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曾可以是一個人

一個小孩子

獨自一人在一個樓層

家人在樓下忙碌著家事和工作

他自己

玩著玩具

有很多想像出來的朋友

有很多想像出來的故事

在玩具之間發生

原本只是一些沒有生命的物體

在他的手中卻像是活了過來。

他自己

打著撲克牌

發四疊牌

當四個人

自己去想

如果自己是這個牌的主人

我看到這樣的情況

我要出什麼牌

喔當然有時候會想故意讓哪一邊贏

所以會故意放水

但其實最後贏的人不都是自己嘛哈哈。

他自己

下著軍棋

各當紅黑

在另一方特別用自己不會走的起手

然後一樣看自己陷入到這樣的情況

該怎麼去思考去怎麼走

去想現在有什麼可能

以及我該怎麼走。

他自己

拿著一顆乒乓球

想像自己是個投手

朝著客廳的牆壁投出

反彈的球

就像是被擊出的球

這時候自己變成野手

接球傳球

封殺。

他自己

拿著球池的那種塑膠球

在鄉下的房子外頭

往天上丟

就像是高飛球

然後去接球

沒接到就是對方上壘

過了二樓就是外野的球

沒過二樓就是內野的球。

他自己

在一個帳篷裏面

的球池裡

對著空氣

假設旁邊有人

做著扮家家酒

又是玩了一個下午。

他自己

騎著腳踏車

繞著田園風光

去看了鐵路

去聽了鄰居的對話

去賦予這些道路、這次騎腳踏車

不同的故事和意義。

他自己

看著課內或是課外的書

往往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他自己

好常好常是一個人

但他從未感到無聊。

長大了

跟好多好多人接觸

生活在好多好多人之中

他逐漸忘記了

其實自己曾經也是可以一個人

一個人也過得很開心的

忘記小時候的自己

不曾感到孤單

覺得世界如此有趣

有好多故事可以編纂

有好多角色可以成為

自己就能玩得很開心

不依賴他人

當然

就像白天在學校

有人能夠一起玩也是很開心的

但自己一個人也不會是不開心的

或許

他要做的

只是把好久好久以前

自己已經忘掉的過去

再次找回來而已

過往的自己也不是所有時期都是不孤單的

就像冰河期與間冰期

只是間冰期過了

冰河期來了

又如何

冰河總會消融

間冰期還是會再來的

就算是冰河期

還是能夠有冰原歷險記

不會比間冰期還不精采

大概

這就是過去的自己想跟長大的他說的吧。

或許長大後的我們真的看太多了

看過太多別人的生活

對於美好有太多的想像

因此

少了那份純粹

多了太多比較

自己所認定的美好

被定義為這樣那樣

生活應該有人陪

不然你就好可憐

生活應該如何

不然就真可悲

但

不看不聽不知道

是不是

少了這些比較

反而會回到比較純粹的快樂呢？

就像那個自己玩得不亦樂乎的孩子

他不知道其他小孩怎麼過的

但他自己這樣過

很快樂很好玩

就夠了

少了他人的目光

少了他人的比較

日子也少了

因想要卻沒得到而產生的苦痛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

減少慾望吧ㄏ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