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妙事譚【第一卷】之十一、殺戮狂歡（四）

 　　歡迎大家回到榴槤廣播電台，現在繼續來播送《榴槤玩玩》的節目，我DJ阿榴啦，今天，由於一個白目的紅色小鳥，呼喚了那個禁忌中不能說的名字，阿榴今天的《阿榴玩玩》要變成阿榴大告白加上屠殺街的殺戮之夜的結合啦！

 　　好奇發生什麼事嗎？請大家繼續關注，以下進一段廣告，我們廣告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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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告１】

　　【最遠的距離是我在你面前你眼中卻無我，幻城琉璃社隆重推出鏡光隱形眼鏡鏡片！讓你的情人、朋友、家人都能從你眼中看到自己，甚至把你的眼睛當化妝鏡使用！快來撥打0204-XXX-XXX，0204-XXX-XXX，從此眼裡不孤單！】

【廣告２】 

　　【沒有一個撥頭髮是耍帥的角度，耍帥達人，教你耍帥分類，把頭髮撥到最適合的角度。

 　　　（哭聲）嗚嗚嗚，耍帥大師，不，對不起，耍帥達人，拯救了我的人生啊。過去我曾為了（嗚咽）頭髮而煩惱，耍帥達人教我光頭最帥的道理，拯救了我的造型選擇困難症（崩潰大哭）。 

　　　我們謝謝這位妹妹的分享，也祝妹妹除去煩惱絲後，能獲得不用耍帥也能把到小狼犬喔！女孩們想要學學如何撩起天菜的愛意嗎？耍帥達人，讓您髮型俐落，快速撩漢！】

【廣告３】

　　【抱城，是一個自稱幻城造物主的廢物作家。有一天，發現他死在租屋處的馬桶上，『天線』上還套著飛Ｘ杯，頭上照著市場買菜用的塑膠袋。本來以為只是一個窒息性愛玩過頭的意外事件，卻在案件的調查過程中，發現作家所說的那個神祕城市的確存在……負責偵辦的刑警陶家印也莫名的被神秘的城市，神秘的飛Ｘ杯纏上了。這是怨靈作祟抑或故弄玄虛的歹徒？四月二十號，《抱城之死》挑戰各位的推理魂！請洽全幻城各家幻象影廳售票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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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些廣告，朱向杉不由得嘴角抽動，尤其是最後一個廣告讓他特別想吐槽。這年頭，作者很喜歡把自己寫死吧？還有，阿榴明明說了朱向杉喊了不能說的名字「橘美玲」，已經陷入危機了。這個廣播的廣告還那麼長，很有餘力地主持廣播節目。這怎麼看都不像危機啊！廣告到底要不要結束啊？

　　朱向杉正想制止阿榴，趕快進行逃走三步驟的準備，卻感覺自己的雙翼都被牽扯住，回頭看，一邊咬著一個小朋友。一邊是口腔期的人類嬰兒，另外一邊則是牙口嫩嫩的小狐狸。而其他小獼猴、小泥鰍、姑婆芋精、小王子、咬人貓精等孩子也在一旁齜牙咧嘴，團團包圍，壯大聲勢。

　　唯一沒有咬牙切齒的精靈小丫頭，像是寶Ｘ夢訓練師指揮著眾小的走位限制朱向杉的移動，發出像是大魔王般的宣告，「我們大家想聽廣告，很好聽！臭鳥叔叔，休想干擾阿榴叔叔！」

　　孩子們總認為自己可以螳臂擋車，以小不隆咚的小蝦米對抗大鯨魚，但其實不然。這一切處於大人是否足夠「尊重」孩子們，是否把他們當成合格的對手。若大人把孩子們當弱者，孩子才有機會成長茁壯。 

　　朱向杉就是這樣，他怕他亂扯，讓一人一狐兩隻小寶寶還沒幾顆牙的口腔直接變光溜溜，不敢亂動，只得乖乖待著。由著自己的雙翼末梢沾滿寶寶的口水。看著精靈小丫頭得逞式的大笑，一副大功告成的誇耀表情，朱向杉甚是無奈。 

　　誰叫朱向杉還只是個新手鳥爸呢。如何成為孩子王，可是目前超綱的課程內容啊。於是，也只能跟著用柔軟牙口咬著他的孩子們，無奈地繼續一起聽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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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四】

　　【偽仙出版社，特別造訪亡靈區，請了山寨詩人李小白為我們創作了關於水果軍武公司的八卦緋聞的詩作。講述了初代創始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從齊心合作到分道揚鑣的組詩：

　　第一首〈小店思〉，背景是一顆榴槤跟橘子在菜市場受帝流漿眷顧，變成精怪而互相戀慕。兩者相戀並共同創業，開了回收水果種子的小店「籽粒」，這家小店，就是未來地幻城巨頭水果軍武公司的前身。

　　❝桌上籽粒紅，疑是帝漿眷。仰橘見榴目，輕笑暢昔來。❞

　　這是序曲，彼時榴橘兩果尚青榴澀橘、兩小無猜，但後來，就發生了變化。

　　第二首〈開小店成巨頭〉是講「籽粒」偶然間賣了「西瓜機Ｘ槍」，搭上了幻城亡靈區屠殺街首次「殺戮夜」的武器風潮，物美價廉，大鳴大放，因此轉型成軍武為主的「水果軍武公司」。並且，由於橘子精的商業頭腦，水果軍武公司開始成為巨頭。

　　❝故人西瓜機關槍，煙花週五殺戮夜。小店大賣軍武王，洞見商機果神成。❞

　　然而曾兩小無猜的雙果，開始有了經營理念之爭。被尊為「果神」的橘子精攪動幻城風雲，營造渾沌局面，不論誰都能買。賣了軍武的榴槤精卻開始有了道德掙扎，認為要把武器賣給維和的聖徒或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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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大家回到《阿榴玩玩》，現在時間九點四十五分。所以大家大概知道了水果軍武公司的故事了吧？嗯，以下開放觀眾來電，大家有什麼問題或想點的歌曲，歡迎告知。」

　　「沒有！沒有觀眾來電！」

　　這樣的話不用強調吧！看著阿榴一個人自得其樂，朱向杉都懶得吐槽了。但對剛從實驗室逃脫且缺乏娛樂的孩子們很受用，他們都笑到不能用屁股寫字了。

 　　「紅色小鳥，你看起來有話想說，請說說你的看法吧！」

　　阿榴掏出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麥克風，遞給朱向杉。

　　紅色小鳥，又來？朱向杉雖想吐槽不知為何如此悠閒的阿榴，但對於剛才的廣播他也有很多想要吐槽的事情喔。所以，朱向杉當然要接起麥克風。

　　「先說，我不是紅色小鳥。孩子們，我是爸爸，爸爸上廣播節目啦！」朱向杉熱烈地對假想中的朱雀鳥寶打招呼，但沒想過這節目若有其他人聽到會作何感想。朱向杉緊握著麥克風，說出其他的吐槽。「我知道！阿榴！你是想講說，偽仙出版社請李小白做的詩講的就是你對吧！但我知道，全然違う！」

　　「喔喔！我們的現場觀眾......嗯紅色小......」（朱向杉一旁無能怒吼：「我有名有姓好不好。」）

　　「小......鳥，對，紅色小鳥給了一個相當有趣的反應呢。阿榴我什麼都還沒說，他就擅自認定我就是偽仙出版社廣告講的那個人哪。」阿榴一面接受朱向杉的吐槽，一面向朱向杉吐槽，這讓作為聽眾的眾小們耳朵個個豎起來，十分聚精會神聽著一鳥一果的相互吐槽。「不過沒錯，我是水果軍武公司的創辦人之一。」

　　朱向杉太過震驚了，完全說不出話來。竟然會有水果精臉皮厚到這種程度，實在少見少見。明明剛才就已經質問過讀才十七歲的「榴狽」不可能得知水果軍武公司的事情，硬說一會兒解釋，結果現在直接說自己是水果軍武公司的創辦人。呵，那朱向杉還是幻城鳳凰的祖先咧，可笑，但可笑到他嗆不出口。

　　「我是榴槤精，今年十七歲，本名榴狽。」

　　他講出來了！這下子，聽眾都知道了吧！水果軍武公司的創立是在二十多年前，就算水果精被帝流漿點化馬上就生而有智慧，也不可能是榴……狽。正這麼想，但朱向杉聽到了接下來像是奇幻小說過於複雜的設定而暫且陷入思考。。

　　「但我同時也是榴天旺，就是偽仙出版社剛才講的水果精。三十年前，我跟果神在同個黃昏市場過夜，遭逢帝流漿點化而成為水果精。我們在幻城先是開了名為『籽粒』的小店，專賣水果種子、奇幻科幻絕種的種子都賣。後來再幻曆八十五年時，亡靈區殺戮夜中我們兜售出『西瓜機Ｘ槍』而大賣。就在此時我跟果神兩人對於公司的經營開始產生分歧。」

　　孩子們聽的津津有味，朱向杉聽了一會兒卻覺得乏味。不是說故事無聊，但前面廣告講過一次的東西有必要再講一次嗎？正想適時地嗆一下阿榴，卻被小嬰兒跟小狐狸更用力咬住。害怕孩子們的牙齒被扯掉，朱向杉只好蹲了下來，被精靈小丫頭這個大姐頭壓住發言機會，乖乖地繼續聽下去。

　　「當時我還想跟果神好好討論，我認為，和平跟軍火看似衝突，但可以支持親水果立場的和平政權，但她堅信只有混沌才是真正的和平。我們大吵一架後，就發現她一個橘子精跑去跟一頭三腳黑熊出軌了。」

　　橘子精跟黑熊的曠世愛戀......個屁。橘子能跟黑熊相愛嗎？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欸，若這個世界有造物主，那是怎樣的造物主 ？有病吧？

　　朱向杉蹲下身子後，終於把小狐狸跟小嬰兒兩個長著嫩嫩乳牙的牙口輕輕拔開而保存他們的牙齒了。不過這時候小精靈大姐頭已經在重生點Ｂ召喚出植物牢籠困住了朱向杉，不知是怎樣弄得，但用朱雀火燒掉怕是會影響到植物系的幼小精怪，只好繼續想法子從小不隆咚的孩子的圍困之術中逃脫，以不傷到孩子的方式。

　　而阿榴講述他的經驗到了一種忘我的程度，完全沒受影響，「我跟她對質，果神大方承認，但要求我淨身出戶。公司是我兩創立的，我怎肯離開？做錯事的可是果神哪！但果神為了奪取公司股份，找了殺手狙殺我，所幸我透過金榴蛻殼之計逃出生天。奈何妖丹遭逢致命一擊，只得奪舍黃昏市場內未曾點化的榴連，在帝流漿來臨前，一個換著一個，有時還要奪舍到榴槤蜜、波羅蜜或釋迦、鳳梨上，真的是苦不堪言哪。」

　　「聲明一下，這些水果都是普通水果，沒有意志，沒有謀殺疑慮，此番話語已經交送幻城著名訟師『吳鸚鵡』之汪羊事務所，並經專業證據審核團隊得知我所言不虛。請幻城警備隊聽到這段廣播，不要來抓我，謝謝。」

　　只是脫罪宣言啊！混帳！連溫文儒雅且愛護孩子的朱向杉都忍不住粗口罵了一聲。罵完才發現不妙，孩子們像是附讀機一樣開始重複混帳混帳。天！炸彈幽靈又對混帳的罵聲對號入座了，每一顆炸彈都漸漸變紅。

　　阿榴卻像是沒看到一樣，面目清爽地繼續說：「反正，本來我想說可能要過個六十年才有帝流漿，所幸十七年發生了月兔想吃月亮內餡的『玉兔射月』事件，帝流漿異常噴發而我順勢重新成為水果精怪，就是如今的榴狽。」阿榴頓了一下，絲毫不覺炸彈之紅，沉浸在自己過往的小世界，態度轉為憂傷。

　　「後來就知道果神之所以想殺我，並不是單純經營理念不合或她變心到三腳黑熊上。我們之間除了公司，有寵物氣球狗（《來自新世界》會爆炸的那種），還用基因轉植生的孩子刺刺橘跟橘皮榴槤。她依然愛著我，跟寵物，跟孩子們。」

　　「真正高興能見到你，滿心歡喜地歡迎你，歡迎，拍拍拍，歡迎，拍拍拍，我們歡迎你，拍拍拍拍拍。」突然間阿榴高聲歌唱道。

　　朱向杉不解，但炸彈幽靈的怒氣似乎又消退了，而孩子們模仿的話語又變成了歡迎歌。原來，阿榴還是有注意啊。

　　阿榴解除了炸彈幽靈變紅的危機後，表情馬上垮下來，繼續用著憂愁的眼神述說著他那悲傷的過往，「但果神她找了庫拉皮卡丘學了誓約之法，效法修仙者的「斬情法」完成了公司的壯大，所以她愛著我們，卻要狠狠傷害我們，斬去自己的情與愛。我們一家人，從寵物到孩子到我，都成為果神的祭品了。這事兒不難查，我回歸水果精身分明查暗訪從過往熟人熟果中得知了一切。」

　　「但......沒想到，果神找了佛天魔湯馬．瑞凡學了誓約法，我跟熟人熟果探查消息時難免提及果神真名。但卻讓我倆過往的熟人熟果被追殺我的隊伍給殺死了。直到我遇到了一個神秘法師佛人魔，湯瑪士．電壓．瑞凡，這個法師跟佛天魔湯馬．瑞凡都是此界小說家在作品裡寫的佛地魔用的黑暗咒語，類似『真名的詛咒』，也是被追殺的原因所在。我從法師處得知原因，學了反向降靈術後再度逃亡，附身到附近懵懂初身的弱小幽魂上，暗殺隊伍認定我死去才終於離去。」

　　本來以為是個推理劇，原來是個狗血劇，或是一個莫名其妙跟哈Ｘ波特牽扯上關係的故事……啊不是說有危險，解釋那麼多，不快逃嗎？朱向杉終於忍不住又再度插話了（本來想要氣勢洶洶地上前，但小狐狸跟小嬰兒還是各咬著他一邊鳥翅膀的尾端，讓他進退兩難。）「聽起來，原來我們接到的案子對你來說是冤家上門，那剛才我講到名字的確很危險。我們暫時無法解除反向附身而逃走。那不如帶著炸彈幽靈先離開再說吧？」

　　「沒用。根據黑暗咒語施行第三規章第六條款在幻曆一百一十三年的修正，新的真名詛咒有義務追蹤定位。即便被詛咒對象離開原處，法師亦有義務讓定位持續，追蹤蹤真名述說者的生命軌跡，包括其生命共同體或其附身對象。」

　　所以無法離開啊。朱向杉自己的想法太天真，需另想其他方法……不對，那聲音怎是成熟的御姐音？這裡都是小丫頭、小正太跟一果一鳥一少年一鳥爸，哪來的御姐？

　　朱向杉面露警覺，四處張望，未見其蹤，但對比緊張的朱向杉，阿榴的態度坦然。 阿榴笑了笑，彷彿老友來了，有些懷念。 

　　他笑說：「小愛雯，好久不見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