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靈大地上,曙光山凱拉城領主府中。
凱拉‧恩格爾自從議會結束後匆匆趕回來,立即暫時封鎖海岸線,派出八隊兩班制的戰船開始巡島,整個島上的城衛隊幾乎動員起來,大規模的盤查商匠與工匠,終於找到了七、八個奸細,都是在曙光山下的三個小城裡,這本來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可是恩格爾卻反而感到更不安…
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為什麼曙光山上會找不到奸細?對方不可能放棄這個情報蒐集最好的地方!恩格爾自認向來輕鬆行事,所以管理上較為鬆散,奸細要混進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不是奸細極會躲藏,那就是…!
恩格爾冷汗直冒,剛才他所能想到最嚴重的答案,就是領主府內的人已經被滲透了,所以才會查不出奸細來!
『來人!請約翰總管來。』恩格爾力持鎮定地吩咐門衛。
『大人,請問您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約翰是個接近中年的健朗男子,眼眸閃爍著智慧的眼光。
『算算你來了都有10年了吧!,真的多虧你這幾年的幫襯,城裡收入與治安才能更上一層樓。』恩格爾一臉欣慰的說。
『大人太誇獎了,我還要多謝您給我機會能一展長才。』約翰謙虛地說道。
『呵呵!輕鬆點,我一直當你是自己兄弟,來這坐著聊聊吧!』恩格爾吩咐僕人沖了咖啡。
『最近很煩啊,瑪拉有大事發生了!』恩格爾顯得非常憔悴。
『大哥可以說出來讓我幫你想想辦法,不管怎樣,起碼能保住冰靈大地也好。』約翰順著恩格爾稱呼其大哥。
『沒辦法啊!目前這還是秘密,最近很多舉動也都是只有我知道目的,指派工作的下屬們也已經有點不滿的聲響了。』
『大哥,要不你說說原因,我也才能幫你想些法子,想不到這些人都是餵不飽的惡獸,狡猾的很,才做點事就忘了誰是領主了。』約翰義憤填庸地附和著。
『唉!不說了。最近你應該都忙著稅收的事情吧,你沒出城去,不知道到外面現在到處都有謾罵我的聲音,我苦在心裡無處說,就算你有心,我也只能苦往肚裡吞啊!』
『最近雖然我忙著稅收的事情沒辦法分身,但是即使出不了城也能陪著大哥聊聊天解解悶,這是我現在可以兼任的事情,大哥也就不要客氣,有什麼苦水就向我倒吧!』約翰誠懇地安慰恩格爾。
『好吧!這事現在不方便說,晚上用完飯後再來後廳聊吧!我有點累了,先歇會,午飯就不用叫我了。』恩格爾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這…好吧!大哥怎麼說,我做小弟的就照辦吧!』約翰安靜地退出大廳。
『哼!果然就是你!』恩格爾一等約翰離開,立刻憤怒地握緊拳頭。
剛才的對話完全是用來試探約翰,結果恩格爾才一講話約翰就露餡了,恩格爾剛才只說有大事發生,但為什麼約翰會知道多大的事情?會知道起碼可以保住冰靈大地也好?!
再後來,恩格爾透露出這件事情是個秘密,為什麼約翰卻知道『那些人』很狡猾?!最後恩格爾問候約翰忙得沒時間出城,而約翰也承認了,那…約翰是怎麼得知這些消息?整個秘密搜索的人員都是由恩格爾親自派發,包括領主夫人都不知道,約翰是怎麼知道的?因此恩格爾非常肯定奸細就是五年前從通行大地來冰靈應徵的落魄商匠『施考克‧約翰』!!
恩格爾知道約翰肯定已經打通上下,錢的部分也控制住了,目前根本無法直接與頂等的商匠皇翻臉,畢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底細,尤其他還有妻子雅莎需要保護…
所以果斷的他收起憤怒,立刻轉往後花園,將正在照料花草的妻子帶回了房裡,接著招來貼身的家僕,穿上家僕的服裝後,從領主府後門偽裝離開,一路獸車直奔冰靈港,搭船逃往薛巴投靠死黨去了。
『薛巴!』
『大哥,怎麼這麼匆忙地趕來我這裡?曙光山出事了嗎?』一個身材中等、小腹微禿、蓄著短鬚、中分半長髮的青壯年人從大廳迎出府門。
『事關緊急,先幫我傳訊給議長,我們回你房間,閒雜人等別進來,我慢慢跟你說,你嫂子就順便麻煩張羅一下了。』恩格爾終於鬆了一口氣說。
『這次發生這事情,我這輩子心血算是都沒了,唉!』在薛巴房裡仔細說完經過後,恩格爾最後嘆了一口氣。
『那大哥接下來有什麼想法?』薛巴安慰一下恩格爾後接著問。
『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只要你能做我的後盾,我一定要想辦法奪回屬於我的一切!』恩格爾緊握拳頭,兩眼露出極度的不甘心。
『這次只有大哥你與嫂子逃出來,那家族的人…』薛巴突然想到嚴重的問題。
『應該沒什麼事,畢竟他既然沒有用武力佔領的方式奪取冰靈,想必是需要將曙光山的一切保留下來,或是他根本沒有太多的武裝力量,所以家族的人最多是被關押,這個時間點他不會選擇用殺戮來控制冰靈。』恩格爾在逃走前就分析過了,不通知家族的人也是因為深怕知情的族人會被牽連。
曙光山、凱拉城內。
『嘿嘿!這老頭還真捨得,就這樣拱手讓給我!』約翰舒坦的坐在大廳,一手搖著加了冰塊的高腳酒杯。
『這副皮囊用了幾年也該換了,或許恩格爾的堂哥兼領主衛隊隊長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見約翰回到恩格爾的房間關好門,坐在床上盤著腿,一陣顫抖之後『啪啦』一聲,約翰的後腦袋居然裂開來,沒有半點血跡或是內臟流出來,而裂開的縫口居然冒出一個新的腦袋,不到半晌竟然鑽出一個人,全身烏黑,身材與原來的約翰相似的青年。
約半小時後,從恩格爾的窗口閃出一個黑斗蓬的身影,一瞬間就往府內修習場消失不見。