,他會好好的置於心間珍惜,不留遺憾。

 


  

  +附錄:鍾離的場合+

  除穢的作業不消數日就結束了。麻煩的是,除穢的過程也會染上瘴氣,需要調節數日才能壓制,否則將會對周圍帶來負面影響。
  這種時候便要閉關修養。鍾離此前並不以此為苦,幾日的時間之於度過六千年歲月的他,不過一瞬。唯獨這次,僅僅是不足兩週的短暫日子,都讓他感到煎熬。
  為什麼呢,只是和旅行者分開,竟會如此焦躁鬱悶。
  當鍾離察覺這些思緒並非因為瘴氣,而是起於對旅行者的思念,蓬勃的思念之情便難以抑制。所以他做了幾千年間從未做過的事情——在閉關時間悄悄潛入璃月港。
  只要挑夜深人靜的時刻,不與任何人接觸,並在短時間內離開,應該就沒問題——向來不笱的岩王帝君如此說服自己,只為了見旅行者一面。
  只是遠遠的看一眼,不能與旅行者接觸,鍾離認為這樣就能夠一緩苦悶的思念之情——真是太天真了。

  「……」
  鍾離站在屋瓦上,透過窗戶看著房裡睡得熟的旅行者。
  而旅行者懷裡抱著他留下的襯衫。
  「………………」
  鍾離從未想過旅行者的可愛會成為他的折磨,簡直比食岩之罰還要嚴苛。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還造成他瘴氣消化不良。
  這就是為什麼他比預定的時間更晚一點回來。當然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旅行者的。

 


  

  +其後:小別勝新婚+


  「等、…鍾離…!」
  回到客棧後,才關上門,鍾離就一把抱起旅行者,在他的脖頸上狂亂的吻著。
  鍾離難得強勢,旅行者完全無法抵抗。盤岩般的雙臂支撐起他的重量,他被錮在鍾離的雙臂間,緊貼著健壯的身軀,無從閃避的接受熱情的吻。熟悉的溫度和氣味包裹,混雜著濃烈的愛慾和思念,旅行者心神一蕩,感覺自己要變奇怪了。
  鍾離在此時稍停,將頭顱埋在旅行者頸間,發出滿足的輕喟。
  「鍾離……」
  旅行者輕揉著鍾離的髮。覺得好像大狗狗在撒嬌。
  鍾離抬起頭,金石般的眸朝旅行者溫柔的一笑,便又窩回去蹭著。
  「我從未想過僅是與你短暫分離,胸口會感到如此沈重煩悶,有的時候會興起不顧一切的衝動……這種感覺十分陌生,有些令人恐懼,又可愛。」
  聽著鍾離的呢喃告白,旅行者輕笑。
  「這種時候,只要說『我想念你』就好了。」
  「是嗎……」鍾離呢喃著,似乎在細品所謂「想念」。
  然後他抬起頭,望進旅行者的眼,認真說道。
  「我想念你。」
  旅行者微微一笑。
  「我也是。」
  兩人交換了吻,互是愛憐的輕吮著唇瓣,並無關情慾,而是傳達內心的情感。
  確認彼此的心思為一,兩人相視相笑。感覺見不到面時內心的空缺,在此時全被填滿了。
  「今晚我想好好疼愛你。」
  鍾離輕抵著旅行者的額頭,說著溫柔又危險的話。
  「唔……」
  鍾離第一次說這種話,旅行者內心悸動之餘,更是警鐘狂響。明天要下不了床啦!!
  對了,師父說過,這種時候,不能被掌握節奏……要展現強勢的一面扳回一城!
  強勢…強勢……
  「哼、…哼哼…!」
  旅行者像臉部抽筋一樣,露出不自然的痞子笑。
  「誰不放過誰還不知道呢!」
  「……………^^」
  咦咦咦咦咦咦為什麼和說好的不一樣!!?!?

  註:旅行者之後三天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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