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羌闆娘陸安琪,時空場被炸掉,時空救援大隊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終於讓她回歸正常時間。
爆炸那一天,是晚春的四月十九日。回歸正常時間線後,已經過了七個多月,是十二月多了,而外頭也早已風雲變色了。果神的「誓約」完成後,整座幻城被水果軍武集團控制,變成非血肉生命至上的世界。
雖然她惘然了一陣子,但她很快地就振作起來。
生為血肉生命的原罪,多虧有她過往的豐富情史打底而被抵銷。山羌闆娘陸安琪感情史豐富,跟充氣娃娃、機器人、魔法泥偶、咖啡機都有過一腿,而在非血肉生命的地位大翻轉中,她也一舉躍升血肉生命中的特權階級。(但其他血肉生命多已逃往地下城,剩下的不是實驗體就是食材。)
咖啡廳的建造,只要請警局的時空法師幫幫忙就能恢復爆炸前的光陰,外觀別無兩致,甚至連熱騰騰的餅乾、暖呼呼的咖啡都完美還原了。
而討人厭的「誓約」,也隨著阿榴的去世而消滅,從此陸安琪對果神橘美玲而言只是路人。少了一個超級權貴時刻威脅她,陸安琪的確安心許多。雖不明所以,但或許要感謝當初來找她的狼人偵探顧狼院。
沒錯,不是神明的陸安琪也記得顧狼院。
這並不代表賽特大人「Kill()」指令的失效,只是因為陸安琪的時空場被炸掉後,楚於非於此時亦非於此地的單獨時空狀態,完美規避了神明之力。不過陸安琪不知道這一點,有心想感謝顧狼院的她,找去了警局或瑠公圳大學,皆查無此狼(人)。算了,也沒什麼重要的,找不到也就算了,各自安好也行。
陸安琪是這麼想的。
她不知道,為了在艱難的世界生存,後來她會間接救了顧狼院。
現在她只想要好好做生意。
不過,好好做生意,竟成了奢望。
世界經歷非血肉生靈居上的階級翻轉,開在火星區的星際咖啡廳,走進來光顧的客人寥寥無幾。街道外若可見外星人,多是機器人、石頭人、沙人、星空詭異等等沒有血肉的生靈。它們,完全不喝咖啡。
門口羅雀的咖啡廳,偶爾走進一兩個客人,多是汽油不夠的舊型機器人,想問問有無汽油。
轉型就好了啊?此話說的簡單,天知道陸安琪各種化工油類過敏,加上她又是化學加機械白癡。若比魔法、靈力的話,很遺憾,她就是那種成精後不會半點兒道法神通的「麻瓜鹿」。
山羌是食草動物,但如今水果、植物是最高的特權階級,怎麼搞?搞的陸安琪每次吃草(牛筋草、苜蓿、馬齒莧、蒲公英、雷公根等等)時都要偷偷摸摸,像是罪犯一樣。吃飯即大逆不道,可陸安琪無力對抗如今的社會。
她只能盡力生存。
之前店裡的機器員工們?
不知道,完全不見蹤影,或許是在咖啡廳爆炸案中被炸碎了吧?
雖然她有人脈,得以在非血肉生命當家的幻城裡生存。但,說到底,那些人脈已是「前任」。
在地下城之外,也有像陸安琪這樣過往曾與非血肉生命有交集的血肉生命。如神木所棲的白鸞、擔任園丁的青龍、跟水元素當好友的海豚、機器人維修的矮人工匠、縫補亡靈的紡織娘等等。他們定期聚會,討論該如何生存。大家在這個新時代生存都大不容易。
雖然明明都有非血肉生命的交情而獲得「特赦」,不用當實驗體或食材。但如今的屠殺街殺手,仍會鎖定他們這些「合法」存在於地面的血肉生命。誰叫地下城不好攻破呢?而在一次定期聚會時,合法的集會所更被攻破,眾人奔逃四散。陸安琪所幸帶了滅狼拍,才以電流趕跑了鎖定她的惡鬼。
但其他人沒那麼幸運。
隔幾天後,在電視上,陸安琪看到了「珍饈樓」推出了年節佳餚,有限定的「皮蛋炒青龍」、「錦繡白鸞」、「清蒸紡織」、「矮人大骨湯」等等。甚至連陸安琪被殺手片了一刀後,那一小片肉也成為了「山羌片」。對血肉生命的歧視,是發自骨裡的,也讓她有了實質的生命威脅。
種種不順,讓她決定去女巫巷占卜並尋求指引。
* * * * * * * * * * *
女巫巷,依舊是土徑。
冬季的時刻,無數的街道散落著紅楓的落葉,宛如地毯一般。
顧狼院、愛雯曾經見過的女巫巷,只有乾土,跟陸安琪如今見到的女巫巷完全不同。不知道是否因為鄰近聖誕節,幾乎所有女巫都穿著紅色系的衣服,或大紅色、血紅色、紫紅色、鮭紅色、蘋果紅、赭色、豔紅色、褐紅色。但若是聖誕節,怎麼不會有綠色的聖誕樹呢?
還真的沒有。
陸安琪不解,看了看七彩霓虹眼鏡的提示,這些紅衣的女巫好像皆非血肉生命,皆是幽魂,甚至是厲鬼。
在非血肉生命眼中,血肉生命只會是實驗體或食材。哪怕陸安琪有了些小小特權,能行走在外頭,但就怕有人不管不顧地對她襲擊。因此她拿著滅狼拍,謹慎走過鋪著紅楓的巷子。畢竟,血肉生命現在命不值錢。
聽說以前鼴鼠神巫測字最準,要找,就找最準的。最厲害的很貴,但若找便宜神棍那才真的浪費。省了錢找無用神棍,還不如花值得的錢得到值得的答案。陸安琪把梅花鹿毛氅做了些加工,弄了些次元口袋,帶了所有存款,準備豪擲萬金尋求解答。
而鼴鼠神巫小芸怎麼找呢?從未來過的陸安琪從巷口走到巷尾走了好幾遍都找不著神巫的攤子。
突然有人碰觸她的右肩,並呼喚:「琪琪。」
用琪琪叫她的只有……
陸安琪只覺危險,瞬間用右蹄弄開對方的手,下肢向右後方一蹬轉為側蹬,拉開距離,拿出滅狼拍。
被踹開,對方也只是笑笑,說:「琪琪,妳太激動了吧?」
看樣子這頭是熟悉的自動研磨悶蒸O5號咖啡機,那個交往期間出軌洗碗機的渣男,可是……「你不是應該被炸死了嗎,咖基.渣豆?」
「是我啊,親愛的果然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不過我可沒死,我的芯片沒壞,換了台新的軀殼。」咖基.渣豆回覆。
頭的部位一樣是熟悉的咖啡機造型,底座卻多了人形軀殼,看來就是個頂了咖啡機走路的怪人,看來很像鋼彈,但駕駛艙的部位是咖啡機放杯子的底座。
有著一雙「耳朵」,但分明看起來就只是他的喇叭。有點像人,卻又不倫不類,可偏偏他自己還意識不到。(在此聲明,陸安琪的性癖比較不喜歡太像人形的存在。所以在她眼中,咖基.渣豆的新造型既「油」又俗氣。)
咖基.渣豆繼續說:「那麼,淇淇,我們也好久不見了,要不要去套房『連結』一下?」不改渣男本色的咖啡機,一見面就開口約砲。
「是嘛?」陸安琪這頭山羌發出犬吠般的冷笑,「找你的手沖濾掛壺或洗碗機約會吧!我就不參與了。可惜沒炸死你!」
「別那麼冷酷嘛,淇淇,妳現在只是個血肉生命,需要非血肉生命的庇佑喔。」咖啡機半是威脅半是勸誘。「我知道我們以前是一對一的關係,但試試開放式關係也不錯啊?」
「我不接受。」陸安琪微笑,「你想要,但我不想。所以我們就掰了,簡單吧?」
咖基.渣豆一臉不可置信,大喊的聲音從耳朵的喇叭傳出來,居高在上的大音量聲響很有壓迫感。「妳怎麼這樣子?妳愛我就要體諒我啊,機器聯網本來就類似開放關係了啊,交往前妳明明就知道的!跟我來!」說著說著,便動手硬拉陸安琪。
陸安琪的右前肢被握住,試圖掙脫時,卻被機器手臂的鋒利處割傷,「你弄傷我了!」
「是妳亂動好不好!我們好好談一談……」
「談屁談啊,放開我!」陸安琪試圖用左前肢弄開機器手臂,卻是弄出另一道傷口。「唉呦!」
巨大爭執聲跟拉扯,吸引了巡邏員警的注意力。機甲人形的員警,用引擎噴射熾焰後飛到陸安琪身旁,以電子聲大聲詢問:「小姐,這台機器人在煩你嗎?」
「對!他想綁架我!」陸安琪連忙告狀。
咖啡機死命抓緊弄傷陸安琪的機器手臂,試圖大事化小,「我們是情侶啦,她說氣話別當真,警察大人。」
陸安琪狠狠瞪著咖啡機,怒嗆:「我們什麼都不是!他說要開放式關係,所以我們分手了!」
「琪琪寶貝,不要生氣了……」然而咖啡機咖基.渣豆手上的力道卻是加強。
穿著裝甲的員警表情難辨,但從他毫無動作看來,這警察相信了咖基.渣豆的謊言。陸安琪本來以為迎來希望,面上頓時一垮。
而咖基.渣豆的咖啡壺機身上的外顯螢幕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繼續顛倒是非,手沒有放開。「警察先生,我女友她脾氣比較大你別嚇到了。」看警察沒其他動作,他更放心說出了自己的歪理,「其實嘛,警察先生你懂的嘛,你也是機器人你應該知道,我們機器只要連上網路,還不都跟其他機器人坦誠相見。等同機器人的愛情本來就是開放式關係啊。」
而咖啡機更是猥瑣地笑笑,「而且,山羌現在是低賤的血肉生命,還不是都要臣服在咱們的機器陽具下?」還試圖伸出左手想拍拍機甲的肩膀。
裝甲的左腕攔住了咖啡機的左手。
電子音的麥克風被關閉,發出了人類的聲音,語調輕柔但態度清冷,道:「我不是警察『先生』,是『女士』。而且我也是你說的『低賤』物種。先生,你感情狀態我管不著,但你抓傷這位女孩了。」
「快放開!」陸安琪崩潰叫道。
但渣基.咖豆一副能奈我何的表情,電子螢幕變成了壞笑😈的表情。不理會陸安琪,而是對警察挑釁,「女士,呵,裝什麼裝啊,妳也只是血肉賤民啦!那妳也無權限管我,我地位可是比妳高的啊。」
「我警告你,現在立即放開,不然我會依規章行事。倒數……」
渣基.咖豆打斷警察的話,嘲諷地說:「你是能怎樣?規章,呵!我幫你倒數啦。三、二、一……幹!」
裝甲的右手拔出光劍,快速斬下咖啡機的右手。失去神經鏈結的機器手臂終於鬆開了陸安琪的蹄。而陸安琪才有機會用舌頭舔舐自己的傷口。
「賠我機械手臂,你知道我花多少錢裝仿生肢體嗎?很貴欸!」咖啡機痛到飆淚(他的眼淚是機器口噴出的咖啡),失控大吼大叫:「區區血肉!還敢造反啊?」原本想揮舞左手,但他的左手還被警察的裝甲手臂抓住。
「我只是依法行事。」警察冷靜且堅持,「你違背了血肉原則,果神大人明訂了不能私下傷害血肉生命。」
「但那賤水果是為了把血肉生命拿去做實驗體!琪琪是我女朋友,你外人管甚麼啊?」
陸安琪忍不住嗆聲:「你高尚?對你最高尚,那就別糾纏我了!裝什麼仿生肢體啊?還不是當初你把不到機器辣妹,想從血肉生命獲得成就感?我們分手了,渣機!」
「只有我可惡是吧?賤山羌!」咖啡機破口大罵,「誰不知道妳那天跟奇怪的人去倉庫後咖啡廳就炸了。想要開放式關係還抱怨我出軌,還想跟警察告狀啊?呵!」
「根本就沒什麼,而且那時候我們早就分手了。」陸安琪忿忿地說,「現在突然死纏爛打是怎麼回事?真是老天沒眼,你應該要被炸死的。」
「賤警察,聽到了嗎?她自首了。知道吧?就是那場爆炸啊!那個讓幻城股市跌破史前最低,臟器交易市場價格暴跌,發生在火星區的爆炸吼。」
警察輕柔的聲響回應起來冷冷的,「星際咖啡爆炸案,嗯,我恰巧知道。不過,兇手跟陸小姐無關,只是命運女團編織在時空中既定的命運,也不是她弄的。」
警察打開了裝甲頭部的護照,顯露女子的面貌,頭髮有雪一般的白色,還有些結晶似的半透明或七彩折射。右眼的瞳孔是紅色的,明顯是義眼。「倒是你,嗯……咖基.渣豆,有逃漏稅經驗啊,而且機械時光酒吧不久前的搶劫案也與你有關。」
「是嘛?」咖啡機冷笑,一點兒都不怕,「先賠我仿生手臂,會痛!」說完又慘叫哀號,看起來很假。「啊啊啊啊,我左手也扭到了,放開我!」
女子鬆開了左手,冷靜看著咖啡機的表演,說:「是你違法在先喔,咖基先生。怕痛的話就關掉痛覺感應吧。」
女子似有憑仗的神情,抽回左手的咖基.渣豆看了就不爽。
但正當咖基開口罵了句「幹」之後,女子輕輕巧巧的話便讓他閉嘴了。
「嘴巴很臭啊,剛才你罵水果什麼啊?」
陸安琪旁觀著很爽。咖啡機想仗著自己機器比血肉高貴的地位逼迫她們,卻被觸犯了更高位者的尊嚴。一種以你的魔法對付你的有趣。
「我什麼都沒罵,妳別胡謅!」咖基.渣豆色厲內荏且吼叫。「我要投訴妳!」
女子一笑,「喔?」並打開了裝甲的播放器,頓時剛才咖基說的「那賤水果是為了……」就重播了一次。女子看著咖啡機螢幕顯示器上的尷尬符號([ •́ ﹏ •̀ ])後慢條斯理地說:「我依法行事,不用理你。但你,咖基先生,若想投訴我的話,我也不介意把這段音檔放出來喔。」
「沒事。」咖基.渣豆這才整台機器態度大轉變,螢幕顯示器上的表情符號笑容可掬,「真的沒事,不用賠我了。」
「真的,您可以投訴我,咖基先生。」女子佯裝「好心」提議。
「謝謝妳,今天沒事了。」咖基.渣豆連忙否定,「我處理感情問題的確太衝動了,下次不會再犯了,警官處理的方式沒有問題。」
陸安琪忍不住輕蔑地笑了出來。陷入時空遲滯而莫名其妙到了一個新時代的她,記憶中還停留在晚春,還跟咖啡機分手不久,但為了事業不得不強忍悲傷,共同經營咖啡廳。沒想到,爆炸後時空遲滯,恍惚間,夏秋兩個季節過了,到了冬季,十二月多,曾經愛得深沉、分得痛苦而和平分手的前任,就從感情的「渣機」(他不是傳統意義的渣男,而是咖啡機,所以叫渣機),變成從頭到尾的渣渣兼魯蛇。「咖基你太可笑了吧?」陸安琪似哭非笑。
「笑屁啊!」咖基轉頭向陸安琪卻是一臉兇相。「分手妳也有錯!愛我就要接受我!」咖基再度探出僅存的機器左手,但陸安琪這次及早閃開,沒被抓住。但閃躲過程,剛才僅用舌頭舔舐的傷口崩裂,又流出了鮮血。
咖啡機一抓落空,眼睛卻咕溜溜轉了轉,螢幕顯示器驟然暗下,亮起紅光。咖基竟不再堅持,連扔在地上的仿生機械手臂都不要了,直接跑開了。
「抓他啊!」陸安琪心急對警察喚道。
「沒辦法,畢竟他是機械生命,而我也只是植入機械體的半機械。」女警笑嘆,這是非血肉時代的無奈。「我沒辦法抓捕他,嚇嚇他也好。」沒辦法啊,在非血肉生命主導幻城的時代,對於血肉生命實在太難生存了。而那女警伸出手,正式的問候 :「好久不見了,陸小姐。」
陸安琪沒有握手,「妳知道我是誰?我不記得我認識警察啊?」她低頭從鹿皮毛氅拿了些布條,纏在自己雙蹄上被抓傷的傷口。傷口雖然不深,但卻是血流不住。
女警眼見握手沒被回應,瀟灑地收回手,再從裝甲的儲物箱掏出了療傷噴霧,「陸小姐,妳可能比較難認得我,因為我做了半機械人改造手術。我是白熙安,時空探員,這裡有警用療傷藥,妳用一下吧。」
「謝謝。」陸安琪接過藥,噴了噴霧。
說也奇怪,理應藥到血止的魔法藥劑是作用了。但,像是鐘乳石尖總有水珠一樣,傷口的變小了但血流卻還沒有徹底阻絕。
周圍的女巫,不知何時朝她們靠了過來。
身著紅衣的厲鬼,眼神看似平和,但嘴角各個咧開,伸出舌頭。陸安琪又舔了舔傷口,但如涓涓細流的鮮血依舊從那小小抓痕滲出。
鮮血,厲鬼,不停歇。
「是異變後的魔法立場!」白熙安恍然大悟,將裝甲上盾牌拿下來,並打開靈子護障。
難怪剛才氣勢始終昂然的咖啡機會落荒而逃。在初改朝換代的果神時代,女巫巷的眾巫本來誓死抵抗果神(所以她們就死了),但變成厲鬼後的女巫們,有了新的想法。既然死去的她們比血肉生命地位更高的話,那就毀滅一切生命吧。原本是亡靈區外來者的女巫巷,徹底融入了亡靈區的氣息,『魔法立場』這活生生的立場生靈,也轉變成嗜血的厲鬼立場。血,絕對不會停,血肉生命變成亡靈生命前,追殺絕對不會停歇。
「怎麼回事?」陸安琪還沒搞懂怎麼回事,只是低頭,努力摀住自己的傷口。
「現在女巫巷的厲鬼暴動了,陸小姐,妳躲好喔!」
「蛤?暴動喔?」陸安琪疑惑,一個抬頭,見到厲鬼們的臉擠在靈子護障上,放聲尖叫「鬼啊」……
並沒有這樣。
陸安琪很冷靜地看著擠在靈子護障上的厲鬼,還嘖嘖嘖地評論說某個厲鬼的皮膚保養有問題長了幾顆拳頭大的青春痘。她抽起自己背在身後的滅狼拍,問:「需要幫忙嗎?」滅狼拍,強到連狼人都能滅了,區區厲鬼不在話下吧?
可不巧的是,陸安琪太過著急發揮自己的協助,滅狼拍一揮,反倒是跟靈子護罩碰撞出強烈的電流。
一陣熾白後,靈子護罩沒了,滅狼拍也廢了。
而紅衣厲鬼們毫髮無傷。
慘了。
陸安琪看看白熙安,白熙安也看看陸安琪。
白熙安放出了時空遲滯的法術,陸安琪拿出火焰噴射器。
不過女巫巷的厲鬼都曾是女巫,法術沒過五秒就被解開了。而陸安琪火焰噴射器正要按下按鈕時,關鍵時刻,剛才的傷口莫名絞痛,讓陸安琪慘叫而鬆開了手,火焰噴射器向下掉落。
「撿起來。」白熙安頭未轉向,對陸安琪講到。
「妳不說我也會撿!」緊張時刻,陸安琪的脾氣很火爆。
「真不喜歡這樣啊。」白熙安喃喃自語,拔了根自己尾端有著七彩虹光的晶瑩白髮,吹氣並喊「疾!」
再一個穿著裝甲的白熙安再度出現,以完整盾牌的靈子護罩再度阻攔厲鬼,同時幾顆蟲洞出現在女巫巷,把厲鬼們的不同部位放逐到其他空間去。
「妳厲害。」陸安琪聽到聲音,瞄了眼巷子內的動靜。火焰噴射器落地,她探手過去。但突然出現了個坑洞,火焰噴射器直接消失。
「咦?」陸安琪驚疑。
白熙安回頭一看,甚感疑惑。
正當兩個女孩都很困惑時,裡面更蹦出了一頭紅黑交雜的身影。
「抱抱!」一道萌萌的叫聲傳來。
是穿著紅彤彤衣服的小生物。
厲鬼化的鼴鼠?
陸安琪表情驚恐,但實在距離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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